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被聊出來的本質
第二日一早。
黎家一行人，就早早地都起身行動了起來。
因著沈兮瑤出嫁多年，第一次回京省親。
光是準備的各式禮品，就裝了滿滿幾大車。
一早上從悅來客棧的後院，拉出了裝的滿滿的馬車，向著碼頭上而去。
黎初言一早起床，對茯苓道：“去看看姐姐起了沒，我好跟她一道去給母親請安！”
“是！奴婢這就過去看看。”
說著已經腳步輕快的向外走去。
半夏圍在黎初言的身邊，不停地扒梳妝台裏，這些年沈兮瑤為女兒攢下妝裹。
“別撿了！隨便換一個樣式的絨花就行，反正在船上也不用見什麼人。”
自再次回到黎初言的身邊，從不曾多言的半夏。
這次卻沒有聽從主子的吩咐。
而是取了一個步搖別在黎初言的鬢邊。
“姑娘，是不是忘記了，咱們這一路行來，可是有不少夫人上門拜見，隻是咱們夫人都沒有見罷了！但隻等到了咱們家有故交、親友的地方，夫人接見了那些來往的親友，姑娘這樣豈不是就失禮了，反正帶上這步搖，對於姑娘來說不會有什麼妨礙，最重要也是見外客，姑娘這樣也不算是失禮了。”
黎初言攬鏡自照，聽了她一通話之後。
也沒有多說什麼。
站起身道：“好，那就這樣吧！不過我告訴你啊！想要見人你估計要失望了，母親今次是沒有打算接見任何人的。”
半夏見黎初言願意接受她的意見，沒有堅持還要帶上絨花。
聽到黎初言的話。
嬌俏的一笑：“就算是這樣，姑娘打扮起來，咱們看著那也是賞心悅目的呀！”
黎初言看著她臉上終於有了一個笑模樣，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起身向外走去。
“好了！都聽你的，這下我可以出門子了嗎？”
“啊！姑娘請！”
主仆兩人向著隔壁黎九兒的住處走去。
剛準備推門就和早她們一步出門的茯苓，直接撞上了。
“姑娘，九姑娘已經起身，這就出來了，還說要約了姑娘一道去夫人那裏呢！”
知道黎九兒已經起身。
黎初言就停下了向著她房裏走去的腳步。
轉身向著樓下走去。
“那咱們就先下去等著姐姐吧！”
說著就領著茯苓、半夏往樓下走去。
也就是兩句話的功夫，黎九兒一身清爽的向樓下走來。
看著今日裏與往常不太一樣黎初言道：“今日裏怎麼打扮的如此莊重？”
回身撇了一眼，一側的半夏。
輕笑著道：“這丫頭說我平日裏，太素了一些，就給別上了這個，姐姐看我這樣裝扮，可還行？”
黎九兒順著黎初言的目光。
也瞅了半夏一眼，微微點頭：“嗯，小姑娘正是要打扮的時候，這樣子挺好看的，以後也應該多收拾收拾。”
半夏被黎九兒瞅那一眼，整個身子都緊繃了起來。
說起來！她到如今對於黎家這位有身份的老祖宗，還是有著很深的忌憚。
當初她被黎初言丟在錦州，多少都和這位九姑娘，有著莫大的關係。
所以現在的半夏，每當麵對黎九兒的時候，都不僅身心都緊繃著。
直到聽完黎九兒的話之後。
半夏那顆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些些。
“姐姐若是覺得好看，以後言兒就多多裝扮一下好了。”
“你這丫頭！難不成你收拾自己，還是為了我不成？”
黎初言笑著挽上她的臂膀：“嘻嘻！言兒就是為了讓姐姐高興呀！”
“你可別再跟我賣乖了，等會子這話你還得跟你娘說，當別人是傻子不成。”
“姐姐真是的！人家不是說看破不說破的嗎？您怎麼就這麼直白呢！這以後到了婆家可是要得罪人的。”
看著在身邊擠眉弄眼的小丫頭。
黎九兒一雙明目，奇怪的望了過去。
“誰跟你說我會有什麼婆家的，你爹說的？”
“怎麼可能！我爹巴不得您一直待在家裏給他帶孩子呢！”
想一想這兩年，那一對夫妻的所作所為。
黎九兒很是讚同的點了點頭，想不通這世上除了黎厚清。
還有什麼人會惦記著，把她推送出去。
黎初言沒有等她詢問，就笑嘻嘻的道：“是我想的呀！想著給您找一個可托付的人，你不就有人陪著了嗎？”
“你？”黎九兒嘴角無奈上翹。
搖了搖頭：“你還是把自己的事情，捋出個三六五出來，再來操心我的事情吧！”
說罷！帶著白芷就向前走去。
完全沒有給黎初言反應的時間。
這邊黎初言一見她走的步子加大，就緊跟了上去。
“姐姐！這話什麼意思？言兒有什麼事情，言兒才剛剛過完及笄禮，這事情還早著呢！姐姐才當著急。”
“哦！是嗎？我怎麼聽說京中傳來消息，你在這一次的秀女名單中呢！”
黎初言沒有想到她會提起這一茬，不過想想父親的態度。
她毫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哎呀！爹說了！不用放在心上，我是不會當選的，他不會允許我進入那吃人的地方。”
“要知道這天算不如人算，連我都不敢說，事事都在掌握之中，你覺得你爹他真的就能掌控遠在千裏之外的京中局勢。”
一語驚醒夢中人！
聞聽的黎九兒的這句話，黎初言如聞驚雷。
是啊！父親雖然手握一方大權，但對上京中那至高無上的人時，也沒有任何的優勢可言。
“我不管若是爹爹也沒有辦法，我到時候就死遁。”
黎初言鼻子一皺，麵上一片輕鬆的道出這麼句話。
聞聽她的言語。
黎九兒不知道當哭還是當笑了。
“黎大姑娘！您可知道死遁給你的家人，將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黎初言愕然搖頭。
那樣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看的黎九兒搖頭不已。
“你若死遁！以後你將不能以你父母的女兒自居，不能在年節時節參拜，不可在父母膝下盡歡，不能在父母離世時，以黎家女的身份祭奠，更加不可以黎家女兒的身份視於人前。”
隨著黎九兒的話語，一字一句黎初言從起初的渾不在意，到後來的麵色微變。
等到黎九兒的話音落下。
黎初言一臉沮喪：“那照姐姐這話，言兒就隻能嫁入皇家，可是那老皇帝可是比爹爹還要年邁的老人，言兒怎麼能嫁給他。”
聽她的意思，竟是因為這才不願意嫁的。
黎九兒的眉頭微不可查的跳動了一下。
“你是不是傻！為什麼就一定嫁給那老皇帝，你想一想這兩年皇室還有什麼人，到了適婚的年級？”
什麼人？黎初言的腦海裏閃過，現在京中適婚的皇室中人。
老皇帝因為寵幸貴妃，致使到如今也沒有一個可以承擔社稷的皇子。
那剩下的也就是承繼有望的忠親王家的嘀次子——軒轅姬蘅。
這個人若是論年齡來說，早在兩年前就應當成家立業了。
隻老皇帝對於讓他承繼的事情，怎麼都不肯吐口。
就這樣一直拖著。
就連一直得寵的貴妃娘娘，也沒有辦法讓皇帝開啟尊口。
仔細的盤算過後，黎初言猛地抬頭望向黎九兒。
“姐姐！你的意思是，這次的秀女是幫著那軒轅姬蘅選妃？”
額……黎九兒沒有想到，她居然會想到那軒轅姬蘅的身上去。
黎九兒無奈的望著她：“怎麼就想到她的身上去了，你難道忘記了，那沐泫回京多久了。”
“啊！姐姐是說這次是皇家為沐泫選妃，可是不對呀！沐泫的身份還沒有公諸與眾呢！再說了上一世直到我離開這個世界，沐泫的身份也沒有被掀開，隻有少部分的人知道罷了。”
這下子黎九兒真的是對她徹底無語。
一根手指點在了額頭上。
“你這漂亮的腦瓜子，什麼時候才能轉一轉呀！你怎麼想一想，你都是一個變數了，那他沐泫就非得一成不變嗎？”
聽了這話黎初言有些懵圈的腦子，終於回過神兒來了。
“要真是沐泫選妃，那我倒是放心了。”
“這話怎麼說的，沐泫選妃你就踏實了，難道你們倆已經有了私情！”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話，什麼私情呀！”
黎初言被黎九兒的話給雷到了。
黎九兒看著她這樣的反應，不禁開口問道：“那你這話從何而來呢！”
“就憑我跟沐泫的關係，你說我想要被刷下來的話，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想著這件讓人煩心的事情，已經有了解決的渠道。
黎初言的小臉上，揚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