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血戰記(3)首戰

七夏一坐到車裏,卓斯就把外套脫下來扔給她,並吩咐道:“穿上。”說完就狠踩油門啟動了車子。七夏才剛穿,整個人就猝不及防的向後撞去,然後急急忙忙的係好安全帶。

“不許再見他!”卓斯直視前方,可是從車速上也能感受到他的怒火衝天。

七夏用沉默表達抗議,默不作聲的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

“聽到沒有?”卓斯提高聲音說。

七夏知道躲不開,視線轉到前方,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你和我說白了就是雇傭關係,憑什麼要限製我見朋友?”

“朋友?”卓斯怒極反笑,那表示他真的生氣了:“如果你識相,最好和他斷了聯係,否則我會讓你失去所有的朋友。”

“你……”七夏看向卓斯,卻一時語塞。最後,她隻能咬牙切齒道:“為什麼非要是我……”

“你別想多了。”卓斯冷笑一聲:“隻是因為你是啟靈者,做好本份的工作,我自然不會對你怎麼樣。”

七夏看著卓斯,臉上的憤怒漸漸化為苦笑:“好,好!果然是冷血一族的行事作風。”

七夏的話剛一說完,她就感覺到整個人隨著車開始天旋地轉了起來,駛在路上的車被外界的一股突然而來的力量掀翻。七夏還來不及反應,卓斯就已經拉斷七夏的安全帶抱著她飛出了窗外。

翻飛在半空的車摔在半山腰上,順著山路向下滾落,揚起一陣灰塵。

七夏驚恐的看著這一切,她不知道誰對他們下手如此重,這一切來的讓她措手不及。卓斯抱著七夏降落到地麵上,對著半空中的某處冷聲而嚴峻道:“出來吧。”

密布在山路四周的樹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樹葉簌簌而激烈的響著。這時,隻見一道影子從卓斯身邊倏地一閃而過,尖銳的刺刀劃過險些刺穿七夏的手臂,卓斯抓住那握著匕首的手,那人十分狡猾,棄刀而去。

卓斯把七夏護在自己身後,向著四周看去,因為控製了七夏的能力,所以目視很遠的地方也格外清楚。而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用樹葉的抖動來幹擾卓斯的判斷。

查看四周之後,卓斯心裏已經知道來的人不少於幾十個,卻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因為要保護七夏,所以他沒辦法衝過去,隻能等待攻擊。

樹葉停止顫動的時刻,卓斯終於看清了四周,當他發現沒有任何人的時候,心裏一驚,隻是一秒,他就已經做出判斷。雙手打開之後,幾十道風刃分布在他和七夏頭頂。這些風刃在卓斯抬頭的一刻全部向上空飛速衝去,上方如黑色的大網一般降落的敵人打亂風刃的方向,避開卓斯的攻擊,向卓斯和七夏攻來。

七夏沉下心來,雙手凝聚舞風接上卓斯的攻擊,重新控製了風刃從四麵八方向著頭頂的敵人擊去。

而風刃擊中的人瞬間全部化作水滴降落下來,卓斯暗道上當了,忙拉起七夏避開這降落的雨水。水落到地麵上腐蝕了柏油路,本來平整的路麵被雨滴侵蝕得殘缺不堪。

七夏心裏暗驚,如果剛剛沒有避開,那麼她現在就該被腐蝕得不成樣子。

來者一個個出現在了卓斯和七夏周邊,他們像是突然出現的影像顯現在樹枝間和公路上。每個人都帶著病態的癲狂,並且臉上掛著輕狂的笑容。

層疊的笑聲回蕩在山間,給寂靜無人的山路增添了詭秘的氣氛。來的人至少有不下五十人,不知道他們是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但是七夏清楚,他們是要她和卓斯的命的!

還沒等七夏調整好氣息,卓斯就先發製人,攪亂四周的冷空氣,而空氣中被水汽全部被凝聚到風中,等風聚集到一定強度,卓斯雙手向著空氣一拍,風夾著毒雨就向四周散去。那些正在向他們聚集奔來的異族人見狀,忽地做了鳥獸散。毒雨打到樹木上,僅在瞬間就讓本還鬱鬱蔥蔥的樹林化作幹枯一片。像是秋天在須臾間降臨在這危險的空間裏,帶著死亡和寒冷洶湧而來。

風雨一散,那些人再次從四麵八方疾速湧來。七夏背對著卓斯揚手甩出星魂鏈來,纏住一個敵人,稍一使力,靈力就傳達到了星魂鏈中,把纏住的人狠狠的摔到一邊,撞翻了整片高聳的楊樹和杉木。

在這期間,七夏清楚的看到了那些人輕佻的臉上露出的尖牙和他們嗜血的眼神,就知道他們也一定是血族無疑。可是關於血族的資料,她並不了解。她隻知道血族間存在著爭鬥和戰爭,比如千年之戰。

但是如此挑釁般的攻擊親王的種族,最有可能的就是崇尚戰爭且藐視權威的Brujah族,他們擁有過人的體格,但是卻散漫不羈。

就像現在,因為沒有統一的作戰體係,所以七夏還勉強能支撐不讓對方近身。

卓斯快速衝上去,他決定速戰速決,這樣才有能避免對方傷了七夏,而他完全沒有把對方是奪自己性命而來當作威脅。在抓住一個的時候,他徒手插進對方的心髒處,手指在對方身體裏一轉,帶著洶湧殺氣的敵人就失了氣息。卓斯用力向其它敵人的方向把腐朽的屍體拋過去,屍體帶著毒雨撞上另一個迎著的人,那人來不及躲開就被擊中,毒液沾到皮膚上就開始變得腐爛,最終侵蝕了表皮,露出血族的枯骨。兩個相撞的屍體在半空中一點點的消散成為粉末,風化在空氣中。

而其他吸血鬼並不懼怕,各使能力攻擊過來。卓斯應付自如,他穿梭在敵人之間,行動敏捷而決絕,手下毫不留情。可直到聽到七夏發出的尖叫聲,卓斯暗驚,急忙趕到七夏身邊,擊穿踩在七夏身上準備吸食她血液的吸血鬼的身體。

卓斯扶起七夏來,心知不能再耽誤時間了。他凝聚心神來,看著四周不斷攻擊上來的敵人,雙手在身前打開,然後像是捏住了什麼似的用力握住。隨著他手上的動作,本還在半空中來去自如的血族忽地跌落在地。

跌落在地的血族身體痙攣般的抖動起來,似是在和控製自己身體的力量抗衡,卻無法掙脫束縛。

七夏知道這是卓斯控製了其它血族的異能,卓斯的手指用力得暴起青筋,當他準備蓄力攻擊時,沒想到林間又衝出幾個沒有被控製能力的血族,那些血族似乎沒有異能,所以並不畏懼卓斯的能力。

卓斯沒法分身,七夏揚起星魂鏈就向來者打去,其中一人迎著鎖鏈沒有躲開,反而伸出手來握住鎖鏈的另一端,七夏使勁一拉沒拉動,自己反而被扯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眼見著那些人就要攻擊上卓斯,他皺眉鬆開了手,閃身一躲移到來者身後一掌拍去,那人沒有絲毫準備的摔在地上,在其它人攻上來之前,卓斯拉上七夏一個瞬移躲開包圍。

移動中,七夏聽到卓斯突然開口:“來的太晚了。”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安東尼等卓斯的心腹們就出現在了眼前。那些人簡單的行了禮,並不急於攻擊敵人,恭敬的對卓斯開口道:“親王,抱歉,我們受到了幹擾。”

卓斯的語氣如常沉穩,他點點頭:“無妨,留個活口問出Brujah族的陰謀。”

“是。”眾人齊聲答道,下一刻全部進入了戰鬥中。

卓斯的心腹全部是Lasombra族裏的佼佼者,不出多時就已經解決了來襲的敵人。他們像是冷血的殺手一般敏銳而果決,手下毫不留情,就像碾死一隻螞蟻般容易。

七夏被卓斯抱走的時候,來襲者還存活的已經很少了。回到薩爾西亞堡僅是片刻的時間,七夏還想問什麼,卓斯伸手把擋在七夏臉上散亂的頭發撫到耳後,說道:“去休息吧。”

七夏想了想,本來這就是他們血族的事情,又和自己無關,索性踏實的去了浴室洗澡。

……

卓斯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單手支著下巴百無聊賴的等著安東尼等人回來。不出十分鍾,安東尼幾人逐一出現在了客廳裏。

“問出什麼來了麼?”卓斯沒有寒暄,直接開口便問。

安東尼單手繞過肩膀覆在胸口,略一低頭就是行了簡單的禮節,這才說:“抓到了一個活口,但是自殺了。”

卓斯的臉上像是籠罩著散不去的陰鬱,他瞳孔裏的海變得洶湧而猛烈。沉默了很久,最後他喃喃道:“千年之戰後,Brujah族還沒死心麼……”

“或許……”未名分析道:“他們認為解除封印不久的親王你力量尚未恢複。”

“可是這樣對他們有什麼好處?”蘇睿心直口快道。

“這不是明擺著的好處。”安東尼不屑看向蘇睿,撇著嘴說:“血族之間的戰爭自古就是為了擴張領土和增強權勢,現在血族分派眾多,如果能統領綜合實力排在前幾位的血族,那麼稱霸不就指日可待了麼?而且現在咱們Lasombra族強盛卻並不強勢,如果Brujah族征服了我們,那麼可以與之對抗的種族就少之又少了。”

梁音用帶著手套的手摩挲下巴沉思道:“千年之戰中,為了封印親王,他們也損失慘重,不可能這麼快就能重新崛起的啊……”

未名的眼波一轉間,心裏已經有了幾分想法,他輕聲開口:“或許他們得到了外族的幫助,比如剛剛複生的賽貝爾族的長老……”

“所以他們才急於向我們宣戰!”蘇睿驚訝的總結道。

“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釋了,否則,就算他們初擁了新生的血族,勢力也不可能恢複到能夠對抗Lasombra。”未名看了一眼卓斯,繼續說:“千年之戰讓他們知道,封印親王是對抗Lasombra最有效的辦法。”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我們主動出擊?”其中擁有極強破壞力的女人樂琪開口,因為力量強大,所以樂琪是幾人間最衝動的吸血鬼。

未名搖搖頭,說:“這不是個好方法,如果強勢進攻,會讓其它血族認為我們是以強恃弱。”

樂琪撅嘴表達不滿,雖然擁有著極大的力氣,但是樂琪還是個心思比較單純的女孩:“可惜族裏沒有預言者,這樣就省去了很多煩惱啊……”

“預言者幾世紀才會出現一名,傳說擁有預知能力的人都是神靈特別的天賜,到現在這名預言者還沒有被發現。”未名解釋的同時也在暗自思考。(神靈特別天賜的預言者在這裏,看這裏看這裏看這裏~)

“光計劃啟動後,我們還用擔心什麼?!到時候誰敢侵犯我們,就弄死他們!”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的寂鬼一拍桌子,惱怒道。

“光計劃的成功與否還是個未知數,在這之前……”未名看向卓斯,做會議最後的總結:“卓斯親王,你該尋找一名靈魂伴侶進行姻魂祭了。”

卓斯抬起眼睛看向未名,半眯著瞳孔,冷冷道:“你是在懷疑我現在的能力嗎?”

“屬下不敢。”看出卓斯動怒,未名低下頭來說道:“我隻是在奉勸親王做好未雨綢繆的打算。”

卓斯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臨走時,安東尼回頭問:“七夏,她還好麼?”

卓斯怔住的時刻,安東尼已經明白了幾分,便不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