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酒店有問題

吉首市,湘西土家苗族自治州的州府。

吉首市為湘西州政治經濟文化中心,經曆了漫長的曆史發展過程。在曆代封建王朝統治時期,交通閉塞,經濟、文化極為落後。

民國時期,經濟發展緩慢,抗日戰爭年代湘川公路通車過境,皖、蘇和長沙等地一些學校、工商企業、金融機構和難民避居所裏、乾州等地,一度刺激了這個地區的發展。抗戰勝利、難民返籍、工廠倒閉、百業蕭條,加之官、匪、霸“三位一體”魚肉人民,吉首仍是一個落後的農業經濟縣。

直到之後的新華夏成立,這裏才被逐漸重視,被開發。

不過也多虧了在封建王朝時期這裏的經濟文化落後,湘西境內尤其是吉首地區的所謂“邪術”也開始逐漸發展,而且湘西也開始有了一套獨屬於自己的文化底蘊。

這一切,都是張道陵在車上和我說的。

“怎麼著?咱們就在吉首還是……”

我問道。

張道陵看了看天色:“先去休息吧,一會兒可能下雨。我們去的地方不再吉首市內,但是相差不遠,三眼泉你們知道嗎?就在那裏。”

我滿臉疑惑,白翎卻是點了點頭:“有所耳聞,就是釀造酒鬼酒的地方?”

“隻是取水地而已,而且我說的三眼泉和他們的有所不同。走吧,先去找個地方落腳。”

張道陵又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色,然後說道。

有白翎這個真土豪在,住宿花錢自然是不用我們操心了,找了吉首市汽車站附近最大最豪華的酒店就住下了。

“你之前說三眼泉不一樣……是怎麼個不一樣法?”

“真正的三眼泉,分有龍眼泉,鳳眼拳以及獸眼泉,龍鳳泉眼中皆有龍鳳的靈氣,唯獨獸眼泉中靈氣平平,而且位於三泉中最靠下的位置,最容易被人類找到。”

“所以釀酒的……”

“我隻是說最容易被找到,其實釀酒的泉眼到底是不是……我們誰都不知道。”張道陵說道。

外麵很快就下起了暴雨,天也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張道陵站在床邊,對著同樣站在那裏的白翎說道:“你看見了什麼?”

“有雨。”

“還有更多。”

張道陵緩緩說著,然後轉過身走到了坐在床上的我的身旁:“小心點。”

“嗯?”

我一愣。

白翎此時說道:“你最好和她住在一起。”

“也可以。不過你自己……”

“你可以留一個道法真身,我這裏還有符紙。”

張道陵點了點頭:“好。隻不過沒想到出師不利啊。”

“你覺得是有人故意針對,還是……”白翎望著窗外的雨。

張道陵眯起了眼睛:“你看這樣子,像是天災嗎?”

“那就更要當心了。”

“嗯。”

我一直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我明白了張道陵是個什麼意思。

“你……你要和我一起睡?”

我有些顫抖的說出了這句話。

張道陵看了我一眼,隨後收回了眼神看向窗戶:“和你睡?我眼睛瞎了?”

噗!

我感覺心髒中劍。

但是……

怎麼莫名其妙的就安心了呢……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問道。

張道陵可不是什麼隨便的人——雖然他一直表現的很隨便。

張道陵的手輕輕拂上了我的眼睛:“別害怕啊。”

他說著,手掌已經挪開了。

驚人的一幕,出現在了眼前。

窗外,有人!

很多人!

如果隻是這樣,我並不會感到太過驚訝,但是我此時還沒有失憶,我清楚的記得這裏的層數。

五樓。

這裏,是酒店的五樓!

“那些……”

“小鬼兒而已,不用放在心上。你對這玩意兒應該都有了抗性了,除了驚訝,害怕應該不多吧。”

張道陵接話。

“那你還要……”

我稍微坐遠了一些。

張道陵繼續斜眼:“我說了,我眼沒瞎。”

“但是那句話怎麼說……關了燈不都一樣?”

張道陵麵上故作厭惡之色:“你……的確是不一樣的。”

“啊?”

“就跟抱著個男的似得。”

“……”

內心再次受到重創。

張道陵卻毫無表示:“所以,你可以放心。我就算是再饑渴,也沒到抱著個男人睡覺的地步。”

“……”

“這些鬼魂聚集在此地,定然不是什麼巧合,隻是我現在還參不透它們來此的目的。今天晚上我擔心你一個人可能會有危險,所以才去陪你。”張道陵攤手說道。

我看了一眼窗外,密密麻麻。

張道陵的手此時再一次拂過我的眼睛,然後淡淡道:“如果你實在是不放心我,大不了我就留個道法真身在你屋裏好了。”

道法真身……

我想起了在機場的那個假張道陵。

一動不動,就跟死人一樣。

“算了算了,你就你吧。”

其實和張道陵扯皮也隻是開開玩笑罷了。我對自己的醜很有信心……也對張道陵的審美很有信心……

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晚上在樓下的餐廳吃了點兒東西,就上樓準備休息了。

張道陵說今天陰氣很重,不宜過晚睡覺。

我也不懂,隻能聽張道陵的了。

走上了樓,張道陵先是進到了原本他和白翎的房間,然後留下了一個什麼什麼真身,轉身出來就跟我一起進到了隔壁我的房間了。

隔壁房間是個單人間,這酒店的設置非常奇怪,一個雙人間一個單人間,交替著來。

張道陵進屋後看了一眼屋內的陳設,忽然將門又打開,然後篤篤的敲了幾下門。

敲完之後呆了幾秒鍾,張道陵才關上了門,然後將對著床擺放著的梳妝鏡用枕頭上的枕巾給蒙上了。

“你這是……”

“這屋子的擺設有些問題,而且陰氣相當重。我原本以為是這裏有人針對我們,現在看來,這間酒店才是最有問題的。”

“酒店……怎麼了?”

張道陵將放在梳妝台前的椅子拉出,然後坐下道:“其實從隔壁那間屋,我就看出了陳設的不對勁。想必白翎肯定也發現了,我就沒有多此一舉的幫他弄。如果隻是一間屋子的家具擺放不對,那還可以當作是擺放的時候有所疏忽,但是兩間甚至更多的話……”

“所以你是說這個酒店的老板有問題?”

“如果他不是隨心所欲擺放家具的話,那麼肯定就是他有問題了。隻不過現在能夠蓋這麼大酒店的,就算是老板不相信玄學,找人看看風水應該也是必須的吧。”

“那……老板的目的呢?”我問道。

張道陵又看了看這個房間:“我也看不太懂,說實話,當初的湘西和中原文化分離,湘西的很多秘術我也是不知道的。”

“活了兩千年也不知道?”我頗為詫異。

張道陵點頭:“很多都是不傳秘術,別說兩千年了,就算三四千甚至上萬年都不一定能夠騙到。那是一種原則。”

我攤了攤手:“但是現在不同了,因為很多人已經沒有原則了。”

張道陵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顯然他已經要休息了,我也不管他是怎麼休息的,自己躺在了床上,扯過了被子。

現在都六月多塊七月了,本來是不用蓋被子的,但是也不知道是下雨,還是因為那玩意兒太多,導致現在冷的不行。

扯過被子裹在身上,我躺在床上也閉上了眼睛。

睡覺吧,明天還有好多事情啊……

這麼想著,我努力過濾掉腦海中那各種各樣的詩句文字,緩緩睡去。

“音音,音音,起來了。”

低低的呼喚從耳邊傳來,我揉了揉眼睛,捂著肚子睜開了眼。

“幹什麼……哈~”

說著話,我還打了個哈欠。

張道陵看著我:“怎麼了?你今天陽氣很虛啊。”

“肚子疼……”

我迷迷糊糊的說道,說完之後猛地瞪大了眼睛。

肚子疼……

咳咳,咳咳……

我有些欲哭無淚的看向了張道陵。

張道陵又一次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你……自己就不會算算?”

“沒,我一般除了肚子疼就沒有什麼表現了……哎呀你快出去!”

張道陵搖了搖頭,最後道:“我去給你買點兒粥,你躺好不要動。一會兒我和白翎出去,你自己在酒店吧。”

說著,張道陵一邊搖頭歎氣一邊走出了房間。

我自然是看出來了張道陵搖頭不是真的對我絕望,認為我又呆又傻。

他隻是單純的裝裝樣子罷了。

最近張道陵這麼裝樣子的行為是越來越多了,不再像他之前一樣那麼嚴肅了。

我頗為無奈的躺在床上,等著張道陵回來送飯。

轉頭望著窗外,雖然隔著窗簾,但是外麵陽光明媚還是看得出來的,看來已經不下雨了。

本來以為湘西這邊一下雨就要陰好幾天,沒想到這麼快。

餐廳就在樓下,所以張道陵回來的也很快,他還順手提了個小桌子。

“這桌子樓下借的,吃完之後放在這裏就好,我和白翎回來之後幫你收。”

小桌子是那種折疊式的,他將桌子放在了床上,然後稀飯和菜都擺好。

“這幾種菜對你有好處,這一筒是紅糖水,沒事兒就喝點。白天的話應該沒什麼事兒,我就不留道法真身了,那對我自己也有影響。一會我把白翎的符咒給你拿來,你不需要會用,擺在那裏就能鎮住鬼了。而且你自己也有魂戒。我們很快就回來的,放心……”

張道陵巴拉巴拉的說完一堆。

而我在仰頭看著他。

“看什麼,吃啊。”張道陵說道。

“我發現你……”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覺得張道陵現在的屬性怎麼和老媽子似得呢……

“我什麼?”

“你好囉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