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留下一絲希望
黎厚清簡明意快的跟沈兮瑤，講述了一遍什麼是淬體丹。
這種丹藥對於他們來說，有什麼樣的意義。
沈兮瑤驚訝的望向女兒：“言兒你爹爹說的都是真的？”
“嗯嗯都是真的！”黎初言對於父母什麼事情也沒有隱瞞，畢竟是做了她兩世的父母，享受了兩人兩世的關愛。
黎初言一點頭，沈兮瑤的眼淚就猝不及防的落了下來。
父女兩人望著突然哭啼的沈兮瑤，有些無措。
黎初言走上前，雙手胡亂的在母親臉上抹著：“娘親您別哭呀！這不是應該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沈兮瑤無語凝噎著道：“嗯嗯不哭娘親這是高興，是高興的落淚。”
一聽這話，黎厚清大概能夠理解沈兮瑤，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了。
上前兩步把兩母女圈進自己寬大的懷抱裏。
輕聲說道：“兮瑤憋在哭了，雖然是高興的淚水，也會把言兒給嚇住的，更何況肚子裏的那個，我可不想他一出來是個愛哭包。”
沈兮瑤聽到他這麼說，不禁破涕為笑，輕輕的在黎厚清堅硬的胸膛上錘了錘：“你呀！既然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擔心，咱們倆現在這個年紀把他生下來，卻看不到他長大成人、娶妻生子。”
沈兮瑤說著又一次的輕聲抽涕了起來。
黎厚清聽著她的控訴，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拂過她的背，無聲的安撫著她的無助、哀傷。
在女兒還沒有成功之前，他能夠說什麼？
什麼也不能說，因為他知道什麼叫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這一刻承擔著妻子的控訴，他也心甘情願。
黎初言這會兒才知道，原來父母渴望的不是永生，隻是希望能夠看著她們完成自己的孩子完整的人生曆程。
希望見證孩子的成長，希望守護孩子們的希望，希望孩子們在應該成家的時候，遇到那個讓她們放心托付的人，希望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天，能夠見到孩子們已能子孫滿堂。
黎初言在父母的懷裏，微微抬頭：“娘親放心，有言兒在一定讓您見到弟弟兒孫滿堂的時候。”
十三歲的少女聲音堅定，讓聽到的人都能夠感受到她的心意。
沈兮瑤把女兒攬進懷裏柔聲道：“傻孩子！娘親也盼著我的言兒，能夠遇上那個可心的人，相伴一生。”
近段時間因為和黎九兒在一起，見識到了太多的事物。
黎初言已經慢慢的覺得，一個女人不是非要嫁人生子才是最終的目的。
這個念頭雖然剛剛萌芽，還沒有那麼的強烈。
所以再聽到母親的這話，她除了以往的嬌羞之外，心中平添了一些其他意願。
沈兮瑤沒有發現，同樣把所有心思放在情緒不穩的沈兮瑤身上的黎厚清也沒有發現。
見妻子已經被安撫好了，黎厚清才對黎初言道：“言兒這丹藥怎麼服用？直接服用，還是？”
“爹爹莫要心急，還是等姐姐回來您再服用吧！我聽姐姐說過這丹用下去，身體因為丹藥的原因，會經曆非常痛苦的曆程，有些人的意誌力薄弱一些，在淬體的過程中有著生命隕落的危險。”
“啊！這麼危險？”沈兮瑤一聽神情就緊張了起來。
“娘親別急！姐姐說想要與天相爭，那也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所以謹慎期間，我想還是等姐姐回來，爹爹再服用，這樣我的心裏也能踏實一些。”
“對對對！言兒說的對，夫君還是聽言兒的吧！”
她們娘倆的緊張、不安，黎厚清看在眼裏。
輕輕點頭：“嗯！放心吧！我也不是什麼毛頭小子，這點兒分寸還是知道的。”
把藥瓶拋給黎初言：“那還是你保存著，等你姐姐回來了再說。”
“好的。”黎初言好心情的接過那隻高空拋過來的藥瓶，聲音輕快的應道。
黎初言把那個小瓶子貼身收好之後。
“爹爹！那個啟表哥他……”
“他怎麼了？”
黎厚清知道女兒對於沈國公府的人比較敏感，聽她突然提起沈品啟，知道她肯定時對這個人有了想法。
黎初言想起上一世，也是這位啟表哥，在父母過世後，幫著她料理了雙親身後事，然後接她一路北上去到的國公府。
那時候的她心境悲涼，如天邊孤雁。
這位表哥也算是多有照顧、憐惜之意了。
進到沈家了解到他的處境，看著他逐漸放蕩不羈，黎初言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她也曾想過，啟表哥在母親早逝，父親的不作為下。
也跟自己一樣，在哪個深深的宅院內，有著一樣深深的無力感呢！
今天再一次見到他，黎初言有一股想要幫他一把的衝動。
“爹爹！我想你能夠在表哥留在咱們家的這一段時間，觀察留意一下，他是不是一個可造之才。”
“嗯？言兒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知道爹爹還記不記得，言兒曾跟您和娘親說過的那個夢境，在那夢裏啟表哥是沈家為數不多，真心待女兒的人，隻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變得很是放蕩不羈。”
黎初言的話讓黎厚清，眉頭皺了起來。
沈兮瑤卻是不一樣的心情，女兒的那一句‘為數不多真心相待’，讓她覺得自己真的是虧欠女兒太多了。
不管那個夢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
對於女兒心靈上的創傷，絕對已經造成了。
那樣的一大家子人，對於女兒這樣一個失去了所有依靠，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女孩兒，又有幾個能夠做到真心相待呢！
自幼生長在那樣的家族中，沈兮瑤的體會比黎初言更加的深刻。
聽完女兒的話，沈兮瑤走到黎厚清的身邊。
柔聲道：“夫君，若是覺得啟哥兒還能行，就費些心思教導一番，也算是幫沈家留下一絲希望吧！”
說道最後聲音裏，流露出了一絲的悲涼。
黎厚清知道，雖然這些年她總是說，沈家那一團汙濁早已從裏麵壞掉了。
不用去管他們，任憑她們自己去折騰好了。
隻黎厚清知道，她心裏應是有著牽掛的，畢竟都是一脈相承的親人。
“既然你們娘倆都這麼說，我看這小子也還不錯，等有機會的話我會試試的。”
沈兮瑤的臉上流露除了笑容。
“謝謝你夫君。”黎初言這時才發現，原來沈家在母親的心裏，還是有著一定地位的。
黎厚清攬著沈兮瑤的肩膀：“這是什麼傻話呀！咱們夫妻沒有計較這些的。”
見到父母這樣的恩愛，黎初言嘟著嘴巴嬌聲道：“爹爹娘親，言兒還在這裏呢！”
“在這裏怎麼啦？難道爹爹娘親做了什麼不當的舉動麼？”
“啊！沒有沒有，言兒隻是想說，沐家哥哥不是要去軍營裏嗎？那爹爹就把啟表哥也弄進去吧！我記得啟表哥好像也學過一些拳腳功夫的。”
黎厚清把目光投向了沈兮瑤。
畢竟進入軍營，是很鍛煉人，一但發生戰爭想要升官加爵也是很快的一條捷徑，但同樣的富貴和危險是共存的。
他不知道沈兮瑤能不能，放心的把那個侄子扔進軍營裏去打磨。
沈兮瑤迎上他的目光，嘴角抿的緊緊得。
半晌才開口輕聲道：“問問孩子的意見吧！畢竟是他人生的轉折。”
這樣的話很是中正，黎厚清點頭迎下了。
這邊一家三口正在討論的人，沈品啟聽說了住在一側的是，在京中大名鼎鼎的懷遠侯家的二少爺。
椅子還沒有坐熱，就起身帶著貼身小廝：“走咱們去拜訪這位沐二爺去，要知道在京中也未必有這樣的機會呢！”
沈品啟的貼身小廝墨硯，躬身殷勤的道：“是啊！也就姑老爺家有這樣的臉麵，在京中別說是讓這位留宿了，就是想要見上一麵都是不容易的。”
“嗯！這還用你小子說，姑丈自然是最好的，也不看看在這西北誰還能大的過姑丈去啊！”
“是是是！這一趟跟著二爺出來，府裏的人不知道有多羨慕呢！”
主仆兩人邊說邊笑，就來到沐泫居住的客院。
高無庸一腳踏出門口，就見到從院門口進來的兩人。
“這位爺請問？”
沈品啟躬身一禮：“在下沈國公府驃騎將軍膝下次子，請見沐二爺。”
聽他自報家門，高無庸也就知道眼前的沈公子，就是黎家的表少爺了。
“沈二少爺稍等，老奴進去回稟一聲。”
“有勞老人家了。”
高無庸轉身向內走去，來到正坐在羅漢床上的沐泫麵前。
“爺！沈國公府驃騎將軍的次子前來拜訪。”
沐泫疑惑的抬起頭，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
高無庸一見他這個表情，就知道他不耐煩應敷，急忙繼續道：“沈家是黎夫人的娘家，這位應該就是黎元帥，讓黎元帥調整行程的表少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