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追究起因
沈大老爺的沒有聲嘶力竭！
他隻是用一雙渾濁的雙眼，無神的望著沈兮瑤。
嘴角始終帶著一絲嘲弄的笑意。
就像是在無聲的訴說，自己出現在這裏。
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妹妹！若是當初爹爹他不把這寧國公府的膽子交給我，是不是我也就不會這麼尷尬了？”
沈兮瑤的心底是疼的。
母親做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
可是跟眼前這個大智若愚的哥哥一樣，她又能說些什麼呢！
說不得！
沈兮瑤撇過頭，望向主位上閉目養神的母親。
“娘！大哥的委屈您聽到了嗎？”
“聽到什麼？他自己不爭氣，總能尋到各種的理由，有什麼好聽的！這些年我都已經聽膩了，你若是想聽的話，就繼續聽他在這裏跟你渾說吧！我要歇著去了。”
說罷！起身拄著身邊的那根紫檀拐杖，就準備裏去。
沈兮瑤望著母親的背影，不禁語帶懇求的喊道：“娘！”
沈老太太卻頭也不回的往內室走去。
看著如此情形！
沈大老爺嘴角的譏諷，越擴越大！
“妹妹可還有話說？”
回身望向眼前這個一把年紀，眼神渾濁！身型笨拙的大哥。
沈兮瑤看到了一種蒼涼之氣，自他周身在蔓延。
“大哥！兮瑤剛剛的話說的重了，可兮瑤希望大哥能夠往前看，你也看得到啟哥兒他是個能成事兒的孩子，妍姐兒現在與佟家的親事兒，也不是不錯的！若你認為自己的能力差，做不出什麼成績來，兮瑤隻想勸大哥一句，為著兒孫著想，希望大哥能在家做個田舍翁。”
沈兮瑤始終留意著沈大老爺神色。
最後開口道：“你就當為著舧哥兒，大哥既然說因為娘她的偏心，心中委屈、不忿才這樣渾渾噩噩的活著，那麼大哥可有想過，當自己把罪惡做滿的時候，受到最沉重打擊的不是別人，而是你的兒孫呢！”
這話正正戳到了沈大老爺的心中，麵上顯現糾結之色。
“我會聽妹妹的，隻是妹妹也得答應幫我保住這爵位，我是要留給舧哥兒的，誰也別想染指！”
沈兮瑤聽他的話，不禁低歎搖頭。
見她這副神態。
沈大老爺不禁氣惱的道：“怎麼？你也認為我應該把爵位傳給二房？”
突然沈大老爺的麵色一變。
盯著沈兮瑤諷刺的道：“我知道了！你們私底下早就商量好了，要把你女兒配給霖哥兒那小子，肯定也是巴不得他來襲這爵位呢吧！”
被他的話氣的額角突突直跳。
沈兮瑤真的很想就這麼，把他撂下不管。
看出了她的心思，沈大夫人再也顧不得其他。
上前一步！錘了沈大老爺一把：“老爺這莫不是瘋了不成，什麼樣的話也是能夠隨意說的嗎？這是想要把姑奶奶給氣死不成？那老二家的小子算個什麼？別說是咱們姑奶奶，就是姑老爺也不可能應下這麼親，老爺之前明明跟我說過這樣的話，怎麼到了這會子卻說起這樣的混賬話呢！”
這話一方麵在替大老爺在沈兮瑤的麵前解釋。
一方麵也是為了提醒大老爺，不能再得罪沈兮瑤了。
得罪了沈兮瑤也就等於得罪了，那位隨然遠在西北，卻勢力強悍的妹夫。
沈大老爺也沒有白費她的這份心思，腦子轉的飛快。
慌忙對著沈兮瑤作揖道：“妹妹可千萬不要跟我這個蠢貨大哥一樣！你說的話，我都記住了，以後我就在家裏乖乖做個田舍翁，絕不再給家裏添一點兒的麻煩，你看這樣行嗎？”
看著她們兩口子，小心翼翼的在自己麵前陪著小心。
沈兮瑤也替他們覺得心酸。
“你答應我了，隻希望你能夠做的到，走吧！既然娘要歇著，咱們就回去吧！”
說罷！自己就往外去。
沒有往內室瞄一眼。
因著剛剛沈老太太的冷血。
沈兮瑤已經徹底放棄了，要去改變老人家想法的打算。
三人回到大房所居的偏院，沈兮瑤對香梅道：“去把啟二爺給我傳過來，就說我有事情要問他。”
“是奴婢這就去。”
進入到沈大老爺的書房。
沈兮瑤不禁微微點頭：“大哥在其他方麵，若有這品評古物上麵的一絲用心，當不至於被母親如此嫌棄！”
“哎呀！妹妹又不是不知道，我倒是想要討她老人家的歡心，可她老人家不是不稀罕嗎？”
幾人在上房折騰了那麼長時間，這會子早過了午膳時間。
沈大太太不禁對兩兄妹道：“姑奶奶和你大哥好好的聊一聊，我去咱們的小廚房，看今兒有什麼可以做午膳的。”
她這一提及！那兩兄妹才感覺有些饑腸轆轆。
沈大老爺不禁大手一揮：“還做什麼呀！讓人去天下一品叫一桌上等席麵來。”
沈大夫人為難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本身就是擔心，去大廚房讓管家的二房知道了，又在背後說她們多事兒。
如今可好！這位大老爺不但要麻煩那邊，而且還是要往大了去麻煩。
估計這就不是背後說閑話的事兒了。
那都是要直接告到老太太那裏去了吧！
隻家裏這樣尷尬的事情，她也不好跟沈兮瑤明說，這說出來還不知道這位火爆的姑奶奶，又會鬧出點兒什麼動靜呢！
沈兮瑤看著沈大夫人進退兩難的模樣。
輕聲道：“叫什麼席麵！這天下一品的席麵，也是隨便家常就能吃的嗎？大哥這是做什麼？若真是私房過多，我想大哥可以留著給兩個侄女兒做嫁妝，讓她們來日到了婆家也好挺直腰杆兒做人。”
原是好意想在沈兮瑤的麵前，表現一下！
不成想又招來她的一頓數落。
沈大老爺慌忙雙手高舉：“哎呀！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隻不過是因為今日讓妹妹勞心勞力，為兄這心裏有些過意不去，想著給妹妹賠禮道歉呢！不成想竟是招了妹妹的眼，就讓你嫂子去看看，給你製備一桌賠罪好了。”
聽聞這話！沈大夫人笑著應下：“我這就去！你們兄妹先稍坐一會兒。”
說罷！就著急忙慌的走了出去。
沈兮瑤看著那背影，總感覺大嫂走的又急又快。
沈大夫人剛剛離開，沈品啟就進入了屋子。
“見過父親，姑母！”
“起來吧！你姑母找你有事兒，你跟她說話吧！”
看到沈品啟的到來，沈大老爺就準備開溜。
實在是他覺得和沈兮瑤在一個屋簷下，就連空氣都變得稀薄了起來。
沈兮瑤一個箭步，擋在了他的麵前。
“大哥這是要去哪裏？我和啟哥兒說的額事情，跟您也有關係！大哥還是坐下來聽一聽的好。”
“啊！和我也有關係嗎？那好吧！我就也坐下來聽一聽。”
在沈兮瑤的目光逼迫下，沈大老爺隻能退回到書案之後。
沈兮瑤轉身麵對著沈品啟：“說說昨兒怎麼擺平的，你爹留下的那個爛攤子？”
抬頭向著書案之後的老父親。
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正有氣的沈大老爺。
一個眼風掃過去。
“做什麼這個樣子！你姑母問你話，沒有聽明白是不是？等著我問你呢啊！”
這樣色厲內荏的樣子，讓沈品啟與沈兮瑤同時流露出一抹苦笑。
沈品啟也就不再估計，輕聲道：“昨兒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侄兒就趕到了父親去的那處園子，在哪裏尋到了那孫茂才，侄兒說要贖回父親的字據，那孫茂才卻說父親的字據簽的是死契沒得贖回。”
聽到這裏！沈兮瑤狠狠的盯了一眼，那坐在書案之後的男人。
當看到他臉上那抹討好的笑容時。
沈兮瑤恨不得給他倆耳刮子。
“你繼續！”
沈品啟雙眼緊緊盯著自己的腳尖，輕聲繼續道：“聽他話裏的意思，侄兒就知道想要通過正常的途經贖回來，怕是不可能的了，侄兒想著既然父親是賭輸出去的，那侄兒就把它再贏回來，也就是了！”
“你也跟他賭了？”
“姑母不用擔心！侄兒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父親這樣常年混跡在古物之中的人，都能夠輸給對方，想來應該是個高手，侄兒想到曾經在西北軍中，聽懷遠候的二公子沐泫幼年在京中，玩這個就已經無敵手了，所以侄兒就找上了他，沐泫倒也仗義二話不說，跟著侄兒去會了那人，最終也不負所望，把爹他簽字畫押的那張字據給迎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