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這裏,老奶奶麵露悲傷,時間讓她對當時的具體場景已經記憶不清了,但那種失去親人的痛依然在腦海,在心間徘徊,揮之不去,即使現在她也離開了人世,憑著未了的心願停留在陽間。
“他臨終前抓著我的手一直在愧疚,說自己不應該過這個生日,他說他舍不得我,苦了一輩子,他想和我過幾天好日子,他說他想帶我去看……年輕的時候,我和他總是吵架,這個老頭是個倔脾氣,每次都是我哄他,臨老了,我想總得讓他來哄哄我了吧……可是,人家不願意呢,抓著空子就先走了……留著我呢……”老奶奶的聲音越來越低,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久久不能消散。
和堯白祁在一起這些日子,我們也有爭吵,但好像都是我單方麵鬧脾氣,他有時候會選擇使勁各種招數來哄我,有時候會很傲嬌的讓我自己一個人生悶氣,然後在我憋不住了借機對他發火的時候,再采用強硬手段消滅我的氣焰。這世上有無數對夫妻,他們相處的方式不同,在一起的經曆過程不同,也許他們一開始並不是因為愛情在一起,但經年累月後,可以讓他們一直走下去的絕對是愛情,還有愛情轉化成的責任以及親情。
老奶奶的故事說完了,她之所以在陰陽兩界徘徊,是因為她想帶走那條雖然普通,對她來說卻彌足珍貴的項鏈,她想帶著這條項鏈去見自己的丈夫,告訴他,自己沒有怪他,自己很想念他。
安然聽不到老奶奶說的話,但她從我回應或提問老奶奶的話裏,大概了解到老奶奶的故事以及老奶奶的要求。當我回過頭來看安然的時候,她低著頭抱著有些昏昏欲睡的堯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因為老奶奶的兒子已經去世了,她要我們等的是她的兒媳婦和已經成年的孫子。已經很晚了,外麵的溫度也越來越低,我穿著一個厚大衣並不覺得太冷,並且在冥界的時候經常進出冰晶室,對寒冷的適應程度也大大提高了。
可是安然就不一樣了,她的大衣比較薄,而且安然看起來也是那種瘦小柔弱的,從小生長在南方城市的她,雖然來到偏北的C市這些年,但對這裏冬天的較低的溫度的適應程度還是比較低的,不一會兒,安然凍的有些打顫,嘴唇也有一些發紫。
我看到了忙把我的厚大衣脫了下來,“安然,咱倆換一件,我穿著這個太厚了,有點熱,讓我穿你的吧,大明星的衣服肯定都是名牌咯,快點快點咱倆換吧!”
安然知道我是擔心她受凍才故意這麼說的,她把冰涼的手搓了幾下,說道:“沒事的,葉子姐,我不是特別冷的。我也怕熱,我還是穿著這個吧!”說完卻忍不住的打了一個打噴嚏,安然尷尬的看著我。一旁的老奶奶樂嗬嗬的看著我們鬧,眼睛裏麵是對待晚輩的那種親善和和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