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琉輕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白衣女人,總覺得對方的眼神有些怪異,於是忍不住開口道:“抱歉,走到這一步,還是沒能讓你洗清冤屈。”
她是發自內心的感到愧疚,白衣女人在暗中保護了王宇那麼久,就是指望著他們能幫忙讓這件案子真相大白,並且嚴懲凶手。
可是,這個希望破滅了。
“你們都別做夢了!”白衣女人突然開口,語氣決絕的讓人感到生硬:“他們不會放過你們的!”
言琉輕瞪大了眼睛:“為什麼這麼說?”
她因為過於激動,所以嗓門不自覺的提高。這下子引起咖啡廳裏好多人朝這邊看過來。
“小姐,請問您需要什麼幫助嗎?”服務員及時跑過來,貼心的問道。
言琉輕愣了一下,這才突然想起,別人是看不到白衣女人的。
“不用了,謝謝。”言琉輕有些窘迫的回答道,同時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神色平靜的白衣女人。
服務員很快就離開了。
“你真的不打算繼續插手了?”白衣女人先開口問道,似乎是要確定什麼事情。
這個問題,就像是將僅有的兩個選擇擺在桌麵上,讓言琉輕沒有繼續拖延下去的時間。
“我……抱歉。”言琉輕於心不忍,可她想到了那團黑影消失前給自己的勸告,於是狠狠心作出了選擇。
白衣女人許久沒有說話。
言琉輕低頭撥弄了一下自己麵前的咖啡,然後想要抬頭詢問些什麼,卻發現剛才還坐在對麵的白色身影,突然就不見了!
她不由驚訝的左瞧右看,的確沒能再找到白衣女人。
奇怪,去哪兒了?
眼看天色漸晚,言琉輕也沒了繼續在外溜達的興致。她不知道白衣女人所說的話是真是假,隻能決定勇敢的賭一把。
回到家,打開燈,熟悉的布置還是早上出門時的模樣。
言琉輕呆坐在沙發上,仔細思索著這一天所發生的事情,不知不覺外麵的天色已經全黑。
屋子裏靜謐的有些嚇人,她猛地打了個冷顫,從思緒中回過神。
“以前從來沒覺得,自己一個人住好冷清啊。”言琉輕喃喃出聲,第一次覺得這屋子安靜的有些讓她難以忍受。
她突然就想起軒轅銘。
那張俊美到讓人想起就忍不住臉紅心跳的臉龐,就這麼毫無征兆的出現在腦海裏。
“呸呸呸!”言琉輕急忙抬手揉搓著自己的臉頰:“想什麼不好!”
傷口因為劇烈的揉搓而微微發痛,她的動作僵硬了一下,然後及時停了手。
可沒想到,一旦停止了可以分神的動作,軒轅銘的臉就立刻又出現在腦海,怎麼樣都趕不出去。
“真是要瘋了!”言琉輕抓狂的失聲喊叫。
“姐姐!”一個稚嫩的童聲這時候在耳邊響起。
言琉輕冷靜下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突然又覺得有些不對,急忙低頭一看,小優正乖巧的趴在她的腿邊,抬頭看著她。
“啊!”言琉輕從未像現在這樣,感激小優的出現。
“姐姐!血!”小優注意到了她手上的繃帶,也看到了上麵沁出的血跡,激動地握住她的手上蹦下跳。
“沒關係的,都是小傷。”言琉輕瞧著小優著急的樣子,感覺心裏頓時暖和和的,於是急忙開口勸慰道。
小優卻還撇著嘴巴,顯得極為不高興:“姐姐!保護!”
言琉輕一愣:“啊?”
“主人!不高興!”小優委屈巴巴的開口道:“小優!沒有!”
這幾個關鍵詞可以組成好幾個句子啊!言琉輕有些糊塗了,卻也沒心思去搞懂究竟是什麼意思。
“姐姐!錯了!”小優繼續說道,然後伸手戳著言琉輕的肩頸處。
言琉輕還以為小優是在給自己道歉,畢竟小家夥可憐巴巴的樣子,明顯是在委屈沒能保護她。
於是她急忙搖了搖頭,將語氣放柔了很多:“沒有哦,小優很棒的。”
沒想到,小優卻把頭搖的比她更厲害,同時手指抬高:“姐姐!錯了!”
言琉輕看著指著自己鼻子的小手,終於明白過來,小優竟然是在指責她!
“為什麼呀?”言琉輕隻覺得有些委屈:“姐姐什麼也沒做呀?”
小優繼續搖頭:“壞人!好人!分不清!”
雖然是一個詞兒一個詞兒說出來的,但是好歹能組成意思鮮明的句子了。
言琉輕聽了卻更加費解。
“白衣服!壞人!”小優氣呼呼的說道:“壞人!全部!”
聽了這話,言琉輕的心裏突然就“咯噔”了一下。
小優說的白衣服,可是在指白衣女人?畢竟目前所接觸的人和鬼之中,隻有白衣女人有這麼一個標誌性的特點。
“為什麼這麼說?”言琉輕出乎自己意料的保持著冷靜:“你知道什麼?”
“主人!告訴!姐姐!”小優似乎因為言語表達能力困難,所以開始揮舞著手臂,試圖能加強表達力:“壞人!危險!”
軒轅銘讓小優告訴她的?
言琉輕弄明白了這一點,急忙又問道:“為什麼是你告訴我?他人呢?”
小優抿著嘴巴,似乎是很難回答這個問題。
“你不乖哦!”言琉輕故意詐小優的話:“你不老實回答,姐姐以後就不理你了。”
誰知小優根本不吃這一套,依舊閉著嘴巴什麼都不說。
言琉輕剛想再換個辦法問話,誰知小優這時候突然目光變得警惕起來,一下子從她的身邊離開。
“怎麼了?”眼看著小優閃現到了大門口前,言琉輕急忙跟了過去。
門口很安靜,怎麼看都不像是有異樣。
言琉輕剛想詢問小優,卻突然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門板外麵傳出。
她一下子警惕的瞪大了眼睛,豎起耳朵仔細聽著,發覺到那聲音似乎是貼著門板,好似有人用長指甲輕輕地刮著門。
小優突然朝著門口衝了過去,不等言琉輕反應過來,他的身形便已經穿過了門板。
言琉輕在原地躊躇著,不知道此刻是應該打開門出去看看情況,還是應該老老實實待在屋裏。
那種讓人心裏發毛的聲音此刻已經消失,環境一時靜謐的讓人有些不安。
“小優?”言琉輕試著呼喚了兩聲。她盯著黑漆漆的大門,艱難的吞了吞口水:“你聽得到嗎?”
沒有人回答她,小優就這麼離開,不知去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