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道明來意
“啟哥兒，你也坐下，不用一直這麼來回的站著，咱們家不講那些！”
沈品啟躬身應了是，才又再次落座。
沈兮瑤也已經控製好了情緒，對坐在下首的沈品啟道：“從京都過來，這一路上可還算太平吧！年前就聽信說家裏準備給你和王家的大姑娘定親呢！怎麼就派了你出來？”
原本這一趟是怎麼也輪不到他來的，隻是在家中他母親早逝，父親雖然承襲了爵位，卻隻喜走雞鬥狗一點著調的地方沒有。
現在他們大房在府中地位尷尬的很，為巴結上蒸蒸日上的二房，他自己主動求來了和二太太娘家侄女的婚事，又時時跟隨在二老爺的身邊，得到些出門曆練的機會。
可王家大姑娘看不上他，一直都拖延著。
讓他覺得在家中無甚顏麵，才央求來的這一趟西北之行。
在他的印象裏，自家這個遠嫁的姑姑，在家時對待他們這些子侄都是多有疼愛的。
“這趟過來不光是為了探望姑母，還有著其他吩咐，老太太說侄兒在外辦事也算穩妥，就把此事交給了侄兒，至於侄兒的婚事不提也罷，老太太念叨姑母多時，想要接了姑母和表妹去，家中長輩一商談立刻就催著侄兒來了，老太太高興的什麼似的。”
他說話條理清晰，麵上神色真摯。
若不是沈兮瑤早就見識過，府中眾人的嘴臉。
還真的就相信了他口中的話語。
撇過這個話題，沈兮瑤問道：“偌媛怎麼樣？可有消息出來？”
“說道這個，侄兒正要跟姑丈、姑母報喜呢！上月出的的時候宮裏傳出來的消息，大姐獲封為折桂宮主位的封上，老太太高興的不得了。”
聽了他的話沈兮瑤隱晦的和黎厚清對視了一眼。
黎厚清開口詢問道：“是上月的月初嗎？”
沈品啟不知道，這個自從剛剛跟他寒暄了兩句，就一直坐在旁邊靜聽他和姑姑敘談的姑丈，怎麼突然之間，對大姐得寵的時間這麼敏感呢？
不過現在黎厚清的身份，也不是他能夠得罪的起的。
立即起身躬身再一次回答了一遍。
黎厚清見他如此：“不用站起來，坐下說話就可以了。”
也就是在他低頭行禮的時候，黎厚清轉頭看向沈兮瑤輕輕點了點頭。
沈兮瑤見他點頭，也就明白了娘家侄女的得寵，跟夫君的此次出征脫不開的關係。
隻心裏湧上來一股酸澀之意。
那樣花一般的姑娘，從此也就要長伴在如今已過古稀的老人身邊。
沈兮瑤的心中沒有一點的喜，反而是升起濃濃的愧疚感。
生活在一起多年，黎厚清對於她再是了解不過了。
擔心她現在情緒裏出不來，對身體不好。
“啟哥兒趕了那麼久的路，也應該累了，你先下去休整一下，晚點給你接風洗塵。”
在沈府向來以心思玲瓏，腦子活絡出名的沈品啟。
自然聽的出黎厚清的打發之意。
隻他這次過來，是帶著任務過來的，怎能話沒說完就被打發下去呢！
站起身躬身施了一禮：“姑丈容稟，來時老太太吩咐小侄，若是見到姑丈和姑母，讓一定要說想要把言表妹接去京都去，說是西北比較荒蠻，氣候更是惡劣，表妹在南邊的時候，身體就比一般人嬌弱，在這西北不知道還要受什麼苦，想著把妹妹接到咱們家，即能樣樣身體，又能緩解老太太想念姑母的苦楚。”
沈兮瑤等他說完，整理了一下心情。
“老太太疼我和你言妹妹，我自是知道的，也想回去看望她老人家，隻是這身體卻是也不太爭氣，你妹妹她……唉！不是我不放你也說了她的身體，實在是太弱了些，這次就不隨你去了，等到她養的好些，我親自帶她上京給老太太請安。”
沈品啟在來的時候，就知道老太太的這個想法不現實，姑丈、姑母俱在怎麼可能願意把身邊的千金，送到自家府上，過寄人籬下的日子。
最重要的是這位表妹，還是姑丈和姑母身邊唯一的孩子。
如今聽了姑母的話，沈品啟知道這件事完全按著自己的想法走了。
深深的施了一禮：“那姑丈和姑母歇著，侄兒先下去了。”
|“青墨帶表少爺去客院歇著。”
沈品啟下去之後，黎厚清輕聲喊道：“還不準備出來嗎？”
沈兮瑤順著他看過去方向，就見到黎初言一身小丫鬟裝扮，從廳堂右側的屏風後閃了出來。
“我藏的那樣好，爹爹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這丫頭！現在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你爹爹走時怎麼說的不讓你跟過來，你居然還是跟來了，而且還是這身打扮？”
沈兮瑤覺得女兒這一趟出門，這性情真是變了好多。
身體雖然健康了，讓她很是高興，隻這越見頑皮。
真是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了。
黎厚清瞪著黎初言，心中倒是滿滿的快慰。
這樣的女兒，就算是真的經曆了，她夢中那樣的場景，也不會落到那樣無助的困境中了吧！
“剛剛你表哥所說的話，你都聽清楚了吧！”
黎初言乖巧的點頭：“嗯，聽清楚了。”
“你娘親的回話你也聽清了，你外祖母是真的想念你們了，我想兩年後的述職之行，你們母女是一定要跟著進京的了，這兩年為父希望你能盡快的成長起來，咱們家處在風雨之中，兩年後你弟弟也需要人保護，爹爹實在分身乏力，言兒莫要再貪玩了知道嗎？”
“爹爹放心女兒，一定會跟姐姐好好學本事，倒時保護好弟弟，不會給爹爹娘親添亂的。”
黎厚清伸手在女兒的頭頂撫摸了下：“你能這麼聽話，爹爹很高興。”
跟黎初言說了會子話，黎厚清揚聲招來青墨：“表少爺安置好了？”
“是！就安置在沐少爺的西麵的聆風齋。”
“嗯！你再去一趟沐少爺那邊，就說家裏來客，過了午後再出發。”
青墨應聲出去傳話。
黎初言一聽父親要在家裏，再留一上午。
拉著父母就往主院回去。
“你慢一點兒，都多大的姑娘了，還這樣冒冒失失的。”
沈兮瑤越來越發覺自家的女兒，沒有了大家閨秀的樣子。
雖然她自己也很是摒棄，有很多規矩和約束。
但也從沒有想過，自己的女兒會長成一個野丫頭。
不過看黎厚清，像是覺得女兒這樣，也沒有設呢麼不好的神情。
沈兮瑤隻能把心裏的話，繼續憋著想等無人的時候，再跟女兒好好的絮叨一番。
一家三口來到主院之後，黎初言對香梅幾人道：“香梅姐姐，你們都先下去吧！我想跟爹爹娘親說說話。”
香梅嘴角親著笑，帶著一群人屈膝行禮，紛紛退了出去。
屋裏隻剩下三人時，黎厚清橫刀立馬的坐到了上座上。
“說罷！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神秘兮兮的？”
“嘻嘻……當然是好事情了呀！昨天晚上您的女兒我，把淬體丹給練出來了。”
黎厚清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跳了起來。
“你說什麼？”
黎初言望著父親的模樣，得意洋洋的再次開口：“我……您黎大元帥的女兒，已經煉製出來淬體丹了。”
黎厚清搓著手，來來回回的轉了兩圈才停下來。
“練出來了？拿來爹看看是個什麼樣的？”
黎初言聽話的把貼身放著的丹瓶，取出來放到黎厚清的手上。
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黎初言，放在他手上的藥瓶。
心裏激動的無法形容。
有了這顆丹藥，別說是不能修煉，起碼也能延年益壽了。
盯著黎初言的麵容：“煉出來的幾顆？”
不知道為什麼黎初言從父親的話裏，聽出了濃濃的緊張。
“藥瓶在您手上，都在裏麵裝著呢！您看看？”
拔掉上麵的活塞，一股藥香撲向鼻翼內。
黎厚清深深的嗅了一口氣。
倒出臉麵的丹藥，看到五顆晶瑩剔透的藥丸：“很不錯有五成的成丹率。
黎初言心想：算了我還是不打擊您老的那顆老心髒了。
再說了這次的成丹率這麼高，還真是跟自己沒有什麼關係。
沈兮瑤一直觀看著，父女兩人之間的互動。
夫君的一驚一炸，女兒的麵上的洋洋得意，私下的氣定神閑。
讓她又對之前的擔心，給與了推到性的改變。
女兒雖然不像之前，自己教養的那樣如別的大家閨秀一般舉止大氣。
但她現在是從內在裏散發出來的從容，特別是在剛剛麵對久曆風霜的夫君，也沒有被比下去分毫。
“你們爺倆這是當我不存在呢？什麼淬體丹？言兒什麼時候學了那些老道士的技能，還會煉什麼丹了？”
黎厚清聽到夫人的嬌斥，回轉頭拉著她的手。
“言兒現在的本事可是不小，這淬體丹是她專門替咱們煉製的，至於功效暫時夫人就理解為是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丹藥好了。”
沈兮瑤聽的雲裏霧裏的，迷惑的望向向來比較強大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