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求助
“馬？”沈兮瑤有些奇怪他的這番話，疑惑的望著他問道：“什麼馬？”
“哎呀，這個說起來，也是怪泫兒那個臭小子。”
黎厚清想起今兒出宮時，被眾朝臣圍堵的那個場麵，不禁暗暗咬牙緩緩對沈兮瑤說起了今日在宮中的經曆。
到最後還是止不住的抱怨道：“泫兒這個臭小子，就是看不得我這把老骨頭歇著，哼把老頭子我惹毛了，直接帶著言兒回咱們大西北，才不管他什麼兵馬大元帥呢。”
這樣被氣的跳腳的黎厚清，有多久沒有見過了。
沈兮瑤都已經記不清了。
可望著這樣孩子氣的黎厚清。
她麵上不禁流露出了笑容，“你都多大了，還跟孩子計較這樣的事情。”
說完沈兮瑤不禁低聲一歎。
“說來也是這孩子的命苦，要不是他沒有什麼可以信賴的人，怎麼會明知道你淡泊名利，還拉你下水為他操勞呢。”
這個道理黎厚清也是相當明白的了。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心中不樂意的情況下，接受了這麼個燙手山芋。
看他雖然還氣的像個孩子一般，卻也不再嚷嚷著要回西北。
沈兮瑤笑著搖了搖頭：“好了，還是讓啟哥兒進來，問問他有什麼事情吧。”
“還能有什麼事情，估計那小子就是來控訴我搶了他的馬來的。”黎厚清有些任性的嘟囔了一句。
“說的什麼渾話。”沈兮瑤瞥了他一眼，怒瞪著他：“啟哥兒可不是這樣的孩子，剛在大嫂那邊，我們姑侄倆見麵的時候，關於你說的這些他可是一點風聲也沒有跟我露。”
說罷，轉頭望向梅香。
“去，把表少爺請到廳堂裏坐著，我跟老爺這就來。”
“是。”梅香笑嗬嗬的退了出去。
退到門外還止不住的想，自家老爺不管在任何時候，那都是夫人手下的敗將。
隻要是夫人開了口，老爺也隻有乖乖聽話的份。
心中憋著笑，梅香走出門迎了沈品啟進堂屋。
這邊看著梅香退出去。
沈兮瑤轉過頭對黎厚清說道：“起來吧，出去看看啟哥兒可是有什麼話說。”
“走吧。”
黎厚清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抬步向外走去。
沈品啟進入堂屋，見到上座的沈兮瑤與黎厚清，抱拳長揖一禮。
“侄兒，給姑母、姑丈請安，擾了二老的清淨是啟哥兒的不是，隻是父親的事情，啟哥兒還是想請二老能夠為我兄妹做個主。”
隨著他的話出口。
沈兮瑤心裏劃過，果然如自己所料的想法。
隻是麵上卻沒有絲毫的顯露。
她們姑侄倆這樣子靜默的場景，使得黎厚清雙眉一擰。
“你爹做了什麼？”
剛剛他問過沈兮瑤，隻是看她那模樣，自家那個大舅兄想來做的不是什麼讓人耐煩的事情，她不願意說他也也就不去問了。
可現在沈品啟說出這樣的話來，也就是表明了想要他們能夠插上一腳的意思。
既然是這樣，那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他就必須要問清楚了。
雖然相信沈品啟不是個亂來的孩子，但黎厚清也不允許自己稀裏糊塗的就摻和到不應該觸及的事情裏去。
沈品啟一直跟隨在他的身邊。
自然是明白這個看上去，有些粗枝大葉的姑丈，其實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
要不然他也走不到，如今兵馬大元帥的位置。
微微低頭，聲音有些壓抑的說道：“今日父親過府來的目的，說是獻王府的世子要求娶妘妹妹，可妘妹妹一直長於深閨，這也剛剛過了及笄之禮，獻王府更是因為身份問題常年遊離於朝堂之外，這突然之間說是要上門求娶，而且還是在這麼個特殊時期，侄兒總覺得事情背後透露著一絲古怪。”說著沈品啟的話語一頓，抬頭望了一眼上座的兩位長輩，“可剛剛侄兒觀父親的神色，隻怕對於這件事情上心的很，母親她現在這樣，侄兒是沒有辦法再讓她為我們這些兒女來操心了，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妘兒，被推進那不知深淺的獻王府，所以侄兒想姑母和姑丈能夠為我們兄妹，在這件事情上能夠費些心思。”
沈品啟的話說完，黎厚清轉頭望向一側的沈兮瑤。
見她麵色如常，並沒有任何驚訝的神色。
就知道剛剛他的一番話，就是妻子回來爆發怒氣的源頭。
隻是這會子黎厚清反而不知道，應該對這件事情持有什麼樣的態度為好了。
一方麵獻王府跟黎家的淵源，讓他不好在這件事情了過多的幹涉。可另一方麵，他想起今日在宮中忠親王關於獻王府的那一番推斷，這又讓他不得不對這件事情多想一層。
對於沈家的小一輩，黎厚清關注的不多。
除了在眼前長大的沈品啟之外，其他幾個他基本就是打過幾個照麵而已。
隻是沈兮瑤對於小輩的孩子，有多麼看重他心裏太清楚了。
特別是在沈家這一帶的幾個姑娘，除了那個庶出的二姑娘，因為有她的插手得了一個善終，其他兩個現在看來並沒有一個好結果。
那麼沈偌妘的事情。
即便是現下他不插手，隻怕沈兮瑤也不會袖手旁觀。
想明白了這一點。
黎厚清說道：“這事情你想我們幫你，卻也是有限的，你還是要先去查清楚，獻王府怎麼會突然之間有和你們家聯姻的打算，到時候也好跟你父親談。”
“姑丈說的很是。”沈品啟立馬應下黎厚清的話，抬頭目視著沈兮瑤，很是認真的說道：“其實，侄兒還有一件比較擔憂的事情，就是家裏都是祖母說的算，父親他過來時雖然說這件事情祖母她老人家還不清楚，可侄兒總擔心父親他在祖母的麵前，說些什麼蠱惑了祖母，想著請姑母往那邊府裏走上一趟，先把祖母給穩住了，給侄兒爭取一些調查的時間。”
“嗯，這個倒是最緊急的事情，隻要是嶽母不摻和進來，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黎厚清見他把事情安排的僅僅有條，不禁幫著在沈兮瑤的麵前說道。
沈兮瑤豈能不知道兩人的想法。
對上兩人那如出一轍的神色，不禁苦笑一聲：“怎麼，我在你們爺們兒的眼裏，就是那麼不分輕重緩急的人嗎？好了這事就交給我吧。”
看著沈品啟微微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沈兮瑤不禁有些心疼的說道：“你也別跟你父親一樣，他是個混的，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過凡事有咱們這些人呢，你要是碰上了什麼困難就來找你姑丈和我，不管是要人或是要錢，你隻要開了口咱們就沒有不應的。”
“姑母，侄兒代妹妹們謝謝您。”
沈品啟的眼角發澀，攤上這麼個父親，他不是沒有抱怨過。
可後來發現抱怨也隻是給自己添堵，他就不再去抱怨，剛回京的兩年父親的改變，雖然還算不上一個合格的父親，整日裏窩在府中吃喝玩樂，過著混吃等死的日子。
就算是這樣沈品啟的心底裏，都對他充滿了感激之情。
心中祈禱著，這樣也好。
最起碼他在前麵拚搏的時候，不用時刻擔心著什麼時候，被自家老父親拉了後腿。
隻是讓他沒有預料到的是，這才消停了多久。
父親又開始上下蹦躂著，想要給他找惹麻煩的事情了。
說心裏沒有什麼想法，那都是騙人的。
沈兮瑤看出了他情緒中的低落。
伸手在他的手臂上輕輕的拍打了下，“好孩子，姑母知道你受了委屈，人生在世總有些不如意的地方，你放心姑母一定不會讓你父親亂來的。”
“多謝姑母。”
黎厚清看不得她們這樣扭扭捏捏的。
起身來到兩人的身邊，一隻大手用力的拍打在沈品啟的肩膀上。
“好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要這樣子，你爹他現在老了，也是時候讓他聽聽你的了，他要是實在不聽的話，那姑丈到時候教你怎麼樣治他。”
一見他這樣沒有一點長輩的自覺性，沈兮瑤怒瞪了他一眼：“你可給我消停些吧，這事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在慫恿大哥，這些日子大哥都已經養成習慣，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就會突然之間和獻王府的那個病世子，給摻和到了一起去呢？這事兒你不要說啟哥兒懷疑，就是我也覺得很是奇怪的很。”
沈兮瑤的話，立刻就得到了沈品啟的認可。
“是的，就是姑母這話了，而且剛剛侄兒已經打聽過了，父親最近喜歡出門，是因為那個叫綠嬈的歌姬，她是沈家的門下一個老人，進獻個我父親的，也是因為她父親才與獻王府的那位世子爺見上的麵。”
隨著她們姑侄的話出，黎厚清在也沒有辦法，像在朝堂之上那般斬釘截鐵的維護獻王一家。
慢慢的就沉默了下來。
見他如此模樣。
沈兮瑤伸手推了推他。
“你這是想什麼呢？竟然想的這麼入神，啟哥兒跟你告別呢。”
原來沈品啟在跟沈兮瑤說了，請她盡快回沈府一趟之後。
就準備要離開了。
可黎厚清卻目光沉沉的陷入了呆愣之中，這讓他留也不是退也不是起來。
黎厚清被沈兮瑤這一推，猛的醒悟過來。
“那你就快去忙吧，有什麼需要的就去找鍾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