晚自習回家，藍啡坐在書桌前，看著桌子上的水晶相框發呆。
相框裏，張雨湉、蔣樂樂和她並肩站在教學樓前，三人的微笑跟陽光一樣明媚。現在想來，她們已經認識五年了吧！
張雨湉和蔣樂樂認識最久，相處的時間有八年，而她隻是在初中時和她們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很多時候，她明白，五年是沒法和八年相提並論。
從抽屜裏拿出一本相冊，她滿腹心事地翻著，相片上的她們笑得那麼甜美而和睦。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的腦袋昏昏沉沉，視線也越來越恍惚。忽而，一陣陣急促地敲擊聲傳到她的耳畔。
她下意識地側臉一看，隻見一張支離破碎的臉貼在玻璃上，凸成青蛙的眼睛隨著腐敗不堪的手指的敲動似乎下一秒就會掉下來。
戰栗的酥麻感從腳底一直升騰到頭頂，藍啡雙手背撐在桌子上，舌頭因極度的恐懼而無法發音。她睜著雙眼看著窗外，發軟的雙腿止不住地瑟瑟發抖。
敲了好一會兒，那人停止了敲擊的動作，血肉模糊的手指在窗戶上一筆一劃地寫著什麼。
半晌，那隻手停止，隨後整張臉貼著玻璃緩緩下滑，不見了蹤影。好長一段時間，等她緩過神來，周圍陰陰的冷。
她抱緊發冷的手臂，再抬頭看了看窗戶上的字，上麵歪歪斜斜地寫著：張雨湉。
張雨湉？難道剛才那張破碎的臉的主人是張雨湉？
不可能，正常人怎會變成那副德行，而且她家住在十五樓，沒有人能爬這麼高。
藍啡猛地吸了一口氣，她鼓足勇氣向前走了幾步，打開窗戶，可外麵什麼也沒有。疑惑之下，她伸出頭向外去看，除了下麵的路燈還發著慘淡的光，四周黑漆漆的。
忽然，一雙手自下伸來，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將她拖了下去！
“啊——”藍啡在一陣陣尖叫聲中醒來。
當她睜開眼的瞬間，手臂又酸又麻，抬頭環顧四周，這才發現昨晚看相冊看得太久，不知不覺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她慢慢地抹掉額頭上的汗水，心裏想起那個夢，還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