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朝我師父那裏跑去了。
因為那個男鬼說了,晚上還會來找我,我得趁晚上到來之前先去找我師父想個法子,最好來個甕中捉鱉,將那個老鬼給收了去。
可是鄰居卻告訴我說我師父雲遊去了!!
師父,你怎麼早不去晚不去,偏偏這個時候去啊?
萬念俱灰之下,我進屋順了我師父的幾個寶貝法器,還有符咒啊什麼的,才離開。
可是剛一走去巷子,便被人捂住了口鼻,隨即便是一陣昏迷。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已經是晚上了,而我則是躺在一個陌生的院子裏,身下的地上用白色的粉末畫出了一道道的符咒,隻是不知為何,我在我師父那裏看過那麼多的符咒,卻獨獨不認得這個符咒。
“蘇小姐,你醒了。”
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大概六十多歲的樣子。但是歲月並沒有抹去他的淩厲,一雙眼眸中任然閃著精光。這便是江燕的父親,江合成。
“江老爺,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站起來問道。
想著江燕的死相,估計和他脫不了幹係!
“蘇小姐可知,我女兒的屍體不見了,而你又是最後接觸到我女兒屍體的人,所以就想找你來問問話。”江合成的目光落在我脖子上的咬痕時,目光微微的一凝。
我下意識的將衣領扯過來遮住,“屍體丟了你大可去報警,就算要問話,也該是去警察局,江先生將我就在這裏什麼意思?”
那江燕早已經化成厲鬼,屍體會好好的待在太平間等著火化才怪!
這江家鬼氣衝天,還是少呆為妙!
想著,我抬步就走,可是走了幾步之後便發現,我根本就走不出這道符咒!
原來,這根本就不是單純的驅鬼咒!
“江合成,你什麼意思?”我怒道,“你這是非法拘禁!”
誰知那江合成眼神迷離的看了我一眼,道,“蘇小姐,你命格全陰,又有陰陽眼,還是張家傳人的徒弟,應該早就看出來了江家有問題。所以……今天我請你來,是鎮鬼的,警察也無權幹涉。”
說完,又看了一眼我的脖子,然後轉身離去。
“江合成,你放我出去!”我著急的大喊。
江合成消失後,整個院子便隻剩下我一個人,身後陡然陰風乍現,像極了女人的嗚咽聲。
我打了個冷顫,立馬拿出了師父的羅盤擺在地上。
羅盤上的指針拚命的旋轉著,最後指向了一個方向。
我心中一凝,那個羅盤是專門識鬼的,周圍若是有鬼的話,就會指向那個方向!
拐角處,傳來一陣悉索聲,我立馬握緊了符咒,警惕的看著那裏。
“咦,嘻嘻……”一陣稚氣的聲音傳來,接著,一個穿著白色毛衣的小男孩從月光中跑了過來,地上留下一道道影子。
原來是個孩子!
我收起了符咒,鬆了一口氣,“小朋友,你怎麼在這裏?”
小男孩跑了過來,盯著我手中的羅盤,歪著腦袋道,“我每天晚上都來這裏找我朋友玩,咦,你快過來。”
突然,小男孩抬起頭,看向那個拐角處,嫩生生說著。
可是,在那個拐角處,一陣陰風吹過,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警惕的握緊了手中的羅盤。
“小朋友........你,你在說什麼?”我驚恐的問道。
而小男孩卻絲毫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還在朝著那個方向招手,“他就是我的朋友,他說他就住在我們家的古井裏麵.........”
我看向一旁,在院子的左上方確實是有著一口古井,在月光下,古井口散發著幽森陰冷的氣息。
小男孩還在咯咯的笑著,可是我的腿卻在開始慢慢地發抖。
手中的羅盤再次轉動了起來,我微微眯了眯眼,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然後便看見了拐角處的角落下,正站著一個三四歲大的小娃娃。
全身上下隻穿著一身燒焦的破棉襖,露出來的胳膊和腿都散發著燒焦了的腐肉味,隱隱的還可以看見裏麵有著長長的蛆蟲在蠕動,這小鬼發現我在看他,裂開了嘴就開始朝我笑著,嘴裏立馬爬出了一條蛆蟲!
這世界上有一種鬼是極度難纏的,一旦沾上就很難甩掉,那就是鬼嬰!
眼看著小男孩要朝著那小鬼走去,我立馬拉住了小男孩,將他護在了我的身後,朝那小鬼道:“小朋友,你怎麼不回家,來這裏幹什麼?”
那小鬼聽我跟他說話,立馬就笑了,笑的陰森可怖,讓人毛骨悚然,抬頭指著餓哦身後的小男孩道:“媽媽不在,我要和他玩。”
小鬼的聲音像是半是沙啞,半是刺耳,像是喉嚨裏,裏麵被嗆了很多的灰。
我強壓下恐懼,道:“今天很晚了,你先回家等媽媽好嗎?”
小鬼固執的搖頭,“家裏有火,我要和他玩,隻有他陪我玩,我要一直和他玩,等他變成鬼後,就會像媽媽一樣一直陪我了......嘻嘻。”
“你居然想殺了他........”我一急,差點吼出來,但是還是忍住了,因為這種小鬼一旦爆發,就十分難治。
我正在心急如焚的想著對策的時候,就聽見那小鬼慢慢地朝著這邊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聲音沙啞刺耳的笑著:“姐姐,你也留下來陪我玩吧,這裏可好玩了.......”
小鬼一邊天真無邪的笑著,一邊朝我們伸出了燒焦的手。
我立馬驚懼的往後退,握緊了手中的符咒,“你別過來,我也要回家的,我不能陪你玩。”
“你回不去了的,這個圈你出不去的。”小鬼繼續過來。
“你怎麼知道?”我一驚。
“嘻嘻,我就是知道,我現在就把你們變成鬼——”小鬼突然尖聲大笑著朝我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