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頓了頓,老者繼續說:“並且在多年前就已經培養了,在重塑肉身方麵,現在算是小有成就,甚至她祖母曾經說過,莫琴的實力在她至上。
這要是換人的話,那成功率會大大的降低,實在是不值得冒險呀……”
“恩——”這一下,老男鬼連嘴都沒一張,從喉嚨裏吐出一個字。
這是勉強湊合的意思——
我突然笑了,這一刻天也藍了,風也柔啦,就連看見這個走一步路都喘的小美女都順眼了許多。
接下來,那莫琴姑娘上前開始幫老男鬼檢查身體,不,應該是檢查這隻鬼的整體狀態。
畢竟他現在可是沒身體的。
“恩人的靈魂力已經非常的薄弱了,而且三魂七魄當中有一魄不在,這也是導致恩公失去了記憶的原因。
現在想要保持住恩人的靈魂狀態,那麼就得用大量的陰氣來充填。
可這世間要找到非常純粹濃鬱的陰氣,也是非常困難的,所以……還是盡快塑造肉身吧——
雖然重塑肉身,恩人複活之後實力會大大的減弱,可是對恩人來說,這才是最好的出路。”
雖然剛才那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讓我很是惡心,不過現在莫琴倒是真的有點本事的。
看來陳氏一族專門培養出來的人,果然不容小覷——
“那你有辦法恢複他的記憶嗎?”我問道。
要是這個老男鬼有記憶的話,說不定他就有一條不一樣的出路,也就是說,我不用再跟在人家手下擔心受怕了。
莫琴姑娘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想回答,可是看了看楚彧之後,最後心不甘情不願道:“恩人的七魄當中一魄不在了,按理說,隻要找到那一魄,那麼他的記憶就回來了。
但是我能力低微,也不排除意外的因素存在,可那一魄怎麼都要去找的,因為那關乎著恩公的魂魄全不全,還有,他的實力,現在也是受到了限製的——
要是能找回來的話,對他而言就算不能恢複記憶,也有大大的好處。”
“啊——”我失望的看了一眼莫琴,又看了楚彧。
還以為自己可以永遠擺脫這老鬼了呢,現在看來,果然是自己的想法太美好了些——
“就這麼失望。”楚彧回頭看了我一眼。
滿目寒冰,讓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嗬嗬——沒有沒有。”我敷衍的笑了兩聲,然後趕緊低著頭掩飾自己眼裏的失落。
不知道為什麼,我剛才居然從老男鬼的眼中看出了威脅之意,好像隻要我真的想要離開他,那麼他會很失望一樣
可是……怎麼可能呢?
第二天。
大家都閑著,當然,閑著的隻有我們。
那個莫琴姑娘準備了一些藥草,給楚彧泡,說是用來溫養他的靈魂——
對於這些我一點都不懂,而且我覺得這陳家人,包括著莫琴姑娘是不可能害著老男鬼的,當然,就算是這老男鬼真的被害了,那也跟我沒毛關係。
所以我心安理得的在這個小島上慢慢的逛著,還別說,遠離大城市的喧囂,風景也別有一番風味,逛起來讓人身心舒暢。
好久沒有這麼安靜過了,或者說,我從來沒有那麼安寧過——
從小的時候我就會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當時人小不知道,我以為那些飄在空中的鬼,跟身邊的人其實是一個物種……
但後來慢慢的長大了,知道大人們為什麼那麼驚恐,看著我的眼神為什麼會那麼怪異,那時候不是不傷心的。
後來,我就被丟給了師傅,跟著師傅的日子枯燥且無聊,但那個時候我居然覺得很幸福——
因為我知道並不是自己有病,這世上有許許多多的人也和我一樣,他們都有著一些普通人不能有的本事。
師傅在我哭的時候告訴我,那是天資,是一種天賦,不是怪異,更不是一種病——
至於家人?
想到這兒,我看著前麵平靜的水麵,有些恍惚,有多久沒有想起家人這個詞了?
爸爸媽媽對我要說好也好,要說不好也真的不好,畢竟這麼多年了,他們可能早就把我忘了,忘了,他們還有一個女兒在這個世上。
可是我也知道,對於普通人來說,靈異事件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畢竟他們把我生下來,還把我養到幾歲才丟給師傅,也算是比較有良心的了,我不會去恨,不會去怨,但心中不痛是不可能的——
被自己的家人嫌棄,還真是一種複雜的感覺。
之後跟著師傅,因為怕自己全陰之體暴露,成為別人的爐鼎,所以師傅幾乎是限製了我的自由,在我十二三歲的時候,才慢慢的會帶我到外麵見識一下外麵的世界。
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寧靜的時候。
“你就不擔心他嗎?”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我詫異的轉頭,就看到莫琴姑娘站在那裏。
還是柔柔弱弱的身影,仿佛瞬風一吹就能刮跑,但她現在的神情卻和昨天見到的時候不太一樣。
如果說昨天是一朵白蓮花的話,那麼現在的她像是一朵薔薇,有點倔強,有點——妖媚。
“你怎麼來了?”我問道。
她不是應該看著楚彧泡藥澡嗎,怎麼有閑情逸致過來跟我說話,如果我沒感覺錯的話,這姑娘好像不大喜歡我吧,甚至還對我有一種股淡淡的敵意——
雖然……我並不知道自己哪裏招惹她了。
莫琴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看向前方:“他受了那麼大的罪,現在正在泡藥浴恢複自己的靈魂,你為什麼就不擔心他呢?”
“關你何事。”她的態度讓我沒來由的一陣氣惱,我和楚彧本來就沒有多大的關係,要不是實力不如人的話,我早就把那老男鬼爆揍一頓了。
更何況,陳家這麼多人在,如果是他們真的想害楚彧,連楚彧自己都沒有辦法,我這個連三腳貓都不會的人,能有什麼辦法?
還有,就算自己不關心那隻老鬼,也輪不到這姑娘來說吧,他們昨天才見麵,而且這姑娘也不是楚彧的什麼人,憑什麼來質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