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徹底消失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想欺騙自己。江賀白微微抬了頭，黑暗中看著薛喬的眼神也不自覺的柔和了很多，聲音自然也輕柔了很多：
“我很抱歉，但是我並不想要撒謊。薛喬對我來說很重要，未來我一定會保護好薛喬就算是拚上自己的性命。”
“大話誰都會說的江賀白，在卓逸然麵前都保護不好薛喬，以後陷入了危險你覺得你還能保護得好嗎？”陸雲敏說到。
陸雲敏這麼說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在妖王和卓逸然那場戰鬥中，陸雲敏的確有看到江賀白保護薛喬的想法，但是……
“江賀白，就算你想要保護薛喬，但是就你那點靈力，你覺得有可能保護得好嗎？”陸雲敏嘲諷道：“沒想到十幾年了，你的靈力倒是一直止步不前。就你現在的水平，我殺了非常的輕而易舉你知道嗎？”
這一點，江賀白也非常的疑惑，自己十幾年了靈力增長的速度非常的緩慢。自己的容貌的確停留在了十幾年前，但是似乎靈力也停留在了那個時候。
“說什麼付出自己的性命，你死了薛喬不照樣也會陷入危險。江賀白，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那麼會說大話……”陸雲敏說到。
江賀白長了張嘴巴卻不知道說點什麼，他被陸雲敏堵的啞口無言，不知道說點什麼。不管是十幾年前還是現在，陸雲敏總是那麼的厲害，總是讓人堵的無話可說。
“江賀白啊，我死了就死了，是因為妖王死的，我也無話可說。”陸雲敏說著話鋒一轉：“但是薛喬是無辜的，十幾年前薛喬才多大啊……那個時候你雖然差點入魔但是你卻殺紅了眼睛，也就是說在你的心底是血腥的。一個差點殺了我的孩子的人，你覺得我會把薛喬交給你？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呢江賀白？”
江賀白陷入了沉默，似乎沉默了很多後才緩緩開口說道：“我會殺了他。”
其實江賀白心裏不是那麼想的，在江賀白沉默的那段時間裏，他什麼都沒想，腦子和心裏都是一片空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開了口就說了這句話。
也需就像是陸雲敏說的吧，自己內心是血腥的。想到這裏江賀白不禁輕笑了一聲，嘲諷的笑聲。
江賀白這個樣子讓陸雲敏感覺很奇怪，“怎麼？你還真的要我殺了你嗎？不過你身上背負了那麼多過去，是怎麼活著的？你不累嗎？”
這個問題江賀白也想要問自己，自己，活著不累嗎？
“那要不……不殺了我吧，活著是挺累的。”江賀白又一次垂下了頭，聲音十分的自嘲，說到：“反正你也說了，我這樣活著很累。或許，我在十幾年前就應該死掉的，又活了那麼久，也夠了……”
陸雲敏本來就是這樣說來刺激一下江賀白的，並沒有想要江賀白的命的意思。隻是陸雲敏沒有想到江賀白居然這樣說，這樣陸雲敏有點奇怪。
“一邊說要保護好薛喬，一邊就要去死，你就是這樣來表示你的承諾的嗎？”陸雲敏並不想要江賀白跟薛喬有什麼關係但是更加不想要江賀白自暴自棄的樣子。
而且還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自暴自棄了，就不像以前孤傲的江賀白。不過想來那個時候死了那麼多人，魏元明也消失了那麼久，江賀白一個人這樣走過來，是挺不容易的吧。
“那我還能怎麼辦？”江賀白很難受，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所以隻能低著頭，雖然周圍很黑暗也看不清表情：
“十幾年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十幾年裏應該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隻是現在突然之間什麼都想不起來。”
聽江賀白那麼說，陸雲敏居然也有點可憐起江賀白來了。雖然他的容貌依舊年輕，是十幾年前的模樣，但是為此他也付出了很多犧牲。
這大概就是老一輩總在說起來因果關係吧，得到了一些總是要付出相對應的一些的東西。
“看你這個樣子我也就不說你什麼了，不然顯得我落井下石。”陸雲敏忍不住嘖嘖了兩聲，“原本以為你過得還不錯，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或許，所有人都不像表麵那樣單純吧，並不是所有人都過的很舒服。不過江賀白過的不好就讓陸雲敏的心裏好受了不少。
雖然說曾經是朋友，而且當初的事情有其他的原因但是江賀白殺了自己是事實，所以陸雲敏是恨江賀白的，隻是時間過去了那麼久，十幾年了，沒有事情是過不去的。
依舊恨江賀白是沒錯，隻是沒有當初那麼恨了。
陸雲敏看著江賀白一會，他依舊是十幾年前的模樣，真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因為自己十幾年前就死了，所以自己也是十幾年前的樣子。
時間也不早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之後的路還是得薛喬一個人走，自己幫不了什麼了。
“江賀白，我是恨你而且特別的恨你。我不想你和薛喬有什麼關係，但是你不願意那麼做我也沒有辦法阻止你。”陸雲敏說到：“江賀白，我想你知道凡事的因果關係，你想呆在薛喬的身邊，你會付出其他的代價。”
多餘的話陸雲敏也不再說了，也沒有必要說了。
“送我離開吧江賀白。”
江賀白遲疑了一下，，慢慢的抬起了手，手掌心中出現了靈力，仔細看在靈力中間有著黑氣，那便是妖力。
房間裏很暗，陸雲敏看不清江賀白的表情當然也不想看清，她張開了雙手，閉上了眼睛。
這下子，自己是真的解脫了吧，什麼都結束了吧。沒有妖王，自己不會再重生了，自己的存在，隻能到這裏了。
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被所有人徹底的遺忘……
“一路，走好……”
江賀白也沒有想到，竟然有個人能死在自己的手上兩次，而且這個人還是薛喬的母親。
隨著陸雲敏的身體像一陣煙霧一樣慢慢的消失，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一顆眼淚在薛喬的臉龐滑落，落在枕頭上，很快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