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後宅。
密室內。
此時,陳家的八大長老,全部難得的聚在一起,除此之外今天在場的還有——作為大巫師的莫琴,作為少主的陳燁,當然還有作為獻血者的我——
而今天最重要的那個人卻根本就沒現身。
想到剛才要來這裏的時候,楚彧看著莫琴那嫌棄的不得了的眼神,不知怎麼的,我心中居然覺得很甜蜜?
真是見了鬼了——
八大長老雙手結印,一個又一個發古老而繁複的手印打出,一道道蘊含著純陰之力的能量,被彙聚到麵前的陣法當中。
一道淡淡的煙霧,慢慢的在密室中升起,給人一種很朦朧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股霧氣升起的時候,我居然覺得靈魂深處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痛,是那種痛到無法呼吸的那種痛……
委屈,不甘,憤怒——
還有,愛而不得的恨!
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情緒,說真的,從小到大,我都是屬於那種大大咧咧的性格,由於小的時候,父母對我並不是多麼的好,雖然並沒有虐待,但始終是有一層隔閡的。
我也不願意跟他們搭話。
再後來送給師傅的時候,那個半吊子的師傅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樣教育小孩,對於我就是死不掉就可以了——
完全是被放養長大的!
因此,我並沒有感受過多麼溫暖的情感,但也沒有遭受過什麼撕心裂肺的背叛,可剛剛那種內心深處傳來的痛,讓我無法忽視。
就像是自己曾經經曆過的,像是自己的——前世?
可人很有前世嗎?
別逗了!
自己混到現在,也是個半大不小的能力者了,很多東西其實都是知道一點,人是有前世,可前世的記憶想要帶過來,那是不存在的。
真當閻王殿是吃白飯的嗎?
真當孟婆是吃白飯的嗎?
別說人了,就說鬼吧,像楚彧這樣的厲鬼都有可能失去自己的記憶,那種轉世投胎的人,想要有自己的記憶根本就不可能。
可剛才的那一幕我又覺得不可能隻是幻境,也不可能隻是自己臆想出來的,那就是真實存在的。
但我今生沒有經曆過不是嗎?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中間用各種東西做成的那個木頭人,忽然產生的變化。
隨著八大長老的法力輸出,慢慢的,那個木頭人像是活過來的一般。
“把你的血弄進去。”旁邊的陳燁開口。
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輕輕的咬破自己的指尖,然後逼迫體內的純陰之血,順著手臂達到指尖。
一滴一滴的血液,滴在了那個木頭人的身上,眨眼間,吸收了純陰之血的木頭人,變得鮮活了——
慢慢的,他的身上仿佛是在長肉一般,從剛才的一個死物,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當然,是一個癱瘓的植物人。
“莫琴,到你了。”陳燁再次開口。
作為這些人當中最重要的大巫師,莫琴終於出場了。
隻見,她揚起了自己手中一個黑色而恐怖的法杖,咬破自己的指尖,把血滴在自己的法杖上,法杖就發出了一道道的光芒。
不像是捉鬼師常用的那一種,我也不知道,畢竟我並沒有見過所謂的巫師,這是第1次看到巫師出手。
不過世間的能力者千奇百怪,看周圍的人都沒有異樣就知道,巫師做法的時候就是這樣子的。
“血還不夠,再多點。”
“你確定?”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命令我的莫琴。
開什麼玩笑,現在由於我故意施加的壓力,我手指上的血已經成一根細線一樣的流到那個人身上了好嗎?
現在居然還讓我加血,想抽幹我是嗎?
不知道老娘的血很珍貴的嗎?
“你想半途而廢嗎,你跟他不是朋友嗎,既然如此的話,一點點血而已,你怎麼能如此小氣?”莫琴氣憤的看著我。
好像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兒。
小心肝猛然一跳,當然,是被惡寒的。
我覺得眼前這個姑娘腦子一定是有坑,要不然這麼明顯的事怎麼會沒看出來呢,我和楚彧關係好嗎?
我怎麼不知道?
不過也知道現在是人家說了算,所以我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想著以後找到機會,一定要狠狠的把她按在地上摩擦。
我指尖的血流的更快了,如果剛才還隻是一條細線的話,那麼現在已經快有筷子那麼粗了。
如此大的流血量,我堅持不了多久的。
要不是我從小就跟著半吊子師傅修煉,那麼現在可能早就暈過去了。
由於莫琴的加入,再加上我和八大長老,現在已經有10個人了,10個人盤坐在地上,圍著中間的那個半死不活的人。
確切的來說,是用千年古木,和各種藥草,加上各種寶物做出來的人身。
風起雲湧,一道雷電砸了下來。
正好砸在眾人的頭頂上,盡管有著陣法的加持,也有著陳燁在一邊護法,但大家還是被傷了個不輕。
噗——
我最終沒忍住喉頭的腥甜,噴了一口血出來。
第1想法不是那身體有沒有做成,而是虧大了,老娘今天失了那麼多的血,現在居然又被打得吐血了,老天也是跟自己開玩笑嗎?
“大家怎麼樣?”
“怎麼回事啊?”
“不知道啊,這天雷怎麼突然就降下來了,難道重塑肉身,是有違天意的嗎?”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著,而我悄悄的看了一眼大家重塑的那個身體——
還好,還好,依然完好無損的躺在那裏。
就是說,剛才天雷被眾人分散了,對於我們重新塑造出來的這個人,並沒有任何的影響。
我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現在怎麼辦?還能繼續嗎?”我看著陳燁和莫淩,對於重塑肉身這件事情我是一竅不通。
當然,對其他的事情我也是一竅不通。
“之所以要在密室進行,之所以要有人護法,就是因為這事中途是不能被打擾的,現在——”陳燁盯著中間已經完成的人,搖了搖頭。
“要不將就用用?”我出著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