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預想
因為第二天就是宣帝棺槨出宮，前往地宮的日子。
黎初言跟父親把話說清楚了之後。
一把就把黎厚清給推出了門外，“爹爹，現在您要知道的事情，女兒也都跟您說清楚了，您是不是也該回去歇著了，明兒咱們可是要去往邙山的啊。”
聽女兒的話，黎厚清像是才想起，還有這一會事兒一般。
一手拍在了腦門上。
“哎呀，竟是把這件事兒給忘記了，那確實也該好好的休息了。”說完，黎厚清對黎初言又開口說道：“下一次碰上這樣的事情，一定不能瞞著爹爹知道了沒有？”
黎初言有些奇怪的望著他。
“爹爹，以往您也沒有這麼關注這種事情啊，這怎麼就突然之間，這麼關注我跟姐姐這些事情了啊？”
也不怪黎初言要這樣想，以往黎厚清對於她跟黎九兒，都可以用上不管不問這四個字來形容了，可現在突然之間在態度上來了這麼一個大轉變，這讓她實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黎厚清麵上帶著一抹舒適的笑，“以往我要管著西北大營，哪裏有時間摻和你們的事情，現在我管理隻理藩院那點子事情，自然也就空閑下來了啊，自然要多摻和你們的事情，這樣也有助於我自己的修行不是嗎？”
說著他麵上的笑意一收，有些感慨的說道：“爹爹已經這麼大的年紀了，再不快一點的話，再等你尋來天才地寶來給爹爹續命的話，還不知道爹爹有沒有那個命了。”
“爹。”黎初言有些不願意聽他這個話，更是沒有想到他剛剛那樣子急切的想要知道她和黎九兒去幹嗎了，竟然是因為這麼個原因。
看著女兒眼圈泛紅，黎厚清不禁笑著搖了搖頭：“你這是做什麼？你爹我現在發奮圖強還是不晚的，不是嗎？”
黎初言瞪著他不肯說話。
被她瞪的黎厚清，不禁抬手告饒道：“哎呀，好好好，是爹說錯話了還不行嗎？你快回屋去吧，爹也會去歇著去了。”
說罷，他轉身向外走去。
望著父親的背影。
黎初言突然開口嚷道：“爹，言兒不會讓您和娘親離開我的。”
已經走到門口的黎厚清，回身對女兒揮了揮手，繼續向外麵走去。
一個人站在廊下，黎初言就那麼望著已經消失了父親背影的院門處發起呆來。
眼前劃過宣帝被地府的鬼差帶走時的情形，這一刻黎初言不禁想：我是不是也應該在努力一些了，隻有我修煉的境界越高，才會掌握更多的東西。
想著黎初言抬頭望向黑茫茫的夜空，眼神閃現異常堅定的神色。
正房內黎九兒，透過窗戶望著黎初言的背影，嘴角微微向上一翹。
“這丫頭是個有天分的，可惜就是性子太過懶散了一些。現在有了這樣的動力，相信她很快會在修為上超過與自己。”
回身帶著笑意盤膝坐到了床榻之上。
黎初言默默站了一會兒，轉身回了東廂房內。
因為剛剛心境上的轉變，她並沒有躺下休息，看看時間再有兩個時辰也就差不多，到了要進宮的時間了。
脫了鞋子爬上床，盤膝而坐開始了慢慢的調息起來。
寅時末刻黎初言睜開雙目，望向窗外。
隱隱有動靜傳來，使得她眉頭微微一皺。
“今日雖然是送葬的日子，可黎九兒是白身她根本就不用跟去，可她的院子裏隻有自己這個已定的皇家媳婦需要出席，怎麼院裏就已經有了動靜呢？”
越想黎初言越覺得困惑，隻得趿上鞋子開門查看情況。
誰想剛打開門，就見到白芷端著一盆水往正房走去。
“白芷，姐姐已經起身了嗎？”
“是的，大姑娘也起來了，那您去主子的房裏等著，奴婢這就再去給您打盆水來。”
白芷一看到黎初言，也起身來了。
急忙笑著說道。
“不用這麼麻煩了，我跟姐姐兩個人共用也就是了。”
想想以往在外麵的時候，也確實沒有這麼多的講究，白芷笑了笑領著她進了黎九兒的內室。
口中還笑嗬嗬的說道：“真是沒有想到，今兒兩位姑娘會起的這麼早，奴婢做等到那麼晚，您兩位也還都沒有回來，想著今兒怎麼的也不能起來的了，可不曾想姑娘們竟是這樣的靈巧呢。”
她的話聽得黎九兒回身，望著兩人說道：“你這是誇我們呢，可還是省了吧，要不然被你們家老爺、太太聽到了可是不得了。”
想著昨兒自己睡下前，自家老爺臭著一張臉，等在院子裏的情形。
白芷聽了她的話，還以為兩人昨天挨了訓斥，不禁抿唇一笑。
看她沒有在出，黎初言才開口問道：“姐姐，今兒怎麼起這麼早？”
眼神一個翻轉，黎九兒沒有理她。
轉而對白芷說道：“去把你的服飾給我取過來一套，等會兒在幫我梳個你慣用的發髻。”
嗯？這是什麼意思？
白芷奇怪的望向她，黎初言卻在她開口的時候，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有些驚訝的說道：“姐姐也要去邙山？”
“怎麼？我不去你一個人，確定能行嗎？”黎九兒挑眉反問了一句。
黎九兒沒有回答她的這句話，反而開口驚問道：“姐姐的意思，那些人會對送葬的路程中動手？”
她的問題聽得白芷雲裏霧裏的，可黎九兒卻回了她一個你應該明了的表情。
在黎九兒的眼神下，黎初言不禁有些恍然。
理解了黎九兒這麼做的理由，不急開口急切的說道：“那姐姐咱們要不要跟爹爹說一聲啊。”
“嗯，你想說就說好了，反正這事我想現在軒轅泫應該已經有了布置，你爹他應該也有察覺的。”
黎九兒的話說完，黎初言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她。
“姐姐什麼時候給的軒轅泫信息？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昨天到現在她們倆一直都是在一起的，可以說除了回到府中，各自歇下那一會兒的功夫，黎九兒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她若是有什麼舉動的話，自己不可能不知道，可她突然說軒轅泫應該已經得到了消息，而且還針對今兒的事情，有了什麼樣的部署。
黎初言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的了。
不禁有開口有些不確定的問道：“莫不是姐姐昨夜沒有歇著，又跑出去了嗎？”
“想什麼呢？”
黎九兒瞪了她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呀，也不想一想昨天咱們從宮裏出來之後，那些宮人肯定會把靜安殿的異常稟道軒轅泫那裏去，那你說軒轅泫若是去查看了之後，他會怎麼做呢？”
此話一出。
黎初言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啊，我沒有想到這一層。”
因為黎九兒的話，讓黎初言多了一層思考。
望著身邊的白芷。
在看看黎九兒，黎初言不急開口說道：“姐姐，若是辦成白芷的話，也就隻能跟隨在我的身邊，可我這裏根本就不需要姐姐跟隨，所以我想姐姐若不然扮上梅香或是幽蘭，您看怎麼樣？”
嗯？黎九兒聽了她的話，不禁凝眉沉思了半晌。
“可以倒是可以，隻是你要怎麼跟你娘去解釋呢？”
黎九兒沒有任何的排斥，因為在她看來讓她扮做誰都無所謂，隻要能讓她跟著宣帝的喪葬儀隊出發就行。
見她點頭同意，黎初言輕聲說道：“這個姐姐不用管，我會處理好的。”
說罷，轉頭看了一眼白芷。
“把白芷也帶上吧，這樣總好過帶著梅香和幽蘭，她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
對於這個要求黎九兒自然不會拒絕，緩緩點了點頭。
“隻要你能說服你娘，我們當然沒有問題。”
黎初言慌忙點頭道：“那白芷你幫姐姐收拾一下，我現在就去找爹爹去。”
她打算把黎九兒的推算，先說給黎厚清聽然後讓他想法子，去說服母親。
聽到她的話，黎九兒微微一挑眉。
這丫頭今兒明顯沉穩不少呢。
收回放在黎初言背影上的目光，黎九兒轉頭開始了洗漱。
衝出黎九兒院子的黎初言，直奔爹娘的主院清兮院跑去，有那早起的下人，看著這樣驚慌的她，疑惑的皺眉想著。
莫不是家裏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大小姐驚慌成這樣。
來到主院的黎初言，看著已經有下人活動的院裏，知道父母已經起身，慌忙往正堂走去。
差點與裏麵準備出門的黎厚清撞上。
黎厚清被被女兒嚇得一個愣怔，待到看清眼前人之後。
不禁疑惑的瞪著眼睛道：“言兒，是你啊，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回身望了一眼裏屋，輕聲說道：“你娘也剛剛起身，你要是不嫌麻煩，就進去等著她吧，爹爹就先進宮去了。”
說罷，他就準備繞過黎初言向外走去。
不想卻被黎初言一把拉住，“爹爹，等一等我有事情跟您說。”
看著她的神情，黎厚清想要說出口的話，被卡在了喉嚨裏，“去你娘的小書房？”
“好。”黎初言話不多說，抓起父親的手，就往一旁的小書房走去。
這邊出門送黎厚清的梅香，望著他們父女倆的背影，不禁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