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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刺客已經占了上風,刀尖就要刺到皇上的時候,一道人影擋在了皇帝麵前。
蕭厭將李修宜護在身後,他身手不錯,出手又快又狠,刺客根本近不了身,可蕭厭的身子卻忽然晃了一下,除了近處的人沒人注意到。
蕭厭踉蹌了一步,視線忽然變的模糊,他來不及思考其他,刺客已經到了跟前,他憑借本能擋開一擊,人後退幾步,臉色及其難看。
他看不見了。
忽然的失明讓蕭厭失去了優勢,他後退一步,尋著皇帝的方向,在刺客就要刺中李修宜的時候為他擋下了致命的一擊。
混亂,喧鬧,鮮血,刀劍碰撞……
四周一片嘈雜,可李修宜似乎什麼都聽不到了,入眼的隻有蕭厭近在咫尺的身體和身上流淌的滾燙的熱血……
李修宜的聲音打著顫:“厭叔!”
然而一切都晚了。
皇帝的人終於到了,很快解決掉了刺客,剩下的活捉帶下去審問。
皇上在宴會上被刺殺,國師重傷,所有人都被留下來嚴加盤問。
眾人驚魂未定,人人內心都不安起來,又害怕人群中還有刺客,個個都緊繃著一根弦。
陶真算是被優待的,她被安排在偏殿休息,外麵的宮人神色匆匆,人人慌張的很。
陶真卻安靜的坐著,她格外的平靜,甚至還有一點想笑。
她覺得眼前的一切變成了一幅光怪陸離的畫,謊言和背叛讓這幅畫看起來荒誕又可笑無比。
太醫們使出渾身解數終於保住了國師一條命。
而李修宜一直守著,誰來勸也不停,直到確定蕭厭不會死後,他才徹底鬆了口氣,他覺得喉頭有一股腥甜,可他還是生生的咽了下去。
李修宜下令嚴查凶手,並且找蕭厭的大弟子暫代國師府的事宜,之後又去看了看蕭厭才去休息。
陶真不知道外麵會有什麼消息,她睡了一覺,醒來後裴湛已經回來了,如今蕭厭重傷,李修宜精神又不太好,裴湛隻能留在宮裏。
“蕭厭怎麼樣了?”陶真問。
裴湛說:“就差一點。”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再偏半寸,蕭厭必死無疑。”
陶真笑了。
實在好笑的很。
裴湛看著她。
陶真說:“你說人是不是一旦有了權力,什麼對他們來說都不重要了?”
裴湛也說不好。
當時他就在旁邊,刺客來之前,親眼看見李修宜敬了蕭厭一杯酒,之後遇到刺殺,蕭厭明明已經占了上風卻忽然就不對了。
不久前他給蕭厭治傷特意看了下,蕭厭中毒了。
若不是如此,刺客根本無法近他的身。
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不是有人要刺殺李修宜,而是李修宜要殺了蕭厭。
陶真說:“我提醒過他,可他還是中招了,你說他那麼精通醫術,難道不知道酒裏有毒嗎?”
裴湛沒說話。
一個蓄謀已久要殺人,一個甘願赴死臨死前還要拚死保護要殺他的人。
真是感人!!
終歸是一個情字,除了當事人,大概沒有人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