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醫院門口，就看到路邊停了一輛黑色低調的豪車。
姚溪月扶額，又來了。
她往後走了走，打算繞著去醫院的停車場開車。
裴寂宸在車上看到這一幕，嘴角扯了扯，嗬，女人，又想逃避。
“嶼舟，你把姚溪月跟我叫出來，就說今天我一定要跟她見一麵。”
他垂眼，眼底的暗色遮擋不住。
姚溪月被堵在停車場外麵，聽到江嶼舟的話，她的麵色有一瞬間不自然。
“宸爺真的這樣說？”
過了這麼多天都沒有見，姚溪月以為裴寂宸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過段時間後兩人就會默契地淡忘這件事情，結果，他堵了她好幾次，這是這幾天內的第五次！
前幾次她都避開，今天算是避無可避。
“行，我知道了。”
她把車鑰匙放進包裏，無奈地跟在江嶼舟身後去了裴寂宸的車旁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後座的裴寂宸渾身散發著不可忽視的氣息，她坐進去的時候忍不住呼吸一窒。
算起來，自從上次那件事情之後，兩人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了。
接診裴家的病人時，她都刻意避開裴寂宸，一碰上裴寂宸，她就會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整個人尷尬地不行。
裴寂宸算得上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宸爺。”
她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語氣不急不緩，很是冷靜。
“月月終於舍得見我了？”
他的語氣平淡如水，沒有泛起任何波瀾，顯得有些冷漠。
“我還以為你要躲著我一輩子呢。”
“嗬嗬，宸爺說笑了，怎麼會呢？”
姚溪月一瞬間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但她怎麼會說出來呢？！
“宸爺找我有什麼事情？”
離下班已經這麼久，她沒想到出來還能看到裴寂宸的車在等她。
“當然是為了上次的事情。”
裴寂宸不知道醫院裏發生了什麼事情，從下班開始，他就坐在路邊的車裏，安安靜靜地等了姚溪月兩個多小時，直到看到姚溪月出現。
姚溪月尷尬地看了一眼開車的江嶼舟，垂下眼，“等會再說吧，就我們兩個人。”
“可以。”
聞言，姚溪月眯上眼睛，“我眯一會，到了叫我。”
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極其疲憊，她暫時顧不上尷尬，沒幾分鍾陷入睡眠。
裴寂宸放低聲音，“把空調溫度稍微調高一些，開慢點。”
看姚溪月這個臉色，跟他熬夜加班後的臉色差不多，一臉疲憊，應當是今天在醫院太累了吧，加了快三個小時的班。
他在手機上點了些菜讓廚師做好，回去的時候正好可以吃。
車廂內安安靜靜，連呼吸聲都漸不可聞。
裴寂宸側過頭，正大光明地打量著休憩的姚溪月。
女人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疲憊之色，仍然不影響她的美麗，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一樣在眼下投落陰影，小小的嘴唇張開一個小口，輕輕地呼吸著。
想起上次嘴唇的美妙滋味，他眼神中多了幾抹暗色。
上次他給姚溪月留了思考的時間，女人卻留下一個小紙條偷偷地不告而別，連周末的看診也特意避開他，明顯不想跟他扯上關係的模樣惹怒了他。
但他沒有步步緊逼，而是選擇給她思考的時間偶爾出現在她麵前，讓她感覺到一點壓力。
這麼多次過去，再多的耐心都被消磨殆盡，他忍不住了，今天必須見到姚溪月。
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加班的疲憊，沒有再特意躲著他，兩人第一次正式見麵。
上次的事情，他承認，他上頭了，在麵對女人的邀請時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如果再來一次，他也會同意。
食髓知味。
姚溪月的滋味太好，嚐過一次後就想繼續品嚐，恨不得女人天天跟在他身邊，隨時隨地都能相見。
姚溪月這一覺睡得有些沉，醒來的時候，車內昏暗，裴寂宸安靜地坐在她的旁邊，而她頭下枕著的，是他的肩膀。
駕駛座空空如也，車內隻有兩人。
姚溪月抬起頭，不動聲色地抹抹嘴角，沒有發現可疑的液體，放心地鬆了口氣。
她坐直了身子，揉揉眼睛，懶懶地問道：“幾點了？”
“十點多。”
裴寂宸關掉手機，“沒吃飯吧？吃完飯再說。”
姚溪月確實餓了，她摸摸肚子，想著今天肯定是逃不過要跟裴寂宸對峙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點點頭，“好。”
吃飯的地點自然是裴家，兩人吃完晚飯後，裴寂宸帶著姚溪月來到了二樓的書房，隻有他們兩人。
裴寂宸替姚溪月倒了一杯茶，指著他對麵的位置，“坐。”
姚溪月落座，垂下眼眸。
“宸爺要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
“那晚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姚溪月臉色變換，那天回家之後，她就全部回憶起來，包括她說的那些話，她很少會喝酒誤事，可以說，喝醉的次數屈指可數。酒醉後的事情用力想還是能想起來的，
“嗯，都記得。”
她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再躲著裴寂宸，索性攤開直接說道：“宸爺想要做什麼，直接說便是，不用逗我。”
“我對月月的心意，難道你感覺不出來嗎？”
裴寂宸一雙視線黏在姚溪月的身上，滿是侵略性的目光如讓姚溪月感到如芒在背，怎麼坐著都不得勁。
“我……”
姚溪月的話剛說出口，裴寂宸便接著說：“我對月月有好感，還有男人對女人的欣賞，況且，前段時間的接觸，不算什麼嗎？我還以為，月月和我是在曖昧？”
他眉尾一挑，頗為戲謔地說道。
這話說得直接，姚溪月的心髒一陣怦怦直跳。
她就說，她的感覺沒有錯，裴寂宸真的對她有異樣的感覺，前段時間的親密接觸更是給了他一個借口讓兩人之間的親密關係升級。
“宸爺，你應當知道，那件事情是個意外，我還沒有介意，你怎麼比我還介意？而且我們都是成年人。”
姚溪月別開臉，她都已經這樣說了，其中的拒絕之意裴寂宸應該能聽出來吧？
“為什麼不介意？這是我的第一次。”
裴寂宸目光沉沉，伸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我很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