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驗
翌日一早，黎初言睡到自然醒。
美滋滋的伸了個懶腰。
“哎呀睡得還挺舒服，茯苓茯苓。”
“哎！來了來了，姑娘醒來了呀！快起來洗把臉吧！”
往屏風裏麵瞄了一眼，黎初言在茯苓的幫助下，換上一套母親老早給備好的宮裝。
“怎麼樣？她昨兒睡得好嗎？”
“姑娘還說呢！怎麼可能睡得好，昨兒夜裏一直折騰到午夜，才完全消停下來。”
茯苓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接收到她這樣的模樣，黎初言眉頭微微一挑：“那就是說這會子，還沒有醒來呢？”
“這下您猜錯了，人一早就起來出去了，估計是不想跟您打照麵吧！”
黎初言從自己貼身的小丫頭話語裏，居然聽出了一絲怨怪。
“茯苓！我怎麼聽著你這是在替董小宛覺得委屈？”
‘啪！’的一聲拍在小丫頭的頭頂上。
被黎初言這麼一拍，茯苓‘嗷’的一聲叫了起來。
“姑娘就不能好好的跟人說話呀！人家怎麼可能為了那個棒槌叫屈呀！”
黎初言隻要看著她急的跳腳的模樣。
不禁笑著道：“好了！那就算我冤枉你了，現在請你茯苓姐姐快一點兒可好，要不然可就耽擱今天的初驗了啊！到時候咱們被直接趕出去，回家你自己去跟老爺和夫人解釋啊！”
茯苓聽到主子的言語，不僅抬頭委屈的望著她。
“姑娘現在越來約會欺負奴婢了。”
小丫頭的控訴，黎初言根本就不在意。
掃了她一眼：“那誰讓你不長進的呢！你看看人家白芷，我就是想欺負，她都不給我機會不是？”
“白芷！還是算了吧！奴婢就受點欺負吧！”
提起白芷，茯苓現在就有點兒受不了，那丫頭也不知道跟著九姑娘到底遭遇了什麼。
竟是變成了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
想想！茯苓都覺得自己 一定成不了她那樣。
黎初言聽到茯苓的話，不禁笑著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手腳快著點兒的，別等會兒錯過了前殿集合的時辰，被人遣送回家你可就真的要遭殃了。”
茯苓手腳輕快的，幫黎初言整理好了妝容。
出的門來，就看到謝晗霈與林雲馨聯袂向著自己走來。
“兩位姐姐早！”
“你也早！你晗霈姐姐正擔心著，不知道昨夜你們這邊有沒有鬧騰，你有沒有休息好呢！不過現在看著你的狀態，一定休息的很不錯了。”
黎初言在兩人的麵前，先是轉了一圈。
輕笑著道：“馨姐姐說的不錯，我很好！昨兒夜裏也睡得很好，睡下之後連身都沒有翻，姐姐們若是不信，盡可以問我們家茯苓。”
茯苓聽到自家主子，提到了自己。
慌忙上前一步，給兩位姑娘行禮。
“回兩位姑娘，我們姑娘說的正是呢！昨夜裏咱們房裏並沒有發生什麼，大家都休息的可好了。”
茯苓想著自己這也不算是說謊。
屋裏確實什麼也沒有發生。
也確實大家都睡著了，隻是有人睡得香甜，比如自家姑娘。
當然也有人睡得很是不好，比如那位得罪了自家姑娘的董小宛。
一整晚都被噩夢所困，能夠休息的好，那才是奇事兒呢！
隻是這些細節性的問題。
在茯苓看來，就沒有必要像別人去解釋了。
謝晗霈在一旁聽她們主仆的話，分外的認真。
看著兩人精神飽滿的模樣，想來應當沒有受那董小宛的糾纏。
也就放下了一段心事兒。
“咱們快些去前殿吧！再晚了怕是要耽擱了。”
林雲馨看看周邊，都是急匆匆往那邊去的秀女。
不禁低歎一聲：“走吧！來都來了，反正是躲不過的了。”
聽聞此話！
黎初言大概也知道，她在排斥什麼。
隻是她明白歸明白，等會兒自己有辦法避開那尷尬的一刻，可是卻沒有辦法去幫助她們。
畢竟跟她們的交情，並不具備讓她暴露自己的地步。
三人一路來到長春宮前殿，看著已經聚集了不少秀女的大殿。
林雲馨帶著三人，尋了一處角落裏待著。
“我不喜歡讓那些嬤嬤驗身。”
“是啊！我也不喜歡！聽人說有些嬤嬤很粗魯。”
“都已經到了這裏了，哪裏還由得你喜歡不喜歡的啊！別忘記了這裏是皇宮，這喜不喜歡的在家裏，都沒有自己做主的權利，更何況是這裏呢！”
耳邊充斥著，各種各樣的低語聲。
黎初言都沒有刻意的放開靈識，就能夠聽到一些就進人員的話語。
林雲馨的麵色，也很是不好看。
看來大家對於接下來的環節，都很是不太開心。
再這樣的議論聲之中，那位巧嬤嬤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
“諸位姑娘也都明白，今日要進行的是驗身。若是那位姑娘身子曾受過傷，或是有體味兒的，還望您自己到我這裏來登記一下，千萬不要以為能夠蒙混過關，咱們這些嬤嬤可都是老手，那都不是吃素的。”
巧嬤嬤的話音落。
也沒有看到有人站出來。
想來也是啊！既然家裏麵已經把人推出來了，又怎麼可能會推出來一個第一輪就被刷下來的人呢！
眼見的沒有人站出來。
巧嬤嬤麵上的表情，也就柔和了不少。
嘴角微微上翹，也就算是給兩位一絲笑容：“既然沒有人出來，那就請姑娘們排好隊形，咱們現在開始！”
跟隨著人群的腳步。
黎初言等人被帶到了，長春宮的後殿。
那裏麵已經被隔成一個個四尺見方的隔間。
前麵站立著一個，跟巧嬤嬤年歲相差不大的嬤嬤。
一個一個的報著各家的父輩官稱，以及姑娘的閨名。
輪到黎初言的時候。
她明顯感覺到，那位在唱她名字的嬤嬤，語調微微的頓了一下子。
進入到隔間之內，黎初言準備脫衣物的時候，裏麵的那位驗身嬤嬤，抬手壓在了她的手背之上。
“黎姑娘！不比了，太子殿下說姑娘就免了這一關。”
什麼？沐泫他居然連這個都想到了。
這讓讓黎初言去拉衣襟的手，微微的一頓。
笑容燦爛的對那位老嬤嬤道謝道：“那就謝謝嬤嬤了。”
“黎姑娘不必客氣，隻是要勞您在這裏稍稍的停下腳步，以免出去的太快，惹了人的懷疑。”
嬤嬤把自己坐下歇腳的秀墩，放到了黎初言的麵前。
受到這樣的待遇，讓黎初言有些受寵若驚。
黎初言倒是順著她的意，在那秀墩上做了下來。
好奇的問道：“你是沐泫，哦是軒轅泫的人？”
聽她直呼太子名諱，這下子老嬤嬤更是斷定了，她應當是太子殿下，自己選中的人。
再想想黎初言的身世背景，若是沒有什麼意外的話。
眼前這位也就是太子妃的人選了。
太子妃！那也就是未來的皇後呀！
老嬤嬤不敢耽擱，直接笑顏道：“老奴曾侍候過已故的謝皇後。”
“原來如此！”黎初言沒有再跟老嬤嬤搭話。
而是一臉興味兒的觀察起，這被個出來，用來驗明進出皇宮秀女正身的小格子。
腦海裏是軒轅泫，在選秀之前，又一次深夜潛進閨閣，與她確定約定的事情。
再聽到老嬤嬤的話。
黎初言心想！看來那家夥是認真的呢！
想著自跟他有約定以來。
她並沒有什麼排斥的心思。
這個時候黎初言的嘴角微微一翹。
“要是他真的能夠做的到那個承諾，好像嫁給他也不錯呢！畢竟比嫁給任何一個不熟悉的人，都要好上很多！”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
嬤嬤輕笑著說道：“黎姑娘現在可以出去了。”
“嗯？可以了嗎？”
見到對方輕輕點頭。
黎初言起身向著外麵走去。
回身對老嬤嬤低聲道：“謝謝您了。”
跟黎初言同一批的林雲馨，出來的時候麵色緋紅。
看著這一幕，黎初言運轉身上的靈力，把麵色也逼迫出一些顏色。
走到無人的角落。
林雲馨收攏心神，想著黎初言的年紀還小。
回身認真的望著她：“你怎麼樣？嬤嬤沒有欺負吧！”
明白她隱晦的在表達什麼。
黎初言輕輕點頭：“我的那位嬤嬤還比較好，也許是看在父親的麵子上，動作很輕！也算是有禮的。”
“那就好！這輩子有這麼一次經曆，也是夠了！”
知道即便是那些嬤嬤再有禮的對待，但隻要有氣性的人，走一走這樣的過場。
那都是一種侮辱。
林雲馨看著後麵還有長長的隊伍，轉身對黎初言道：“咱們先出去透口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