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琉輕望著已經黑屏的手機,一時詫異的說不出話來。
待到她終於察覺軒轅銘還在注視著自己時,手機已經被她硬生生暖熱了外殼。
“你聽到了嗎?”言琉輕的聲音有些發顫,表明自己怕極了剛才所接到的電話。
軒轅銘不置可否的輕輕點頭,同時視線掃過桌麵上一盒拆開的餅幹,隨即就皺起了眉頭。
這食物,看起來並不是多新鮮了。
“那……”言琉輕還想問些什麼,可她聯想到了沒多久在這客廳裏發生的曖昧一幕,以及那之前所發生的爭執,於是下意識的將話語吞咽了回去。
軒轅銘將視線從餅幹上挪開,卻是不瞧向言琉輕,隻淡淡的瞥向別處,像是在百無聊賴的情況下,隨便打量一下這棟房子。
這下子,言琉輕更加不想開口了。
她的目光不經意落在軒轅銘結實的胸肌上,腦子裏浮現出自己起床前的畫麵。
那個充滿嗬護與占有意味的擁抱,還有那依稀還能回想起氣味的龍涎香,尤其是軒轅銘近在咫尺的睡顏,恨不得能數清楚他的睫毛有多少根。
身體莫名的有些發熱,臉蛋更是發燙的厲害。言琉輕握緊了手機,意識到自己居然在盯著軒轅銘裸露的上身發呆,不由得更為窘迫。
她急忙轉過身,想要回到自己的臥室裏去。
沒想到這個時候,男人清冷的嗓音在身後低低的響起:“又想要抓住機會去送命嗎?”
言琉輕腳步一頓,急忙轉回身,臉上還有著殘留的紅暈。
她的目光無法控製的又落在了軒轅銘的上身,剛才的胡思亂想又重新浮現在腦海裏。
為了能讓自己理智的與軒轅銘對話,她不由得開口道:“你去穿件衣服。”
軒轅銘聞言,挑高了眉毛:“哦?”
言琉輕不自然的扭過臉:“去穿件上衣啊!”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軒轅銘不至於還不明白她的意思吧?
“為什麼?”軒轅銘語氣平淡的問道,連表情都是一副極為不解的樣子。
言琉輕心裏那叫一個火大,她可不相信軒轅銘不明白自己的窘迫。明明連那種事情都逼迫自己去做了!現在還在這裏裝什麼純潔的小白兔?
“你好多廢話!”言琉輕語氣裏充滿了抱怨:“這裏可是我家,要你穿,你就穿!”
“如果朕說不呢?”軒轅銘懶洋洋的倚靠在沙發上,他的模樣像極了一個普通的大男孩,完全讓人無法聯想到這就是失蹤的千年男屍。
“你憑什麼說不!”言琉輕忍不可忍,扭回頭大聲嚷道。
不過話音落地的那一刻,她有些微微發怔。因為她看到軒轅銘上半身完全貼著沙發的棉質靠背,正歪著腦袋專注的看著她。
甭說他們兩個之間不過相差了五步左右的距離,哪怕就是相隔十步,言琉輕也覺得自己能輕易地看清楚那種目光。
那是幾乎要把自己拆吃入腹的眼神,帶著明顯的侵略意味。
“就憑這個。”軒轅銘瞧著發呆的小女人,嘴角微微勾起,他輕輕彈動搭在腹部的修長手指,眼睛裏有得意的光亮在閃爍。
言琉輕心裏大喊不妙,她來不及去搞清楚軒轅銘賣什麼關子,轉身就想要落跑。
可是這個時候,她感到手指處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涼意,沿著雙手蔓延到全身。
下一秒,除了大腦以外,她再也感受不到身體其他部位的知覺。
這算什麼?軒轅銘是在炫耀自己可以克製人的能力嗎?
軒轅銘似乎察覺到了言琉輕心裏的不滿,居然低低的發出一陣笑聲,然後輕輕開口道:“過來吧。”
言琉輕聞言嚐試動了動身體,可依然不能動彈。她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想要問問軒轅銘到底想幹什麼。
可緊接著,她就覺察到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動了起來。
然後,她發現自己居然正在一步步邁向軒轅銘!
她嚇了一大跳,拚命想要製止前進的雙腳,奈何身體此刻就是不聽話。
“真乖。”軒轅銘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完全不感到有什麼不好,而是用充滿讚賞的目光打量了一番言琉輕:“這樣才對。”
對你個大頭鬼!言琉輕在心裏腹誹道,隻想不顧一切的開口大罵一頓軒轅銘。
不過她沒有這個機會,因為下一秒,她就猛然撲到了軒轅銘的懷裏,雙手還緊緊摟住了後者的腰。
熟悉的龍涎香氣充斥著鼻腔,仿佛帶著不可思議的魔力,一下子鬆弛了言琉輕緊繃的神經。
她的臉頰貼著軒轅銘的肌膚,能感受到眼前這副冰冷的軀體,此刻正在貪婪的汲取她的溫熱。
“你要是每次都這麼乖,朕也不必出手懲罰你。”軒轅銘溫軟在懷,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看起來十分愜意:“都過了這麼久,怎麼一直學不會聽話呢?”
讓她聽話?做夢吧!
言琉輕的臉色憋得通紅,她現在又百分之九十的幾率,確定之前在床上被軒轅銘抱個滿懷並非是夢。
她就說嘛!她如此一個大好青年,怎麼會墮落到大白天做那種……讓人羞澀的夢境!
軒轅銘一直還藏著這一招,這可真是出乎意料。
言琉輕想到這裏感到無比頭大,之前軒轅銘沒有控製自己的身體時,她尚且都無法抵抗。現如今軒轅銘亮出了這張牌,此後的日子裏她豈不是更加無法反抗?
軒轅銘今天似乎心情極好,沒有往日裏容易發怒的跡象,像是鐵了心要逗弄她一樣。
比如此刻,軒轅銘已經頷首湊到了她的麵前,趁其不備流連在她的唇邊,喃喃出聲:“在想什麼?”
言琉輕從未見過軒轅銘這般溫柔的靠近,不由得汗毛豎起,下意識的想要躲開,奈何自己身體依舊不受控製。
“說啊。”軒轅銘的眼底已經浮現了些許不悅,他的嘴唇輕輕掠過言琉輕的唇瓣,仿佛隨時都會進攻:“朕問你的話,都要如實的一一回答。”
言琉輕聞到了除了龍涎香之外的另一股淡淡香氣,涼涼的又有一絲甜味,好似新鮮嬌嫩的薄荷草。
她很想回答,可她又感覺自己隻要一開口,就會碰觸到軒轅銘的嘴巴。
這般親昵的姿態,實在是讓她有些不敢輕舉妄動。
可她又著實不敢繼續違抗軒轅銘,於是隻能試著蠕動了幾下唇瓣,確認自己能開口講話後,有些硬著頭皮的吐出幾個字:“我想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