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青歌的話是什麼意思?”回去的路上陶真忽然問。
裴湛正在看路邊的燈籠,聞言不怎麼走心的說:“就是不用管了的意思吧。”
陶真“……”
好想打爆他的頭。
陶真的表情猙獰,裴湛也忍不住說:“我不是敷衍,我的意思是咱們就不用管了,反正天塌了有個子高的人頂著。”
陶真一想也是。
裴湛將她拉過來,指著路邊的燈籠說:“好看吧?想要哪個相公給你買。”
陶真挑了好幾個,她全都喜歡,買回去之後都掛在了院子裏,看著就心情好。
接下來兩個人就真的隻是吃喝玩樂,宮裏的事,裴湛也偶爾回來八卦幾句,什麼蕭厭抽了李修宜一巴掌,李修宜都哭了、
陶真好奇:“真哭了?”
裴湛點頭:“真的,眼睛都紅了。”
陶真指了指裴湛給他做了個抹脖子動作:“你看見皇帝哭了,李修宜一定會殺人滅口,你死定了。”
裴湛“……”
裴湛確實心虛,這事鬧的,早知道就趕緊出去了,他忽然想起來李修宜一來,宮裏太監宮女確實就退出去了,跑的比兔子還快,現在看來就他是個大傻瓜蛋,當初在大順皇宮就不受待見,若是楚國人也收拾他,他是真快沒地方跑了。
李修宜以蕭厭的身份下了命令,邀請楚國各地的神官來夏陽,說白了就是想將這些人弄在一起一鍋端了。
你若是自己來了,那李修宜就溫和一點,你若是不來,那就是違抗國師的命令,嚴重的給安個判教的罪名,不溫和的收拾了。
陸陸續續就有些神官到了,其中就有蕭厭的幾個徒弟。
裴湛觀察了一下,這些徒弟以及神官們分為三撥人。
第一撥,和李修宜交好的,也就是皇權的擁護者,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很識時務,李修宜說什麼是什麼。
第二撥就是國師的擁護者,他們聽蕭厭的話。
最後一撥,這些既不把李修宜這個皇帝放在眼裏,也對國師的一些想法不敢苟同,堅定的維護拜月教和自己利益的人。
夏陽的這次集會就是一場鴻門宴。
第三撥人氣勢洶洶,聯合了一些人想廢黜皇帝,對於別的國家來說這個說法可笑,可是在楚國,若是國師權力很高的那個時期,皇帝人選就是國師決定的。
一時間夏陽的氛圍又緊張了。
裴湛不想挨著是非,可是非就在身邊,這個月光是給李修宜下毒的就有好幾出。
裴湛打起一萬個精神仔仔細細的看著,李修宜若是出事了,他絕對是首當其衝的替罪羊。
可到底是防不勝防。
皇宮有刺客,這些人不知道怎麼買通了李修宜身邊的一個太監,這人給李修宜的貼身公公下藥讓他生病,他自己頂上。
一把匕首幾乎要捅進了李修宜的胸膛,蕭厭就在旁邊,刺客好像料定蕭厭不會阻止,所以才如此肆無忌憚。
可惜他們錯了。
蕭厭出手了。
他擰斷了刺客的脖子,李修宜驚魂未定,冷冷的看著地上的刺客,甚至連蕭厭也開始懷疑。
李修宜說:“真可惜,若是他沒死,或許能問到背後的人。”
對於他的懷疑,蕭厭無動於衷,繼續去看他的書了。
蕭厭這樣不是一天兩天了,李修宜也不在意,他坐下,隨意攏了攏長袍子。
“厭叔,二師兄他們昨日也進城了。”
蕭厭沒理會他。
李修宜自顧自的說了一會兒,蕭厭都無視他,他終於忍不住摔了桌上的茶杯:“你到底想怎麼樣?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我不是你的徒弟嗎?為什麼你隻在乎他們?”
蕭厭冷冷的看他:“陛下,你為什麼要在乎我在不在乎?”
李修宜愣住了,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