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月月

很快,姚溪月做好三菜一湯,招呼裴寂宸過去吃飯。

上次感冒去裴家還蹭到了宸爺的手藝,今天正好叫裴寂宸嚐嚐她的手藝,以表謝意。

反正人家已經在餐廳和美女吃得差不多了,吃個幾口嚐個味道就好。

桌上的菜肴散發著濃濃的香味,裴寂宸深吸一口,夾起一筷子吃下,讚歎:“好吃。”

是最簡單的家常菜,吃下去口齒留香,讓人感到幸福。

姚溪月眉眼彎彎,“好吃就多吃點。”

她是個愛吃香菜的,大部分菜出鍋前都要撒上香菜碎,這次做菜一點香菜都沒放,吃上去總感覺少了些味道。

眼瞅著裴寂宸已經吃第二碗飯,桌上的菜也快速在消失,忍不住咂舌,他真的在餐廳吃過飯嗎?怎麼還能吃下這麼多的?

裴寂宸吃完最後一口菜,將碗筷放在桌上,用紙巾擦了擦嘴,“感謝姚小姐的款待,飯菜很是美味,比我的手藝好太多了。”

“宸爺自謙,你的手藝不差,上次我吃得很開心。”

姚溪月誇讚回去,兩人一來一往,真像是商業互吹。

她還沒有吃完,邊吃邊說,“我吃飯速度有些慢,宸爺有事就先回去吧。”

裴寂宸吃完兩碗飯,而她才吃半碗,將細嚼慢咽演繹地淋漓盡致。

“無妨,我沒什麼事,陪著姚小姐吃完這頓飯回去也不遲。”

裴寂宸解開襯衫袖口的紐扣,將袖子挽了上去,露出結實有力的胳膊。

“剛剛在門口碰到紀先生,聽他叫你溪月,你們私下裏很熟悉嗎?”

他的語氣跟往常沒有區別,姚溪月以為他好奇,咽下口中的米飯。

“還行吧,是朋友,想著叫先生小姐太過生疏,我提出的互叫名字,怎麼了嗎?”

裴寂宸心念一動,立即問道:“我和姚小姐之間也算朋友是吧?經曆過那麼多事情,我們兩人之間的稱呼,能不能夠也改一下呢?”

姚溪月歪著頭,脫口而出道:“可以啊。”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她能叫行耀,一想到要叫寂宸,就有點不自在,剛想開口拒絕,就聽裴寂宸出口喚道:“月月。”

姚溪月臉一紅,低下頭喃喃道:“怎麼叫月月?”

不是該跟紀行耀一樣叫她溪月嗎?月月對她來說,太過親密,是很親近的人才能叫的名字。

她紅著臉去看裴寂宸,隻看到他冷冰冰的臉上此刻有些許笑意,溫和地似二月的春風。

“我自以為,我和紀先生,我跟你的關係更親密一些。”

他理所當然的態度讓她的話語一窒,親密?他們兩人何時關係親密過了?

“這,稱呼未免太過親密,會讓旁人亂想的。”

瀅瀅總是會瞎想,要是被她聽到這個稱呼,估計又得提什麼改口叫嫂子的事情了。

姚溪月拒絕地幹脆,“宸爺想換個稱呼,直呼我全名或者溪月都行,月月不行。”

裴寂宸態度堅定,“別人瞎想和我們有甚關係?就叫月月。”

他鐵了心的不想改稱呼,“你叫我寂宸和阿宸都行。”

姚溪月默默低頭扒飯,聲音悶悶道:“我就叫宸爺就好,算了算了,隨你。”

她實在是無奈,裴寂宸在稱呼上格外地執拗,非得叫她月月,她想,除了藺奶奶和秦老,好像沒有人會叫她月月。

月神、溪月是她常常聽到的稱呼,裴寂宸選了最親密的那個。

裴寂宸爭取到姚溪月的稱呼,比紀行耀的更親密,嘴角不經意帶了絲笑意。

姚溪月突然想起,裴寂宸這人,晚上剛剛跟美女約會,現在又叫她月月?

真把她當成不諳世事的女人了?

原本砰砰亂跳的心髒沉靜下來,姚溪月垂下眼眸,“昨天不小心看到的有人約宸爺吃飯,今晚上宸爺是去了吧?”

那個晚,是誰?

裴寂宸笑意一僵,眼底閃過一絲煞氣,眉眼間多了些不耐。

“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要是無關緊要的人,還會一個人去赴約嗎?

姚溪月不相信,那個備注晚的女人,對裴寂宸來說是無關緊要的人。

“是嗎?”

她輕輕反問道,“宸爺從外麵回來,竟然沒有吃飯?”

他神情冰冷,耐心解釋道:“我也是打算回家自己做飯吃,正好月月你給我發消息,我就過來了。”

“哦,這樣啊。”

想起那個盡顯幹練氣質的漂亮女人,姚溪月冷了態度,匆匆吃完飯。

“我吃完了,請宸爺先回家吧。”

“不急,嶼舟還沒回來,我再坐一會。”

裴寂宸站起身來,撩起袖子,將飯桌上的碗放到一起,“正好把碗洗了再走。”

姚溪月伸手一擋,“宸爺是來做客的,怎麼能讓客人洗碗?幾個碗我很快就洗了的。”

裴寂宸仗著人高手長,把碗拿了起來,越過姚溪月來到廚房。

“月月,不用跟我客氣,不過是洗個碗而已。”

穿著西裝的高大男人垂首站在廚房水槽邊,認真地洗著手中的碗。

明明西裝和廚房一點都不搭,可她看著這一幕,內心忽然悸動。

穿著西裝為什麼不能做飯洗碗?身家千億的大佬如今在她的廚房給她洗碗。

“月月,放在碗櫃裏嗎?”

低沉喑啞的男人聲音傳來,打斷她的思緒。

“嗯。”

男人修長的手指拿著幹淨的洗碗布擦幹淨碗筷上的水分,神色認真地像是在研究公司的重大方案一樣。

姚溪月的腦海中閃過喝得爛醉如泥的藺煜,隻知道吃喝的藺煜,刻薄罵人的藺煜……

那些記憶,好像一下就遠去了。

裴寂宸沒忘了把餐桌收拾幹淨,等他走出過來,姚溪月發現他灰色西裝上沾了一點油印。

她指指他的胸口處,“那個,油點子……”

沒看錯的話,裴寂宸的西裝都是私人訂製,一套價錢高到離譜,清潔的費用也很高。

裴寂宸低頭看了一眼,無所謂地說道:“沒事,脫下來洗洗就好。”

姚溪月抱著個抱枕坐在沙發上,姿態放鬆,裴寂宸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