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陳雅靜生產
黎家回府的馬車上。
黎初言坐在沈兮瑤的馬車內。
“娘親！你為什麼拒絕外祖母，讓咱們留宿一宿的請求呀！”
目光望著眼前，僅僅隻能看清楚輪廓的女兒。
沈兮瑤低聲道：“因為你的昏厥，因為你在後花園的遭遇，娘不確定這些是意外，還是人為！娘隻能去努力的避免這些事情的發生。”
黎初言雖然已經預料到，大概是這樣。
卻在聽到沈兮瑤的話之後。
還是眼圈發熱。
撲到母親的懷裏，黎初言努力的吸取著來自母親的溫暖。
沈兮瑤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女兒的後背。
“你外祖母雖然疼我，可是她現在的疼愛之於母親，已經摻雜了太多的雜質，母親也有你們倆個示若生病的孩子要守護，所以兩廂產生衝突是必然的，母親要做的這個決斷也是早晚而已。”
依偎在母親懷裏的黎初言，能夠感受的到。
母親在說這些話時，心底的哀傷。
她伸出一雙纖細的手，緊緊的摟著母親的腰身。
無聲的給與她力量。
“什麼人？現在是宵禁時刻，怎麼還敢在街上走動。”
一行人！行至朱雀大街時，被卡在大街的崗廳。
沈品啟驅馬上前，從腰間取出黎厚清的符印。
“鎮北大元帥府的馬車，爾等也敢阻攔？”
當值人員高舉火把，來到沈品啟的馬下，伸手接過他手中的符印。
仔細查驗清楚，恭敬的遞送回到沈品啟的手中。
“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將軍勿怪！咱們也是奉命行事兒，還望府上的夫人小姐多多擔待。”
“哪來那麼多的廢話，還不放行！”
“是是是！放行放行。”
兩家住的並不遠，隻要經過了這處設在朱雀大街上的崗亭，這一路上也就暢通了。
沈兮瑤輕輕敲擊了下窗欞。
外麵立馬就響起鍾離的詢問聲：“夫人有何吩咐？”
“讓啟哥兒回去吧！剩下不多的路，也沒有什麼哨崗了，咱們自己回去就行了。”
“是！屬下這就去。”
話落傳進來一陣馬蹄聲。
黎初言抬頭望向母親：“娘！這麼晚了讓啟表哥，歇在咱們家也是一樣的。”
“不行！你嫂子的身子已經那麼重了，今兒看起來隨便什麼時候，說不定就是孩子落草的日子，他不在你嫂子的身邊，我這心裏不踏實。”
一聽是為了這個，黎初言也就不再出聲。
雖然自己沒有經曆過，但是聽人說的多了，女人生產就如同在鬼門關走上一遭。
黎初言也知道這個時候的沈品啟之於陳雅靜，這樣一個背井離鄉遠來京中的女子來說，有著什麼樣的意義。
說話的功夫，外麵傳來沈品啟的說話聲。
“姑母！侄兒還是把您和表弟表妹送到家，再返回不遲。”
“你還是回去吧！我這兒有鍾離，你跟不跟著都沒有什麼關係，靜兒不一樣！你陪著她我這心裏也能踏實一些。”
聽沈兮瑤話中提及陳雅靜。
沈品啟不再猶豫。
“是！侄兒聽姑母的，這就回去了。”
聽著馬蹄聲遠去，沈兮瑤竟是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娘親這是做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今日總覺得心中不踏實的很！”
想著今日到了沈府，發生那麼多的事情，黎初言笑著道：“也許是今日發生的事情多，娘親這心神也受擾了呢！”
——
沈府榮禧堂，此時卻是一團混亂。
“大奶奶您先忍一忍啊！穩婆和太醫馬上就來了。”
“不行！瑞珠不行，我忍不了了，啊……太疼了！”
外間的沈大夫人，急的不僅團團轉起來。
“怎麼樣？銀蝶還沒有把太醫請過來嗎？”
“夫人還沒有呢！”
“那穩婆呢！青兒可有回來？”
“夫人！青兒姐姐也還沒有回來呢！”
神情焦慮的來回走動個不停。
望著門外：“這兩個丫頭！平日裏看著都還是機靈的，怎麼這會子竟辦事兒這麼不利索呢！”
“夫人，兩位姐姐也才剛離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這事情還真就怪不著兩位姐姐。夫人還是靜下心來等一等吧！”
一回身坐到身後的椅子上。
“我這也是昏了頭了，隻是你們奶奶摔的那一腳，也不知道是輕是重，我這心裏就跟火燒似的，怎麼能夠靜的下來呢！”
“夫人夫人，來了來了！穩婆來了！”
正在心急火燎的時候，青兒帶著穩婆趕了回來。
“那快，快帶了她們進去，看看你們大奶奶怎麼樣了？”
青兒帶著穩婆，匆匆給沈大夫人行了禮。
就向內室裏走去。
瑞珠一見到青兒帶了穩婆進入內室。
急忙讓開了些許。
“孫婆你快來看看大奶奶，她這會兒很不好。”
“嗯……啊！好疼！我不行了。”
青兒拉了一個穩婆，就往床邊蹭過去。
那位被瑞珠稱為孫婆的穩婆，急忙掀被子。
準備替陳雅靜接生。
隻揭開被子，看到陳雅靜的情形。
不禁急聲道：“怎麼回事兒，大奶奶怎麼還是衣衫完整的呢！”
讓瑞珠服侍大奶奶淨身。
查看了產道的情況。
才轉頭對陳雅靜道：“大奶奶，您這會子感覺怎麼樣？若是感覺好些了，就讓瑞珠和秀珠攙扶著你，動一動會比較好生一些。”
陳雅靜頭上密集的汗漬，讓瑞珠兩人攙扶著，自己慢慢的戰起身來。
“我試試！”
眼看著內室已經進入正軌了。
青兒輕輕鬆了口氣。
慢慢退出了內室。
“怎麼樣了？”大夫人一見到青兒從內室之中出來，就急忙湊上前去。
“夫人放心！大奶奶在孫婆的幫助下，已經能夠使上力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這就好！這我也就能夠放下一口氣了。”
沈大夫人麵上放鬆了些許。
正在此時！銀蝶帶著家裏日常供奉的王太醫進門來。
“夫人！王太醫來了。”
“快請進來。”
王太醫進門先給大夫人請安。
大夫人雖然聽青兒說，裏麵陳雅靜已經穩定了下來。
沒有經過太醫的診斷，她這心裏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見到王太醫的到來。
輕笑著道：“沒有想到兒媳婦她這個時候，竟是發作了起來，勞煩太醫你這麼晚了跑一趟，還請您給看看她這一胎可還順利。”
王太醫既然平日裏受了沈家的供應。
這個時候！自是不會推脫的。
“夫人客氣！老夫這就給大奶奶請脈。”
在兩人說話的檔，青兒已經進到內室裏，給陳雅靜通報過了。
待到王太醫進入的時候。
裏麵已經豎立起了一道屏風。
青兒迎在門內。
“王太醫請！”
陳雅靜自屏風處，伸出手。
王太醫行禮過後，靜心把過脈。
“大奶奶不像是正常生產？”
“太醫神斷，剛剛我們大奶奶從老太太處回來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也是因此我們夫人不放心，才請了老大人來，敢問王太醫！我們大奶奶可有什麼妨礙嗎？”
王太醫的神色，讓室內的人都變幻不停。
看著他的神色，就連青兒這個聽過穩婆保證的人，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王太醫抬手撚須：“還好！還好，這一胎一直都很穩健，現在又已經到了瓜熟蒂落的時候，沒有什麼大礙，隻要小心一些！當是沒有什麼凶險的。”
此話一出！
內室竟是一至的出氣聲。
耳聽得屏風內，傳出來陳雅靜很是壓抑的痛呼聲。
青兒知道她這會兒，肯定又開始發作了。
急忙對王太醫道：“太醫請！夫人已經讓人為您備了休息之處。”
待得王太醫出了內室。
陳雅靜的呼痛聲，怎麼也壓製不住了。
孫婆急忙對瑞珠、秀珠道：“快點兒把大奶奶扶上床，她這是要發作了。”
瑞珠和秀珠兩人急忙把痛的，已經支撐不住的陳雅靜給攙扶到了床上。
外室內的沈大夫人，聽得裏麵一聲急過一聲的痛呼。
還是忍不住的心焦了起來。
心裏焦急的時候。
沈大夫人就開始對還在外出的沈品啟掛念了起來。
“你們家二爺回來了沒有，這不是就把人送回到隔了兩條街的黎府嗎？怎麼這會子還沒有回來呢！”
青兒看著天色，笑著道：“夫人也太心急了些，這會子已經是宵禁的時辰，想來二爺她們碰上了崗亭的盤查，這會子應當剛到黎家吧！”
“他媳婦兒為了他，正是九死一生的時候，我也就是想著他若是能陪在這裏，不管裏麵的人這會子知不知道，等以後知道了心裏總是一絲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