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才睡的施九,清早醒來就帶上了重重的黑眼圈,加上昨晚在外麵著了涼,一起來就覺得嗓子火辣辣地疼,一說話,聲音果然也沙啞了,還帶上了濃鬱的鼻音。總覺得身上不暖和,加了幾件厚衣服,也還是冷。
不會是感冒了吧?怎麼那麼嬌弱呢?還得上課呢!必要的時候還要跟大哥一起為了歡歡並肩作戰呢!
沒事!吃了飯暖和暖和就好了!太陽一出來,人肯定還照樣活蹦亂跳的。對!自信的人不自憐,她可沒那麼脆弱。沒想到,到了吃飯的時候,竟一點胃口也沒有。不想讓大家擔心,她還是強喝了一碗粥,夾了幾口菜,終於熬到大家吃完了飯,幫著秦葉收拾完碗筷,這才在渾渾噩噩中回到房間。
石風早就發現她臉色不對,飯桌上當著秦葉的麵就忍住沒問,偏偏她還這麼能撐,直等到她回了房間,才得了機會關心,見她躺下了,不無擔心地問:“你沒事吧?我看你吃著飯都要睡著,是不是生病了?來,量量吧。”說著,講體溫表遞給了她。
“沒事,就是有點欠覺,精神不太好,我再躺會兒就好了。”話音剛落,人就陷入了昏沉沉的狀態。石風見她這麼快就昏睡過去,收了拿著體溫表的手,又用手在她的額頭上感覺了一下,不由驚歎:“都這麼燙了,還說沒事,這個人到底會不會照顧自己啊?”
他不敢耽誤,這就決定去大王莊拿藥,臨走,在床頭的桌上留了紙條:“笨蛋,你病得可不輕,醒了就好好躺著,別去學校了。我去拿藥,馬上回來。”
石風因走得急,也是想著很快就能折回,就沒把學校的孩子們放在心上。眼看到了上課的時間,大家都還不見老師的影子,便問石歡怎麼回事,石歡和小傑來的時候見施九還在睡,想讓她多睡會,就沒叫她,沒想到她還睡過去了。石歡說:“我回家看看。”說著離開座位跑出了教室。
到家時,施九還沒醒,他搖著施九:“嫂子,醒醒啊嫂子!上課啦!嫂子!快起來呀!”
施九終於被他晃醒了,懶懶地睜開眼,一聽到上課,立即清醒了,一看表,已經過了上課的時間。“天哪!我怎麼這麼能睡啊!快快快!我們走!”一說話鼻音更重了。頭重腳輕地出了門,身上還是很冷,拉著石歡就小跑起來。
她想她是真的病了,不然不會覺得這麼飄。可她還能挺得住,似乎還有無窮的潛力支撐著她,支撐著她趕到學校,走上講台。
“對不起!對不起!同學們,老師遲到了。”
孩子們都無比大度,用眼神原諒了她。見她帶了一雙熊貓眼,都忍不住笑,竊竊私語起來。
施九強打著精神,借講桌支撐著身體。她像是燒糊塗了,完全沒了往日的激情,竟不知道要怎樣開始新課的教學,遲疑了半天,隻是硬邦邦地說:“同學們,今天,我們來學習……”哪一課呢?竟想不起之前都講了些什麼,她暈暈乎乎地翻著書,找不到一點頭緒。
“蒲公英的種子!”大家並沒注意到她的反常,默契地接著她的話。
“對!蒲公英的種子,同學們先朗讀幾遍。”
要男聽施九鼻音濃重,又見她麵色越來越蒼白,猜想她是感冒了,而且病得不輕,知道跟自己有關,很是愧疚,也無比心疼她,注意力便在她身上多留了一會兒。隻埋頭讀了一遍課文,再抬頭,卻不見了老師的身影。
“老師呢?”她倏地一下站起來,失聲大叫。
經曆了一個短暫的安靜,教室立即又沸騰起來,同學們驚慌地叫著,一齊向講台上湧去。原來,施九在講桌下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