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雪看著受重傷勉勉強強維持人性的白烈心裏十分難受,還有一絲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心疼混在裏麵。江心雪跑過去抱住白烈。
白烈虛弱的靠著江心雪,他們慢慢的滑落坐在地上。江心雪伸出手輕撫著白烈的臉,不敢用力,因為在懷裏的白烈沒有了往日的活力和腹黑,仿佛容碎的精致娃娃,稍微一用力就會碎掉。
“白烈你沒事吧。”江心雪帶著鼻音的聲音響起,聲音中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顫抖。白烈感覺到臉上像是清風拂過,又隱約聽到江心雪在對自己說話,但是強烈的耳鳴讓他聽不清任何東西。
白烈隻能強撐著睡意和變回原型睜開眼,看到江心雪仿佛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白烈不自覺的心疼了一下,這個女人果然是喜歡自己的吧。看到這幅樣子的江心雪白烈也猜出了她說了什麼,虛弱的回答道:“沒事,隻是快要維持不了人形了。”
“為什麼靈沂下手這麼重,她是想讓我死的吧,你為什麼要擋我前麵啊。”江心雪快哭出來了。白烈看到江心雪這麼在乎自己心裏十分開心,但是這顯然不是挑明的好地點和時機,他可沒忘了走了一個靈沂就沒事了,旁邊可還有一個虎視眈眈任魁。
白烈不留痕跡的看了一眼在一旁麵無表情隻是一直望著這邊的任魁,然後對著抱著自己快哭了的江心雪道:“先離開,我快支撐不住了。”
說完像是應著白烈的話,一陣白光顯過,在江心雪懷裏的白烈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小巧的白狐,那白狐皮毛白的發亮,美中不足的是那一身皮毛染上了猩紅。白烈在心裏歎息,如果不是自己
江心雪看著變回原型的白烈,呆滯了好幾下才回過神來。江心雪把白狐型的白烈輕柔的往懷裏放,然後抬頭看著目睹全程的任魁,她心裏不禁有些慌,一個人類看到了白烈變回原型的過程,這下怎麼解釋。
任魁會不會把白烈認成裏那種吃人的妖怪啊!江心雪腦子裏亂亂的。但是她一低頭看到染血的白狐,那是白烈,她知道,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把受傷的白烈交出去的。
任魁在一旁輕笑了起來,站在這裏看了幾場熱鬧,沒想到這白烈竟然是個白狐精,嘖嘖,被忽略那麼久也不虧了。空氣安靜下來了,江心雪和任魁彼此都不說話,江心雪在這幾分鍾裏麵想了一堆借口和理由正要向任魁解釋。
但是沒想到任魁卻搶在江心雪之前開口道:“不用解釋了,你那些解釋我不想聽,聽了也是浪費時間,有那個閑心還不如先帶白烈去療傷。”
江心雪被任魁堵的無話可說,心裏震驚,他目睹了這一場這麼非人類的過程,為什麼還那麼淡定,還能提出要帶白烈去療傷,難不成任魁他也不是人類?!這般想著,江心雪更加震驚和詫異了,為什麼自己身邊這麼多妖怪。
江心雪強行讓自己的心穩定下來,想知道任魁是不是妖怪,試一試就好了。這可是關乎自己和白烈的性命,不能馬虎,更何況現在白烈還為自己受重傷,她絕對要保護好白烈。
這般想完,江心雪開始鎮定下來了,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在一旁看著全過程的任魁始終露著玩味的笑容,這個江心雪,真是有意思,這下子在人界應該不會很無聊了。
“療傷?去哪裏療傷?你見到白烈變成這小狐狸你就不覺得害怕嗎?”江心雪鎮定的對著任魁道,絲毫沒有剛才的慌張,眼神十分堅定,仿佛能透過任魁能直接看到他心裏的想法。任魁看著江心雪,笑容不自覺的加深,真是有意思。
“有什麼好害怕的啊,不就是一隻白狐精?”任魁笑道。江心雪被堵的沒話說了,沒什麼好害怕的??就隻是一隻白狐精??正常的人看到這種情況不都嚇的六神無主了??正常人都嚇到不敢說話了吧,誰會像任魁這樣子,一臉輕笑,仿佛在看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 好吧,很顯然任魁他不是正常人,不能用正常人的標準來衡量他。
“你該不會也不是人類吧?”江心雪看著一直在笑的任魁謹慎問道。
任魁笑出聲了,然後笑著開口道:“是啊,我不是人類。”江心雪無法保存冷靜了,她本來以為任魁還會找一些理由來解釋,沒想到他會大大方方的承認,江心雪震驚的沒話說。
她幹巴巴的說道:“那,那你是什麼,不是人類。”
任魁慢慢走向抱著白狐型的白烈。“我不是人類,當然是,半妖嘍,還能是什麼?”任魁說完已經走到了江心雪的麵前。
江心雪聽完後感覺世界觀都崩塌了,為什麼自己身邊那麼多都是妖怪,難道自己身邊就沒有人類了嘛!江心雪剛剛鼓起跟任魁對話的勇氣都被消耗光了,她抱著白烈跌坐到地上,神情很恍惚,眼神不斷的溢出難以置信。
任魁歎了口氣,哎,沒想到江心雪會這麼受不了啊,任魁開口無奈道:“現在這個不重要吧,重要的是先把白烈帶去治療啊,現在可不是發呆的時候。”
江心雪還在慌神中,沒有回答任魁的話。任魁看著三觀崩塌,失魂落魄的江心雪嘖了一聲,傾身去把跌坐在地上的江心雪,江心雪就這樣任由任魁把她拉起。任魁看著無力然後挨著自己的江心雪,自己是半妖的這件事就那麼打擊她?搞不懂女人。
江心雪被任魁扶著走了幾步後回過神,掙脫開任魁,下意識的拿出電話撥打了120。任魁就在旁邊看著,但是在電話接通的前一刻阻止了江心雪。這個女人。
“到如今你也隻能跟我走,打120有什麼用?”任魁道。江心雪咬著下嘴唇,現在白烈傷的那麼重隻能跟著任魁走了。這般想著她定定的看著任魁,呆呆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