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支箭落下的瞬間,林清婉提了一口氣,腳尖點地,飛身掠起,提起手中破月劍,將那支箭淩空砍斷。
砍斷了那支箭之後,她並沒有落在地上,而是在半空中點了兩下,一個轉折,一劍朝著暗處的一個角落劈了過去。
那個男人急急的飛掠而起,往後退後幾步,然而哢嚓一聲,他的麵具還是被她一劍劈開。
對方幾乎和她同時落在地上,那一瞬間,她終於看清了那個男人的樣子。
那是一個玉樹臨風的男子,五官完美如雕刻,水藍色的長發在風中飛舞,金色的瞳孔深沉如寶石一般,顧盼之間竟然有一種絕美的風華。
林清婉看出來,那個人不是普通的人類,而是血統純正的龍人。
她看清來人後微微吸了口氣,蹙眉:“你究竟是誰?有個目的?”
那個人並沒有回答,隻是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他的左手護著右手,然後往空氣裏畫了一個五芒星。
然而,就在那一瞬間,周圍突然狂風大作,以鋪天蓋地之勢而來,吹的林清婉睜不開眼睛,被狂風吹的不斷往後退去。
林清婉見狀,立刻雙手結印,頓時豎起了一道光牆,將她罩在裏麵。
她雙手一動,水袖唰的一聲抖得筆直,三丈長的流雲水袖灌注了靈力,宛如兩把剛柔並濟的劍,一瞬間就將那道強勁的颶風切割開來。
她袖端的金鈴微微響動,聲音顯得清澈動聽。
她忽地問:“你剛剛用的那招,可是影劍聖的狂瀾?”
那個人再度一驚,金色的眼眸裏露出了深思的表情,一時間未答。
林清婉看到他片刻的猶豫,蹙眉厲聲:“你到底是誰?我從不曾見影劍聖師父收過你這個徒弟!你究竟從何處習來的狂瀾?”
“影劍聖?”那個人發出了一聲驚呼,恍然,“他是何人?我從未聽說過,而且剛剛的那一招,明明是我自創的,怎麼可能跟別人學習?”
林清婉皺眉,狂瀾是他自創的?怎麼可能,看他的年紀也不過二十出頭,怎麼可能比師父先學會狂瀾?
想到這,她冷冷笑了一聲,“這分明就是我師父的招式,你年紀輕輕的竟然口出狂言,也不怕人笑話。”
“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要把你帶走!”
那個人說著,便握著手中一把金色的劍,朝著林清婉閃電般地刺了過來。
“這把劍是……”林清婉忽地一驚,“天玄寶劍?”
一語未落,金色的長劍已經迎麵刺了過來。
在對方一劍破空而來時,她足尖一點旁邊的石凳,便從地上一躍而起,手裏握著破月劍流瀉出一道白光。
一剛一柔,一白一金兩道劍氣迎麵碰撞,劍氣與劍氣之間激發出的嗤嗤聲,轟然炸裂開來,將那個男子彈地退後了一步,而林清婉卻紋絲未動的站在原地。
這是他第一次跟她正麵交峰,那一瞬,龍人眼中便露出側難以言喻的震驚。
他看著眼前的女子宛如飛燕一般淩空舉劍朝著他發起了猛烈的進攻,衣袂翻飛,水袖獵獵舞動。
電光火石之間,她竟然一口氣連續朝著他連刺了數劍,水袖舒卷之間,用的全是最精妙的劍法,縱橫淩厲、竟然全無破綻!
瞬間便是十多招過去了,二人居然不分上下,打成了平手。
龍人歎了口氣,看著林清婉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惋惜,他低聲說道:“難得遇上個好的對手,可惜你馬上就命不久矣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人群的驚呼和靠近的聲音,他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盡快將她帶走。
那一瞬,他眼裏忽然掠過冷芒,忽地低喝一聲,手裏長劍脫手飛出,朝著林清婉的手腕直直的砍了過來。
他手指隨之伸了出來,快速的結了一個咒術,手指點到之處周圍魚塘裏的水便忽然間起了呼應,卷起了巨大的水花,仿佛巨大的水龍朝著林清婉直撲過來。
巨大的水龍撲過來的同時,金色的天玄寶劍也穿梭如電,勢不可擋的朝著林清婉撲了過來。
林清婉見狀微微變了臉色,兩道水袖瞬地掠回,左右卷向了天玄寶劍。
水袖灌注了她八成的靈力,那水袖抖得筆直,居然如同利劍一般穿透了水龍,卷向了那龍人手中的天玄寶劍。
嗤嗤兩聲輕響,水袖從兩側卷住了天玄寶劍,將那把劍勒住,然後一壓,一甩,甩到了自己的手中。
然而就在同一時刻,隻見那個龍人站在水龍之上,手指輕輕地一劃,回旋在兩人周身的巨大水龍忽地向中間迅速合攏!
仿佛巨大的水牆從四麵圍合,以林清婉為中心迅速收攏,隱約發出了妖異的聲音。
這是銅牆鐵壁一般的束縛水陣,一旦合攏,她的五髒六腑都會在頃刻間被震裂。
眼看水牆即將在她頭頂合攏,
林清婉著急地點足掠起,身體懸浮在半空,手心一把扯掉水袖上的數枚金鈴鐺,指尖連彈,連續擊向了逼近她的龍人。
她的動作如此迅捷,以致那數十枚鈴鐺居然發出了一長串連綿不斷的長響。
打完數十枚鈴鐺隻不過用了短短一個彈指的瞬間,那個龍人被阻擋了片刻,沒來得及迫近她的身側。
然而,就在她幾乎要從水牆裏逃脫出去的時候,出乎意料的她的右肩卻忽然一痛!
“這是怎麼回事?”
林清婉不可置信的驚呼出聲,從何處而來?為何她一點也沒有感覺到?
而且,她的眼前分明隻有一個敵人,為何會有第三方對自己發動了突襲!
林清婉不可思議地低下頭,看到了敵人刺入她身體的那把天玄寶劍。
那把片刻前明明握在自己手中的天玄寶劍,竟然仿佛活了一樣自行飛奔起來,忽如其來地刺穿了她的身體!
天玄寶劍為何會保護那個男人?那把劍明明是師父用來封印伏魔嶺的金翅山了,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出現在這個陌生男人的手裏?
然而,就在她震驚的一瞬間,四周的水牆卻忽然間轟然圍合,仿佛銅牆鐵壁一般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