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在陳家村單獨擁有的這個小島上,此時已經是萬物寂靜。
一個看似平凡,實則清新淡雅的房間內,我剛趕走了賴在我房間中的老男鬼,此時心情不錯的洗漱一番,準備睡覺了。
想到被封印在體內的那個玉魂碎片,我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這個東西並不屬於我,但它屬於誰呢?
原本以為這一夜,和平日裏沒有任何不同,但第二天早上醒來,我卻臉色鐵青的來到了眾人聚集的地方──
“怎麼啦?這是誰惹你啦?”作為陳家少主,作為此事的東道主,陳燁一臉關心的問道。
雖然他那笑容在我眼裏諷刺的意味居多。
“沒什麼,隻是沒說好而已。”我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坐下來開始享用早餐。
“發生什麼事了?”說這話的當然是楚彧。
“你怎麼知道?”我就納悶了,難道這老男鬼真的會讀心術不成?雖然我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看起來非常的不好,畢竟任誰做了一夜的噩夢,都是如此的好吧,但他的眼神要不要這麼犀利?
“切,這還用說嗎?”陳燁忍不住的鄙視一聲。
隨後仿佛沒有看到我,瞪著他似的淡淡的開:“姑娘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簡直就是一副死人臉好嗎?活像是我們陳家的人虐待你似的。”
而隨著他的這話一出,在場得全家人都用犀利的眼神看著我,各種各樣的眼神讓我心中有些複雜,明明自己就什麼都沒做好嗎?
但他們現在是什麼表情?難道說自己沒睡好還要強打起精神來麼──
“看他們做什麼?別管他們,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兒?要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你能解決的。”楚彧的話讓我心中好受了不少。
尤其是現在,楚彧的眼神很朦朧,像是一汪看不見底的深潭。
當他專注對視著我的時候,那雙眼睛簡直美到極致,和以往那淩厲的眼神不同,現在這雙眼睛才是有感情的,有色彩的,這是我從未見過的一麵──
我原本沒當回事兒的夢境,現在在這一雙眼睛下卻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昨天晚上做了一夜的夢,我的夢中有一個紅衣女人哭泣。
不僅如此,她好像還要殺了我,好像對我有極大的怨恨,不過夢中我非常的驚恐,那些都忘得差不多了,也隻是沒睡好而已,別擔心。”
最後別擔心三個字出口之後,我才發現,自己說的好像有些多餘了,楚彧和我的關係,實際上並沒有外人看起來那般親近。
人家會關心自己嗎?
嗬嗬——
我在心中自嘲一笑,別多想了,這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老鬼,哪會有多餘的感情放在我的身上。
刷刷刷……我的話音剛落,有幾個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我毫不懷疑,桌子上的鴨蛋可以直接塞進去——
“你剛才說什麼?”陳燁很是不可思議。
“怎麼了嗎?”我轉著腦袋看著大家驚訝的表情,而且我發現驚訝的都是陳家村的人。
自己做了個噩夢很稀奇嗎?
而且他們既然是陳氏一族的人,那就說明他們也是經常跟靈異打交道的,大家都是同行,至於這樣嗎?
咳咳咳,陳燁尷尬的輕咳兩聲:“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咱們陳家村在這裏已經生活了好多代了,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也許是從上受到了什麼詛咒,也許是體質的原因——
總之,我們這些人從來都不會做夢,別說噩夢了,就連平日裏睡覺都不會做任何的夢,那種睡眠極度深沉的。
而且我還發現一個問題,我在外行走的時候就會做夢,但隻要回到咱們陳家村這邊,就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你現在居然在我們家這裏做夢了……”剩下的話他沒說。
但是也能聽得出來,大家對於我能做夢非常的好奇,盡管那個是個噩夢,並不是我的待見。
“所以呢?”我冷冷的回了一句。
就算出了一點小意外自己做夢了,但這不代表什麼吧,為什麼他們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個珍稀的動物?
沒錯,就是這樣的眼神。
讓我非常的無可奈何,還稍微的有那麼一丟丟的憤怒——
“唉——我說你這個丫頭怎麼這麼沒心沒肺呢?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陳燁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我一眼
隨後又自動解釋:“這就意味著你是一個非常稀奇的人耶,也就是說,你的體質非常的特殊,想一想,你除了陰陽眼和全陰之體之外,還有什麼不同?”
我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從小到大我好像第一個發現的本領就是陰陽眼。
但那個時候沒有人認為我這是天賦異稟,大家都覺得我是一個神經質的孩子,不招人待見……
後來跟著師傅,才被師傅發現了我的全陰之體,不過那個時候師傅並沒有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他對我就是一種放之任之的態度。
我要是願意學,他就教,要是不願意學,那麼他自顧自的講著,我是在旁邊睡覺還是在嗑瓜子,他根本就不會過問。
至於其他的本領?
我沒發現,師傅也沒發現,那應該就是沒有的吧。
而且無論是全陰之體還是陰陽眼,這都是非常難得的體質,難道我身體裏還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呢?
“仔細的想想,這樣的夢你以前也經常做還是怎麼滴?人生在世,隻要是用於願意用心去想,總歸會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的吧。”陳燁在旁邊抓耳撓腮的看著我。
那副樣子,仿佛是他的身體出了問題——
而陳家眾人也和他差不多一個表情,該說不愧是一個家族的人嗎?
不過我還是搖了頭:“沒。”
這段時間什麼都沒發生,要說奇怪一點的,那就是在江家和陳家這邊發生的事兒了,但這些跟我都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
更不可能讓我的身體產生變化……等等,讓身體產生變化?
這一瞬,我好像抓住了什麼關鍵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