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一會兒就開始動手術吧，對了，老張啊，你去幫我弄幾份草藥吧。”
王尊對張道陵說道。
他對張道陵的稱呼，變成了老張。
他的桀驁在此時展現的淋漓盡致。
我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狂。
因為人，在他的手下。
在他的，手術刀下……
張道陵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滿，隻是問道：“什麼藥材？”
“白芷，地黃，枸杞子……”
王尊說了一長串的藥名，我聽的心中一跳。
這……
不就是之前張道陵吩咐金子去取的藥材嗎？
不過聽到後來，我就皺起了眉頭。
不對。
雖然我的記憶力不是非常好，但是像一些非常特殊的藥名我還是會有印象的。王尊漏說了幾個張道陵說過的藥名，也多說了幾個張道陵沒有說到過的。
張道陵在那裏聽著，臉上露出的表情極為溫和。
“好了，說完了，你去準備吧。”
王尊說道，語氣相當瀟灑。
張道陵卻站在那裏沒有動。
王尊剛剛轉過身，等了片刻後又轉了回來：“你怎麼還不去。”
“不能去啊……”張道陵語氣溫和，“藥不對啊。”
“不……不對？沒有，聽我的！你是王神醫嗎？不是就聽我的！快去！”
王尊桀驁歸桀驁，論演技還是比不過張道陵這種老狐狸的。剛才說的幾句話，就暴露出了他的色厲內荏。
“對嗎？”張道陵語氣依然溫和，“我覺得不對啊！”
王尊扯下了口罩，皺著眉咬著牙：“這麼多廢話，李子，你去！”
一個跟著王尊的隨從點了點頭，轉身就要穿過我們走出醫務室。
“不好意思，”張道陵腳步微移，擋在了這隨從前，“你也不能去。”
“靠，你想幹什麼！”
王尊大概也看出了來者不善，大吼了一聲。
“不，我的意思是……”張道陵身子又挪了回去，“藥送到了。”
他的身後，留著殺馬特一般紫發青年走了進來，手中一個大塑料袋，能看到其中很多小包。
這殺馬特青年衝著張道陵抱怨道：“你也不說明白分量，我都讓藥店裝了一包。”
張道陵接過，轉頭，遞給了站在那裏的李子。
李子一臉茫然，提著塑料袋又走向了王尊。
王尊接過，將袋子打開，打開了裏麵的一個小包，倒出了一些後仔細聞了聞。
他先是皺眉咦了一聲，隨後又打開了一個包，又聞了聞，又咦了一聲。
如此，一直到了最後一個。
王尊將小包重新裝好，看向了張道陵：“你怎麼知道這種癔症的療法的……”
他的語氣，非常顫抖。
“沒什麼，”張道陵笑了笑，“我就是知道。”
王尊顫抖的將塑料袋封好，然後吞了口唾沫：“你……早就發現了？”
“是啊。”
“那你……”
哢嚓。
一聲輕響傳來，打斷了王尊還沒有說完的話。
一把手槍，正對著王尊的腦袋。
拿著槍的人……
卻是那個跟隨他的李子。
王尊手一抖，手上提著的塑料袋掉到了地上，他顫抖的伸出了雙手：“別……別殺我……”
“那就別那麼多廢話！”
李子一聲冷喝。
而另一個跟著王尊的，此時也掏出了槍，指向的卻是我們這群人。
“別亂動，不然我可不知道子彈會打到誰。”
李子手中的槍依舊指著王尊的額頭，冷聲道：“快把毒給續上，你們幾個也別給我多管閑事，忘了是最好的，要麼……就是死！”
“果然如此嗎。”張道陵表情絲毫不變，依舊溫和輕笑，卻是緩步向前走著。
我們幾個人在他的身後，都是一本淡定。
用槍指著張道陵？
別說他了，當初他的徒弟林一笙都能用手接子彈。
槍對於張道陵有用嗎？
“你找死嗎？”
另一人拿著槍，手指上骨節泛白，顯然已經用上力了。
張道陵舉起了一隻手：“不……”
“我殺人。”
手指微動。
唰！
噗！
另一人跪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槍，掉落……
張道陵手指又一動，剛剛刺穿另一人的飛劍，此時沾著血飄到了李子的麵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早就覺得你們相處方式很奇怪了。說說吧，怎麼回事。”
李子握著槍的手一遍一遍的鬆開，又一次一次的握緊。
“別亂動，槍走火了我們不介意，但是我估計我的劍要是跑偏了，你的頭會很介意的……”
“所以……”張道陵挑了挑下巴，“放下槍。”
李子喉頭鬆動，手裏的手槍啪的一聲砸到了地上。
王尊沒了生命危險，一下子就癱坐在了地上，而地上……濕了一片。
張道陵忽然在腦海中說道：“你去問。”
“啊？我？”
我一愣，沒想到這還有需要我的地方。
“嗯，問出他是誰指示的，有什麼目的。”
“我……我問不出來吧。”我汗了一下後說道。
像樊噲這樣的，估計往前麵一站，對方就不打自招了。但是我這一個妹子……
估計他是絕對不會說的。
張道陵腦海中說道：“你試試，我會交給你方法的。”
“好吧。”
我勉強應下，走到了李子的麵前，吞了口唾沫後問道：“你……誰派你來的？有什麼目的。”
李子先是看了看我，隨後又看了張道陵一眼，最後果然沒說話。
“喂，快說，不然……不然殺了你！”我裝作凶狠，咬著牙說道。
張道陵在腦海中冷笑：“你覺得這威脅有用嗎？”
“啊？”
“現在遲遲不殺他，就是因為他知道一些咱們想要知道卻還沒有知道的事情。他自己肯定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而這也是他唯一的保命符。所以你威脅殺了他，其實一點用都沒有——他知道你不會，至少現在不會。”
“也對啊……那怎麼辦？他肯定不會說啊。”
“用魂戒再分出一點靈魂，然後導引到他的腦海中。”張道陵指揮道。
我先是一怔，隨後反應過來，立刻操作。
早在上一個時空中，我就曾經引出過兩道靈魂，那時是尹落英和我被關在了黑倉庫中。我用魂戒一次擊殺了兩個人。
不過那次，是在對方摸到我之後我才一次導引出兩個靈魂攻擊的，現在這樣直接隔著一定距離再分出靈魂……
有難度。
不過張道陵既然都這麼說了，我也就這麼實驗唄。
結果一下子就成功了……
這著實令我感到意外。
“停停停，就這樣。然後你試著去包裹住他的靈魂。”張道陵說道。
我點頭，然後開始了嚐試。
結果……
有成功了。
“怎麼這麼順利？”我疑惑了。
張道陵卻表現的理所當然：“文森特給你拓寬過腦海，因此對於靈魂的掌控你也提升了，正常。”
“然後怎麼辦？”
“你……有沒有看到什麼？”
我聞言，又開始注意起了靈魂。
果然，在我用靈魂包裹住李子靈魂的時候，一大股信息從他的靈魂中飄了出來，像是過電影一樣，看得我眼花繚亂。
等適應之後，更是目瞪口呆……
“看到什麼了？”張道陵的手拍在了我的肩頭。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倒去。
張道陵的手扶著我，又問了一遍：“看到什麼了？”
“他……他是Wolf的人，切爾先生不是他們要控製的唯一一個目標，還有很多……不過切爾先生是第一個實施的。而且，而且……”
“嗯？”
“而且Wolf他們……”我吞了口唾沫，“和虛偽分身聯手了。”
張道陵也皺起了眉頭：“該隱的這個分身是想要搞什麼？在歐洲也要拉攏實力了？”
我搖了搖頭：“這個沒有看到，我要不要再去……”
我剛想說要不要再去看一次，就聽到撲通一聲，那個李子已經口吐白沫的軟倒在了地上。
“他這是……”
“成白癡了。”張道陵說道，“你用力過猛了。”
“……”
我頗有些無語。
張道陵將視線投到了癱坐在地上的王尊的身上：“你不是Wolf的人呢，對吧？”
“對……對對對！我不是，我是被威脅的！我是無辜的！別殺我！”
王尊此時哪裏還敢狂啊，不哭都是拖他嚇得沒反應過來的福。
“不殺你幹什麼？”
張道陵忽然如此問道。
“啊？我……對了！切爾身上的毒！你雖然會治療切爾先生的癔症，但是他的藥毒是我下的，隻有我會治！留著我，我來治！”
王尊結結巴巴了半天，最後終於找到了一個理由，瘋了一般的接連不斷的說道。
“是嗎？隻有你會？”
“對對對！隻有我會，這是我們家傳的毒藥！”
張道陵忽然勾起了唇角：“那麼你們家的家底未免也太薄了……”
張道陵招了招手，樊噲巨大的身形挪了過來。
“看見沒，”張道陵指了指，“就連他都會解你家傳的毒。”
“不可能。”
王尊猛搖頭。
我看著站在那裏的樊噲，心中一動。
莫非……
樊噲真的是醫術了得？
畢竟王尊說的很信誓旦旦，在這種事情上他大概不會騙人。
而麵對這種家傳的藥毒，張道陵都敢直接讓樊噲上，樊噲的醫術從這一麵也就展現的淋漓盡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