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楚彧，楚彧——”我趕緊順著他的話點點頭。
雖然他的目光很是冰冷，但此刻我卻一點都不害怕，比起這麼多的鬼來，這冰冷的目光根本不算什麼。
再說了，畢竟我和眼前這個男鬼達成了協議，不是嗎，對比江燕來說，此時這個男鬼猶如天神一般降臨，是可以把我救贖出去的。
我承認自己很沒出息，但出息是什麼？有命重要嗎？
要是今天小命交代在這兒的話，誰還知道我出息了。更何況在這個世界上能念著我點好的，估計就是那個半吊子的師傅了。
心中有一瞬間的酸澀，不過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我立馬又打起了精神，對楚彧喊：“你不是要吃嗎，那個女鬼就是個厲鬼，吃吧，快吃吧。”
他不是餓了嗎，而且這個江燕現在恨自己入骨，如果老男鬼把她給吃了，這不是一舉多得。
既解決了自己眼前的麻煩，也解決了今天要捉一隻厲鬼給他吃的承諾。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這老男鬼鄙視的看了我一眼：“就這樣的貨色也配成為我的點心。”語氣相當的不屑。
嗬嗬——還挑嘴！
我在心裏冷笑，都淪落到要吃厲鬼來維持自己的神魂不消散了，居然還敢挑嘴，該說這人是矯情呢，還是傲氣呢？
不過，看著這個實力強大的鬼，我覺得應該是屬於後者。
“那——她怎麼辦？”我弱弱的指了指江燕，不管先前是有些什麼誤會，但是現在已經達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因著我和這個男人的交易，他應該會把我從江家救出去的，可如果他不解決了這個江燕的話，自己出了江家也討不到好。
因為我知道在這個老男鬼的眼裏，或許江燕就是屬於一個小嘍囉，這樣的鬼根本不值得他出手。
可他看不起不要緊，我看的起，我害怕呀！
“收起臉上的小心思。”
臉上的小心思？
有嗎？
我納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這老男鬼這麼厲害，我想什麼他都能看得出來，讀心術，世界上真的有這玩意嗎？
不過不管心中怎麼想的，我還是討好的笑笑：“那個，您看……鬼大人，我實力就這麼點，要是被她給弄死了的話，以後誰來給你找點心吃呢，是不是？”
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為了以後你能多一個跑腿的，趕緊把這鬼給解決了，要不然我死了，你以後得自己出去覓食了。
在這一刻，我忽然有些慶幸自己還是很聰明的，雖然跟著半吊子的師傅，什麼厲害的法術都沒學會，更當不起這張家傳人的徒弟。
可這個聰明的腦袋有時候還是很有用的，事實證明，我用自己這個聰明的腦袋多次化險為夷。
“人類果然無恥。”才剛變為鬼沒多久的江燕，毫無違和感的吐出這句話。
我僵硬的扭過頭看著她，看來這女人做鬼適應良好啊！
“我怎麼無恥了，我都跟你解釋過了，你兒子的死亡我不是故意的，再說，他要是不殺我的話，我至於出手嗎？你也是做鬼的，你也當過人，你應該能理解那種麵對死亡的心情吧。”雖然知道沒什麼用了，但是我可不想背這樣的黑鍋。
還無恥？要論無恥的話，誰比得上眼前這個女人，不，現在她已經變成鬼了。
好歹我也是幫他接上的腦袋的人，再說，她那小鬼兒子如果不來找我麻煩，如果不想殺了我的話，我至於對那麼小的鬼出手麼。
這簡直就是蠻不講理，和眼前這個老男鬼一樣，都是那麼的無恥。
“可是你殺了我的兒子，你讓他又一次死亡了，你怎麼那麼不要臉。”躺在地上的江燕陰森恐怖的看著我，一雙珠子透著不正常的青白。
此時她可能是氣的很了，身邊的寒氣不斷的散發出來，本來就是半吊子的我忍不住抖了抖，看了一眼身邊的老男鬼，人家毫不受影響。
在心中歎了口氣，果然，這人啊，就怕比較，現在我連和一隻鬼比起來都顯得那麼墮落。
哎呀，師傅你去哪兒了？快回來呀，我對不起你呀，我想要好好的學習啦……
可不管我在心中怎麼呼喚，怎麼哀嚎，師傅並沒有從天而降救我於水火之中。
倒是身邊的老男鬼眼神冰冷的掃了一眼癱在地上的江燕：“也隻有她才會那麼蠢的跟你廢話這麼多。”
說完之後，在我還沒有反應過自己被罵蠢了時，他一揮衣袖。
“啊——啊——”淒慘的叫聲飄蕩在整個空中，眨眼的功夫，江燕灰飛煙滅。
我和身邊眾多小鬼不爭氣的一同咽了咽吐沫，太恐怖了，這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下殺手，這男鬼到底是什麼來路？
大家心中一致的想著。
處理完那個吵人的江燕，楚彧的目光又掃了掃周邊的人和鬼。
我不禁抖了抖，所以後趕緊勸道：“走吧走吧，咱們趕緊離開江家吧，這可不是個好地方。”我覺得反正江燕已經死了，那麼他們家就跟我沒多少關係了。
周邊這些鬼都是多年被鎮壓在這裏的，我雖然是一個驅鬼師，但並不是什麼冷心腸之人，這麼多的鬼，死前不一定是自願的，現在肯定也不是自願的。
他們在這裏受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委屈，我不想因為楚彧的一個不高興把它們都灰飛煙滅了，畢竟作為驅鬼師的時候，師傅就說過，人有正惡之分，鬼也有善惡之念！
所以我驅的都是惡鬼，更何況做了入殮師這麼久，心中始終是善良的，希望那些鬼，尤其是那些冤死的鬼，他們可以轉世投胎。
畢竟做阿飄可不是什麼好的職業。
“你倒是善心。”冷哼一聲，楚彧掃了一眼周圍的那些小鬼，刷刷刷，那些小鬼向四麵八方飛了出去。
到此時楚彧還是沒有動手，我心下鬆了一口氣，感激的對他笑了笑：“你看，你也是鬼對不對，他們說起來也算是你的同類了，對不對？”
我尷尬的笑著解釋，想要引起他那有，或許沒有的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