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的心思轉了千百回,紀行耀對月月到底有什麼重要的,寧願冒著那麼大的生命危險都要去救他。
“聯係警察,說紀先生在安星醫院。”
“好。”
紀勳呼哧呼哧地跑到手術室外麵,見到一身矜貴氣息的裴寂宸坐在醫院旁邊的凳子上,跟平日裏高高在上的樣子瞧著有些不一樣,好像,有些狼狽?
身邊的白煦跟了上來,連忙招呼一聲,“宸爺。”
他和紀勳對視一眼,兩人眼底都是疑惑,裴寂宸為什麼會在這裏?
“宸爺。”
紀勳老老實實打招呼,擔心地說道:“我二叔還好嗎?誰在裏麵做手術?二叔為什麼會受傷啊?”
一連串的問題拋出來,現場沒有一個人理他。
白煦攬住他的脖子,小聲說道:“你二叔什麼職業你又不是不知道,可能是執行某項任務才受傷了吧,等手術結束就知道結果了。”
裴寂宸給了江嶼舟一個眼神,他立刻會意。
“紀少爺,我們是跟紀先生一起來醫院的,他腿上中彈,又喝醉了酒,具體的情況等手術結束你可以問問姚小姐!”
“是月姐在給二叔手術嗎?”
紀勳聽到了重點,鬆了口氣,“月姐的醫術很牛逼的,前天米妍在醫院受傷,就是她主刀的手術。”
米家暫時封鎖了消息,因為京都還沒有很多人知道米妍在安星醫院受傷的事情,包括裴寂宸。
裴寂宸皺眉,前天不就是在醫院門口接到加班的姚溪月的時候嗎?原來那個時候是為了給米妍做手術。
他脫力地坐在凳子上,“我收到消息的時候嚇死我了,好在有月姐在。”
白煦在他身邊坐下,“姚小姐的醫術真的有那麼厲害啊?”
“你去醫院打聽一下,心外科姚醫生,就知道她有多牛逼了!”
自從上次姚溪月救了他之後,他就成了她的迷弟,無腦吹。
白煦來醫院照顧紀勳,還真沒有想過去打聽姚溪月的名聲。
“真有這麼牛?!可她不是心外的嗎?什麼時候心外的醫生還能主刀槍傷的手術?”
紀勳翻了個白眼,“你懂個屁!我月姐全能,她什麼手術都會!”
“她隻是一個普通的醫生而已,哪裏有那麼厲害?”
白煦不客氣地潑涼水,“要是什麼都會了,她在醫院當一個小醫生幹什麼?”
“大神的追求和我們普通人不一樣啊,我怎麼知道月姐是什麼想法?”
紀勳推推白煦的肩膀,“我正煩著呢,你別跟我唱反調,讓我越來越氣!”
“行行行,我不說了。”
白煦扭頭和裴寂宸對上視線,他禮貌地笑笑,悄悄地打量著對麵的男人。
傳聞中的宸爺,他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好像是最近開始,他開始參加的活動和宴會那些才慢慢多了起來。
以前的宸爺基本上不參加活動,導致能見上他的人少之又少。
男人穿著黑衣黑褲,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眸眼黑沉沉的,裏麵翻滾著濃烈的情緒,他靜靜地看著手術室門口,不發一言。
想起家中姐姐對宸爺的癡迷,他抿抿嘴。
姐姐簡直對宸爺瘋魔,將國外的課程念完之後迫不及待地回了國,然後去宸爺名下的一個科技公司當秘書,以她的簡曆,當個秘書是屈才。
長輩說過,他也說過,完全勸不住,就算宸爺不怎麼去公司,她也能夠樂顛顛地去公司報到。
不得不承認,宸爺是個優秀的男人,不,應該來說,是全世界少見的優秀男人,明顯,他是個不輕易動心的男人。
姐姐同樣很優秀,值得優秀的男人,但沒必要在不愛她的男人身上浪費時間。
白煦想,他該找個時間好好地姐姐聊聊。
手術室外的人都滿懷心事,終於,手術室的燈熄滅。
紀勳連忙迎了上去,“月姐,我二叔的情況怎麼樣?”
姚溪月慢慢走出來,“大腿裏的子彈已經取了出來,情況比較穩定,會轉入普通病房,記得叫護工過來照顧。”
一字一句地囑咐著相關的注意事項。
“其他醫生會接手,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好,謝謝月姐。”
姚溪月回去換了手術服,拎上包包走出醫院,門口停著裴寂宸的黑車,她無奈地走過去拉開車門坐上去。
“捎我一程,謝謝。”
車還停在離黑狐幫不遠的地方,現在接近深夜不好打車,正好某個人一直在等她。
“擦擦汗水。”
裴寂宸遞過來一張紙,語氣淡淡。
姚溪月低著頭沒有看他,兩天前說的話還曆曆在目,說了那麼絕情的話,結果人家還過來幫她,又是深入敵營,又是車接車送。
“宸爺怎麼會在黑狐幫的周圍?”
還是在那個時間點,精準地出現在她的身邊,她差點都以為裴寂宸在監視她。
“碰巧。”
男人嗓音低沉,聽上去像是那麼回事。
姚溪月覺得有些奇怪,但她並沒有覺得宸爺會監視她,宸爺每天都忙得很,哪裏來的時間去看她?
“哦,那還真是巧,不管怎麼說,你今天幫忙救了行耀,謝謝你。”
“我救的是紀行耀,關你什麼事?這句道謝,我要他親自說。”
姚溪月的話噎在口中,是,這種事是要等到當事人親自道謝,她的道謝太敷衍了。
“好,我會記得跟行耀說的,今天的事情麻煩宸爺。”
姚溪月故意撇開關係的態度讓裴寂宸有點生氣。
“姚溪月!”
他嚴肅地叫她的名字。
“嗯,我在。”
“我在手術室外等你將近兩個小時。”
姚溪月扭過頭,冷冷道:“我沒叫宸爺等我。”
江嶼舟默默握緊方向盤,天嘞,姚小姐真敢說!真不怕宸爺生氣?他都不知道宸爺生氣會做什麼!
“是,是我想等你,我怕你等會做完手術沒車回家,擔心你做完手術會很累。”
裴寂宸側過身,對著姚溪月認真說著,他的話很直白,“我對你的心意,不會改變。”
姚溪月絞著手指,心髒怦怦跳,麵上沒有任何表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