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涇州城外初相見
出了那座宅子，黎九兒繼續之前未完成的事情。
現在隨知道了，這裏的疫情不簡單，但到底是那些人下的藥，造成人毒發時的症狀跟得了痢疾一樣，還是這些喪了良心的人，直接給這涇州城撒布了痢疾這病毒。
來到城西被官府劃出來的一片，專門收納重症病人的地方。
見這裏比其他地方，還要衰敗幾分。
到處充斥著腐爛的氣味，黎九兒用玄力，封住自己的嗅覺。
若是不然，她真的很擔心，自己沒有那個勇氣走進去。
外緣的情況已是如此，黎九兒可以想象的到，內裏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情形。
抬步向裏麵行去。
深入到內裏，見到周邊凡是能躺人的地方，橫七豎八倒下的都是，肮髒無力的人群。
就算是已經封閉了嗅覺，黎九兒都能夠想的到，這裏到底充斥著什麼樣的味道。
一路走來檢查了幾個，躺在路邊症狀比較明顯的幾人。
黎九兒的心中，大概也就有了一個定論。
這些人是把帶有痢疾病毒的東西，送進了涇州城。
這些百姓也都是被真正的痢疾感染的。
已經得到答案的黎九兒，返身向外走去。
現在隻是西城這邊的情況比較遭，她現在是要把自己手上的方子，找到合適的人給這涇州城的百姓解了這疫情之苦。
想了想黎九兒還是認為，那個跟著黎厚清過來西北的那個小楊大夫比較合適。
出了涇州城，黎九兒找了一處高大的樹木。
棲身歇息了一晚。
一早在一片鳥兒的叫聲中，睜開了雙眼。
望著天邊的一輪紅日，黎九兒自樹上落下。
“好啦！該辦正事了。”
一身清爽的來到懷遠侯沐英，在城外建立的官員彙聚歇息的地方。
有人迎了上來，攔住了她的去路：“站住！涇州城不進不出，請您繞路而行吧！”
黎九兒看來人的態度，還是很不錯的。
笑著點了點頭：“官爺說的小女子聽明白了，小女子想要像軍爺打聽一下，這給城中百姓治病的大夫，都在哪一處？”
“你是？尋大夫們做什麼？”
“小女是那位跟隨黎元帥而來的楊大夫，家裏的親眷，來尋他有些事情，煩請官爺行個方便。”
攔著黎九兒的那位官衙差役，聽完黎九兒的話。
麵上的神色產生了變化：“您是楊姑娘？怎麼沒有早說呢！小的這就帶您去尋楊大夫。|”
這樣明顯的變化，黎九兒心裏不禁對這個還沒有見麵的小楊大夫產生了些興趣。
看來不是個靠家族的，能夠再這麼短的時間，得到這麼多人的認可，可定不會僅憑黎厚清的關係。
想著就聽到身邊的衙役，邊走邊說道：“楊大夫的醫術真是好，這麼久所有的大夫都束手無策，隻有楊大夫來了這麼短的時間，說是已經尋到了，對抗這次疫情的有效藥材，直等把控好了計量，。就可以解決這次的疫患。”
“哦？”黎九兒停了這話，不禁疑惑出聲。
看來還真是個不錯的苗子呢！
這次找他也算是找對了，腳下步子不停，兩人一塊來到了一處最靠近城門的一片帳篷區。
衙役對黎九兒道：“楊姑娘請稍等一下，小的去尋了楊大夫來。”
黎九兒站定腳步，輕輕點了點頭。
衙役熱心的來到，諸位大夫共用的大帳篷裏。
眼睛在人群中，搜尋到了楊大夫的身影，快步走上前去。
“楊大夫！您的家中來了親眷，正在帳外等候這呢！您看？”
“親眷？”楊焄聽到來人的傳話，驚訝不已。
跟隨黎厚清獨身一人來的這大西北，哪裏來得親眷。
凝眉細思，半晌才突然反應過來，莫不是黎家派了人過來？
“人在哪裏？”一想到是黎家的人，楊焄急忙詢問起來。
衙役急忙道：“就在帳外等候著呢！”
楊焄抬步向外走去，衙役緊跟在身後。
帳外黎九兒兩眼望著，那坐在城門邊，給城內的人分派藥包的醫者。
心中不禁感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這樣一個昔日繁華的大城，就落得這樣一個蕭瑟荒涼的景象。
對於曾經到過這座城，見識過它的繁榮、熱鬧，黎九兒的心裏多少有些淒荒的感覺。
楊焄在衙役的帶領下，來到黎九兒的麵前。
看她麵帶淒色的望著城門口的方向。
“姑娘，可是黎家人？”
轉過身就見到一個長身玉立，一臉溫和氣息的男子，矗立在身後一步外的位置，有禮的施著恭謹、溫和的禮。
黎九兒聽他有禮的詢問，輕笑著道：“你怎知我是黎家的人？”
不怪黎九兒有此一問，要知道剛剛那衙役可是從一開始，就是在喊她‘楊姑娘’的，所以去稟報的時候，定不會說是黎姑娘到訪。
可眼前這人一見麵，卻能直接道出她與黎家的關係。
看來這也是一個妙人。
向來對這樣聰明人，都願意高看一眼的黎九兒。
這會兒子對眼前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醫者有了些些的好感。
楊焄聽的黎九兒的話，低頭恭謹的回道：“在下跟著黎元帥來西北，沒有攜帶家眷，在這裏又無親朋故交，知道在下在此的除了家中長輩，自然也就隻有黎元帥了。”
這樣條理分明的一番話，黎九兒聽的直點頭。
“嗯嗯，難怪你爺爺會把你給派到這裏來，果然腦子夠清楚，隻是不知你這醫道上的本事，是不是也能讓我另眼相看呢！”
這樣的語氣提起家中的長輩，楊焄眼神往黎九兒的身上瞄了一眼。
見她也不過雙十年華，說出的話卻對於家中已經古稀之年的老人，沒有任何的尊稱，心中更是不悅。
楊焄的情緒怎麼能瞞的過黎九兒，嘴角的笑意擴大了些。
見他這樣的情緒，黎九兒知道話不說明，這個人是不可能跟自己搭話了。
黎九兒輕笑著道：“我在黎家屬於黎厚清的姑祖母輩的。”
她說的斬釘截鐵，楊焄被她話中的意思，驚得抬起頭來，直視著黎九兒的那張嬌顏。
看著他自跟自己搭話，第一次抬頭望著自己。
黎九兒嬌媚一笑：“怎麼？你看著不像麼？”
她這一笑楊焄才想起自己這樣，盯著一個女子直直看，太過失禮了些。
急忙低垂下了頭，直爽的把心中所想道了出來。
“正如姑娘所言，在下真的沒有辦法相信。”
黎九兒聳肩起身：“這就沒有辦法了，我說了實話你又不信，那我也沒得辦法了。”
楊焄一直保持著低頭垂首的姿態，見黎九兒沒有再說話了。
才低聲道：“黎姑娘來找在下，可是有什麼事情？”
黎九兒見他如此無趣，向著四周望了望：“可有個方便說話的地方？”
楊焄帶著黎九兒來到了，他一般換來時歇息的地方。
待得周遭安靜下來，沒有了其他人之後。
才自身上取出之前已經，整理好的治療藥方。
|“這個你好好的看一看，隨還沒有實驗過，不過應該是能夠抑製的主這次病情了。”
見黎九兒突然賽過來一疊紙張，楊焄剛想發出詢問。
就聽到她這句話，急忙低頭翻看手上的那一疊紙張。
待看清上麵略顯清秀的簪花小楷，楊焄仔細的看完之後。
試探性的問道：“這些是出自姑娘的手？”
“嗯”怡然自得的點了點頭，黎九兒在他的麵前沒有任何隱瞞的應下來。
楊焄這個在楊家有名的醫癡，再也顧不上什麼失禮不失禮的倫常。
抬頭直直的盯著黎九兒：“黎姑娘通醫術？”
“你爺爺讓你隨厚清來西北，你就沒有詢問過，為什麼要你跟過來嗎？”
楊焄聽的此問，開口道：“早年間爺爺就曾講過，楊黎兩家祖輩有久，楊家承過黎家活命的大恩，隻要黎家有需要楊家將無條件的跟隨，焄就是為此而來。”
黎九兒嘴角上翹：“你爺爺這個老東西就是固執，早些年就跟他講過，不用這樣較真，他就非要報什麼恩，就算是要報恩也早已報完了。”
“姑娘！還沒有回答在下的問題。”
楊焄直接忽略掉黎九兒的話語，急切的追問道。
黎九兒見他如此執著，笑著搖了搖頭。
“看看你們楊家，這股子拗勁兒是家傳的呢！”
不在意黎九兒調侃，楊焄執著的望著她。
黎九兒很少碰上對一件事這麼執著的人，楊焄的反應讓她好笑不已。
“我通醫道！可滿意了？”輕輕點了點頭。
楊焄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癡意也就好了一半：“姑娘真是了不起，女子通醫道的可是不多，從姑娘給的方子上看，可不是一般的通而已呀！那已經算得上精了，至少是比在下要強上許多了。”
黎九兒臉上神色，已是初顯自得。
真是沒想到，這呆子還是個識珠的慧眼。
黎九兒站起身：“好啦！方子你看過能用就用上，萬不可把黎家擺上明麵上來，謹記！”
楊焄也站起身來，躬身應了一聲：“是！在下會想個話，給圓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