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自悟

第669章 自悟

閔彥廷也不說了,定定的望著他說道:“你不信,我也不強迫您,這馬上也就到了那邊派人來的日子,您倒時一問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何苦這樣自悟呢。”

說罷,閔彥廷轉身準備離開。

這一次他轉過身的步伐,很是決絕。

其實這一趟邙山之行,他傷亡慘重,心中也很是不爽。

可能怎麼辦呢。

他已經走上這條路了,就在他有些心灰意冷,想著是不是自己錯了,要不要回頭的時候。

通過這一次的談話。

閔彥廷清楚的知道了,他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眼看著他抬步離開,背脊挺得直直的。

老獻王就明白了,他剛剛說的話並沒有任何的虛假,全都是認真的。

這個認知讓他瞬間崩潰了起來。

眼前一黑向著身後直直的倒了下去。

“啊,來人啊,王爺昏過去了。”

閔彥廷向前走的腳步微微一頓,皺眉回身望過去。

隻見婦人很是有些艱難的攬著老獻王的身體,扯著嗓子在招呼下人。

看著這一幕。

閔彥廷微蹙的眉頭,稍稍打開了些許。

“你們倆也算是得了個善終,當初拋棄我的母親,如今還能有這樣的日子過,應該要感激我母親的善良。”

愣神的間隙,看著從身邊飛馳而過的老管家。

閔彥廷眼神微閃,轉身繼續往院外走去。

錯身而過的老管家詫異的望著他,“世子爺,老王爺他……”

“沒事,應當是一時之間怒火攻心,你找了太醫過來給他看看也就是了。”閔彥廷沒有停留的意思,說完這句話留給眾人的隻有一個決絕的背影而已。

望著他的背影,老管家眼神微暗。

長長的歎息一聲。

看來小主子被傷的太深了,要是老王妃還在的話,他又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目送著閔彥廷的裏去,老管家帶著人把老獻王給弄回到他的院子裏。

安排人給他診治之後。

確定了他確實如閔彥廷所說的是氣怒攻心,造成的人昏厥了過去,心中更是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

派了人去追閔彥廷,把老王爺的情形告知與他。

這邊閔彥廷低調的進了獻王府,又低調的離開,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行走在上京城內的街道上。

閔彥廷的眼底聚集著濃重的風暴。

低聲向身後之人詢問道:“白老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嗎?”

“回主子,暫且沒有,不過白老的生牌還供奉在主殿內,除了有一絲裂紋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問題,想來他老人家現在應當是不方便現身。”

男子的話壓得很低,低到即便是自兩人身邊走過的人,都很難聽到兩人之間有什麼交流。

閔彥廷聽了他的話,麵上的神色更顯得陰沉起來。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黎家兩姐妹,居然有這麼大的能為。

要是早知道在嶺南的時候,他就應該要痛下殺手才是,現在也不至於落得這樣被動的下場。

越想越是懊悔。

可這世上什麼他都能追尋的到,唯獨這後悔二字,卻是隻懂的寫不懂得用而已。

腦海裏閃現關於黎家姐妹的信息。

他的腳步也不受控製的帶著他來到了,那天夜裏遇上黎初言與黎九兒跳牆而入的地方。

看著自家主子,站立在黎府的院牆之外。

沉默的望著那處足足站了小半個時辰,也沒有要移動的意思。

男人有些疑惑的望著他。

就在他想著是不是出聲提醒一下自家主子,現在是青天白日的,站在這裏並不合適,一個不小心會被人誤解,她想要翻牆越院那就不太好了。

畢竟主子現在在上京城眾官家的眼中,他應該是在城郊養身體才對,並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隻是還沒有等他開口,院牆內響起一聲清脆的喊聲。

“黎承宇,原來你的乖巧,都是做給我們看的不成,娘親她們才剛離開多會兒,你居然原形畢露想要溜出府去。”

這一聲,不光是閔彥廷熟悉。

就連常年跟隨在他身邊的黑衣男子也很是熟悉,這是黎家的大姑娘,未來的太子妃黎初言的聲音。

因為這一聲喊,也打斷了他想要說出口的話語。

他在心中低歎一聲。

也許這位黎家大姑娘,就是他無所不能的主子,這輩子的劫吧。

這樣想著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出口勸一勸自家主子了。

隻是他不開口,閔彥廷卻主動的開口說道:“走吧。”

轉身往人流湧動的朱雀大街走去。

男人詫異的望著他的背影,有些緩不過神來。

這是個什麼情況,眼看著馬上就能夠見上一麵了,主子怎麼又要走了呢?

那在別人家院牆外站立這麼久圖的是什麼呢?

男子想不通,但看到自家主子已經遠離的背影,不禁慌忙就追了上去。

閔彥廷的腦海裏並不清淨。

他滿腦子都是黎初言在邙山上的英姿,越想他就心跳越是加快,他欣賞她、心儀著那樣英姿颯爽的模樣,喜愛她那樣對敵之時的果決。

可惜他就是她的敵人,所以那些欣賞、喜愛,都變成了最致命的毒藥。

從邙山回來的路上,閔彥廷已經無數次的問上天,為什麼要讓她們處於對立麵,為什麼那麼的眷顧軒轅泫,把最好的她也送到了他的身邊。

從來沒有嚐試過嫉妒這種心思的他,第一次瘋狂的嫉妒著軒轅泫。

在回到獻王府的時候,他還在心裏不停的責怪著自己,當初在嶺南的時候,發現了她的身份之時,為什麼就沒有痛下殺手。

可直到剛剛聽到她清脆的聲音之後,心底裏的那個聲音,讓他知道了不管是當時還是現在,他根本就不可能對那個不知不覺深住與心底的人下死手。

也許是看透了這一點。

閔彥廷居然不敢再麵對,一牆之隔的黎初言。

黎初言自然不會知道,僅僅一牆之隔的地方,閔彥廷藏有那麼複雜的心思。

可就算是她知道了,想來也不會有什麼想法上的起伏。

畢竟對於她來說,閔彥廷就隻是曾經一道趕過路的人而已,再有就是他曾經幫助過自己,但要是讓她知道邙山背後,就是他在主導的一切。

估計她會毫不猶豫的,拿下這個不算熟悉的陌生人吧。

黎府院內,一位潛藏起來的暗衛,望著離開的閔彥廷眼神甚是冷漠。

不過,他也沒有現身去跟黎初言說,畢竟人隻是在外麵站了一會兒,並沒有做出什麼有危害黎府的舉動。

黎初言一手揪著黎承宇的後衣領,氣惱的說道:“你就那麼想出門啊?”

“當然了,要不然我幹嘛要往外跑,我都已經多久沒有出過門了啊?”

黎承宇對於自己被發現,還是有些懊惱的,可他也沒有吵鬧隻是在黎初言的手中輕微的掙紮了一下。

“姐姐,我都已經被你給發現了,你覺得我還能跑的了嗎?您還是把我給放開吧,我跟你回去不就是了嗎?”

“哼,你個臭小子,少跟我刷這樣的滑頭,你現在玩的都是姐姐我玩剩下的。”黎初言麵上的神情有些些許的自得,把他抓的緊緊往自己的院子裏拖去,“你現在最好給我歇了這個心思,現在上京城到處都亂糟糟的,你若是真的很想出門的話,等爹爹回來了自己去跟他說,現在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裏,哪兒也不準去。”

黎承宇聽她提及父親,不禁好奇的抬頭望著她問道:“爹爹,對啊,姐姐為什麼爹爹沒有跟你們一起回來啊,是不是去西山大營了啊?”

“我怎麼知道,爹爹他自然是有事情做得。”

說完,黎初言就提溜著黎承宇的後衣領向著兮言居走去。

遠遠的沈舧蹦蹦跳跳的來到兩人麵前。

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眨巴著向黎承宇問道:“叔叔,你怎麼被抓住了?”

“什麼被抓住,我這是跟姐姐玩遊戲的。”

“哦。”沈舧的黑葡萄一般的眼神,落在他被黎初言揪住的衣領之上,哦了一聲之後就沒有再開口,隻是那樣的眼神卻像是在說。

你們是這樣玩遊戲的嗎?

可能是沈舧的眼神,讓黎承宇麵上有些尷尬。

抬頭望著黎初言,委委屈屈的說道:“姐姐,我真的不跑了,你能不能把我先放開啊。”

“哼,你自己說的啊,要是在逃跑別怪我不給你麵子。”

被沈舧那雙幹淨的眼睛這麼望著,黎初言看到黎承宇已經紅透的小耳朵,不禁笑著放開了他。

伸手去牽著沈舧。

蹲下身子問道:“你怎麼也跑出來了,你的乳娘她們人呢?”

“乳娘她們睡著了,舧哥兒也想和叔叔、姑姑一起玩。”

“玩什麼玩?走吧,回去玩去。”

黎承宇在麵對沈舧的時候,很是有一番長輩的氣勢在。

說完就牽起沈舧向吸引局內走去。

黎初言望著兩人的背影,眉頭不禁微微一挑。

笑嘻嘻的跟著兩人走進了院子裏。

心裏想著不知道宮裏現在是個什麼情景了,這會子爹爹也沒有回來,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怎麼樣?爹爹今日能不能回的來。

還有軒轅泫那個家夥,現在是不是已經焦頭爛額了。

畢竟邙山之行,傷了那麼多的朝中大臣,而幕後之人卻一點蹤跡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