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他們兩個好像沒聽見一樣，並沒有打算停手深深地歎了口氣，一時杵在那不知道怎麼辦。
正在我著急的時候，一個殘缺的桌子從我的頭頂飛過，我下意識地用手擋住了頭，兩個楚彧都向我看了看，想要把桌子移開，結果一張桌子分成兩半落在我的兩邊，他們看我沒事就繼續打起來。
他們兩個的攻擊甚至都一樣，這樣打下去，根本不會結束。我愣了一下，靈光乍現，我點點頭，嗯，隻能這樣了。
我跑到他們兩個人的中間，拚盡全力，喊了一句，“別打了！”
兩個楚彧本來看到過去就停了，又被我這麼一喊，兩人也都愣了一下，然後皺皺眉，“蘇凝，你就這樣跑過來，受傷了怎麼辦？”
另一個楚彧點點頭，附和道，“對啊，這樣太危險了。下次絕對不可以這樣以身犯險了！”
我有些汗顏，這兩個人……倒還是難得的意見統一啊。
“這能怪我嗎？誰讓你們兩個一直在打，不這樣你們怎麼停下來？”我說話的時候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知道視線該停在哪。
一個楚彧看著另一個楚彧，目光一下凶狠起來，另一個楚彧似乎感覺到了，也凝氣屏神地，戰鬥一觸即發。
“蘇凝，你躲遠點，等我把這個冒牌貨解決掉。”
另一個楚彧聽了更來氣“冒牌貨？你還真是賊喊捉賊，來啊……讓你看看，誰是冒牌貨！”
“拜托，你們先冷靜一下好不好。你們都說自己是真的，我該相信誰呢？”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
“當然是我，我是真的啊蘇凝。”一個楚彧說。
“蘇凝，你認不出我了嗎？”另一個楚彧白了那個楚彧一眼，眼裏多了些受傷。
我拍拍旁邊的地，“所以啊，你們兩個先坐下來嘛，冷靜一下，大家一起解決啊，總不能要有兩個楚彧的，對吧。”
兩個楚彧對視了一眼，然後都在我旁邊盤了腿坐下了，我很認真的看著麵前的兩個人，照理說，楚彧是我的愛人，我沒理由分辨不出真的假的，可是麵前這兩個人真的一模一樣，不僅僅是樣貌。我又想到剛才我感應到楚彧體內有玉魂該能分辨出來的，可偏偏兩個楚彧都有玉魂，這件事，就沒那麼簡單了。
“怎麼樣？”一個楚彧看我盯了這麼久都沒說話，忍不住開口問。
我搖搖頭，想了一會，“楚彧是我的……咳，我的愛人。”我看著他倆的臉，“當然……是真的楚彧。”
他們兩個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是沒有理由分辨不出來的。但是現在我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這太奇怪了。”
“蘇凝。”一個楚彧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輕聲叫了叫我。
“嗯？”
他看了一眼另一個楚彧，又轉向我，但這個時候他的眼睛裏不再是憤怒，更多的是不解和疑惑，“其實，剛才我們兩個就感覺到很奇怪。如果是一個真的一個假的，那總有些破綻，再熟悉的人變幻也會有破綻，我想即使是蘇凝你假扮成我的模樣也不會像他這般相似。”說著指了指另一個楚彧，“剛才我們交手的時候，我發現我們好像不僅僅是招數一樣，我感覺他跟我的功力也差不多，不，應該說是幾乎一模一樣。我剛才一個恍惚竟然有一種我才是假的感覺。說實話，別說是你，就連是我現在都不敢肯定哪個是真的我，這種感覺，太奇怪了。”他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另一個楚彧，另一個楚彧也點點頭，顯然，他也有這種感覺。
我站起身，圍著他們兩個繞圈，百思不得其解。
“真假楚彧？假的真到連真的都分辨不清楚？真的甚至懷疑自己才是假的？怎麼樣的冒牌貨才能做到這種地步呢？那會不會是兩個楚彧都是假的？如果都是假的，那我會蠢到這種地步？如果都是假的，那他們就沒必要說那種自己才是假的的感覺？如果不是兩個都是假的，那會不會有可能兩個都是…”我突然想到什麼，整個人都興奮起來，然後眼神很快黯淡下去，這個想法太荒謬了。我又歎口氣搖搖頭。
這下他們更不解了，對視一眼，又都看著我，“蘇凝，你想到什麼，說吧。”
我看著他們兩個的眼睛，連看自己的眼神都是一樣清澈，這個是裝不出來的，我深吸一口氣，“會不會有這種可能？”我蹲下來，“你們兩個…或許，都是真的？”
我說出自己的想法後他們兩個很明顯也愣了一下，“這怎麼可能呢？”
我自己也很迷惑，“我也知道不太可能，可是，現在隻有這一種情況，能把所有的一切都說的通。包括，剛才你們打架的時候我感應到你們體內的玉魂，竟然你們兩個體內都有玉魂，隻是那個感應沒有原先那麼強烈，所以，我不太確定那個感應是否正確。我…”
“對啊……玉魂！當初蘇凝你複活我的時候就是用的玉魂，現在玉魂已經和我融為一體，而且，能和你有感應的玉魂，這世間再沒有第二個了。何不用玉魂來看誰真誰假？”
“可是——我。”
他們兩個不等我說完就都聚氣凝神，我隻得等待，玉魂是不會騙人的，或許…是我的感應出現了問題也未可知。
可是玉魂的痕跡在他們兩人的頭上若隱若現，若說有，倒也有，可那個標示實在很弱，若說沒有，倒也真都沒有。
兩個楚彧明明能感覺到體內有玉魂，卻連平常的一半是釋放不出來，心下更疑惑，我也隻能靜下心來去感應他們體內的玉魂，雖然氣息很弱，但確確實實都是存在的。
如果真的要分辨這玉魂，當時是用我的心頭血侍養玉魂，那現在，隻有我的心頭血才能分辨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