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輪自殺風波,終於也在傍晚時分得以平息。
而在這個時候,言琉輕已經被歸入王伴道的門下了。
為什麼說是歸入,而並非拜入?那是因為,王伴道雖然不是掌門人,但是也是派別之中數一數二的人物。
想要正規的拜入王伴道的門下,必須邀請幾個德高望重的前輩來做見證,還要經過一係列繁複的拜師禮儀,並在門派內禁足七七四十九天,專心讀研道術典章。
王伴道隻覺得這套東西太過複雜不實用,尋思著口頭將言琉輕先為徒,改日若有那個閑心,再帶她上山正規的拜入門中。
“師叔,您總是這樣不按規矩做事,若是讓門內的其他師叔知道了……”王子淩哭笑不得的說道:“那還不得又埋怨您啊!”
“臭小子!還敢教訓師叔了?”王伴道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管他們作甚?你師父不在意這些就是了。”
王子淩的師父,就是現任的掌門人,在門內說話一頂一的管用,沒有人會提出異議。
關於這一點,言琉輕是後來才知道的。
她現在隻瞪大眼睛,瞧著眼前鬥嘴的師叔侄,雖然不是很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但是也覺得聽起來很有意思。
“你暫且就跟著你的師哥學習吧。”王伴道忽然扭頭對言琉輕說道:“以他的能力來教你,綽綽有餘。”
因為之前王子淩已經和自己講過這件事,所以言琉輕自然沒有疑問,轉而乖巧的點了點頭。
“師叔,這可是你的徒弟,就不傳授一兩個訣竅嗎?”王子淩卻是有些不打算就此作罷。
王伴道笑了笑:“兔崽子,讓你教就教,哪兒來這麼多話?我這是偏袒徒弟,先讓她從你這兒學了你師父的經驗,我再教她我的門道,假以時日定成大器。”
聽到自己新上任的師傅這麼說,言琉輕一時有些不好意思。
“是了,師叔想的總是周到。”王子淩也不再多言,隻笑著點點頭,轉而看向言琉輕:“師妹,我教你幾個簡單的法術,你回去多加練習。”
言琉輕一聽來了精神,急忙點了點頭。
“不過話說回來,怎麼遲遲不見那一位?”王子淩的臉色突然泛起疑惑:“今日這麼稀奇?”
“啊!”言琉輕突然驚呼出聲:“糟了!”
她竟然就這麼拜入師門學道術了!若是讓軒轅銘知道了,會不會把皮給她扒下來啊?
可是,軒轅銘這時到底去了哪兒呢?
言琉輕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心裏的那抹沉重感重新湧了上來。
這時,一旁默不作聲的王伴道也看到了戒指,猛地瞪大了雙眼。
同一時刻,陰曹地府之中,軒轅銘正在和閻王對視著彼此。
若是外人看來,他們臉上分別掛著不同深度的微笑,這畫麵瞧著是一片和睦。
可是縮在大堂角落裏瑟瑟發抖的輔佐官知道,這種平和的場景完全就是個假象!
“不知這次是又犯了什麼錯?”軒轅銘冷冷的開口,臉上卻還掛著那神秘的微笑:“勞駕閻王大人用縛心咒逼我前來?”
“言過了。”閻王回答的語氣很平淡:“隻是聽聞你在人間有了一場英雄救美,所以喚你來當麵誇讚幾句。”
“不敢當。”軒轅銘開口的語氣輕巧了幾分:“這點兒小事也要誇,怕是辱沒了閻王大人的身份。”
這你來我往的幾句話,聽著是客氣,可都暗暗地夾著刀槍棍棒,隨時都有引爆大戰的可能。
終於,閻王終於忍不住了,於是猛地一拍桌子:“少給我扯那些有的沒的!你在人間出手滅了那傀儡,知不知道這麼做會打草驚蛇?”
“哦?”軒轅銘看起來並不在意:“地府內可是有什麼計劃?”
“計劃沒有,隻有幾份天命感召的通知。”閻王的表情突然就變得好似很鐵不成鋼:“這幕後之人若是再作惡幾次,地府完全就能出手將他收押回來。”
“作惡?”軒轅銘眯了眯眼睛:“地府就放任他傷及旁人?”
閻王的臉色變了變,隨後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那言琉輕不是被你救了麼?”
“若是我當時未在現場,是不是此刻就可以找你要人了?”軒轅銘冷哼了一聲。
“你……你完全可以把人帶走啊!幹什麼要滅了那傀儡呢?”閻王苦惱無比的說道:“現場可還有兩個道士呢!交給他們解決也行啊!”
“他們?”軒轅銘皺了皺眉,似乎對於這個複數的描述方式感到一絲疑惑,不過他很快就將重點繞了回來:“我不認為尋常的道士能看破那個傀儡。”
閻王一時語塞,過了好半晌才不甘不願的說道:“這次的情況是有些特殊,想來那兩位道士也是沒見過這種操縱之術,不然輕輕鬆鬆的就能化解。”
“嗬。”軒轅銘冷笑了一聲:“我倒是有心情看你審判他們。”
“可惜呀,被言琉輕強行給救了。”閻王這麼說著,臉上浮現出一絲絲真正的笑意:“我說你啊,這麼想報複人家,直接把她丟給傀儡不就好了?”
軒轅銘周身的冷氣幾乎是瞬間爆發出來,逼迫的閻王連人帶椅子迅速後退了數丈之遠。
“哎!有話好好說!真當我怕你!”閻王也急了眼,手裏漂浮出幽幽的鬼火,隨時都有可砸咋出去:“本王哪兒說錯了?你不就是想看她痛苦嗎?丟給傀儡的下場比死了還難受!”
巨大的冰棱憑空出現在閻王的頭頂,宛如一棵生長幾百年的樹木木幹,隨後重重的落下。
“你過分了啊!”閻王躲閃及時,才讓那巨大的冰棱落到了地麵上,碎裂成無數碎塊兒。
軒轅銘隻緊繃著臉,一言未發。
“我可真是把你給慣出毛病了?”閻王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身份,捋起袖子,對著軒轅銘的位置狂丟鬼火。
綠色的火焰被軒轅銘輕鬆的躲過,順帶著反擊回來幾個攻擊勢頭更高的冰棱。
一時之間,剛才還安好無恙的地麵上,已經變得一片狼藉,四周的擺設也無一幸免。
幾個小廝匆匆過來在建築周圍設立了一道屏障,卻也隻是勉強讓兩位大人物對手時,不會將地府的建築毀壞的太厲害。
大概是瞧見自己的攻擊對於對方毫無威懾力,軒轅銘和閻王此刻都加大了自己手頭的力量,而且看起來有愈加高升的趨勢。
一旁觀戰的輔佐官傻了眼:這是要拆地府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