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們要送五妹妹進宮?”在宮裏受了再多的氣,皇後都可以忍受,可她卻沒想到,這麼多年,她的付出換來卻是自己家人插進來的一把刀。
來自親人的背叛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滿眼失望的看著吳夫人。
吳夫人歎了口氣:“你不能這麼任性,這也是為了吳家,如今魏家崛起,在朝堂上本來就比我們強,如今寧嬪又懷了身孕,你又……”
吳夫人也默認了女兒有毛病不能生的說法。
皇後徹底的怒了:“我沒病,我也能生……”
皇後有過一胎,還是五六年前,那時候太子還沒變,隻是那孩子生下來就氣血不足沒多久就沒了。
之後太子得了天花,他們就隻有夫妻之名了
她找太醫看過,她身體好的很,可是所有人都默認了她不能生,她有苦說不出。
她明明是最尊貴的皇後,為什麼成了大家眼中的笑話,如今至親之人也要往她胸口捅刀子。
吳夫人看著失態的女人愣了一下,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是皇後,這個樣子叫人看見了像什麼話?”
皇後痛苦的閉了閉眼睛,她如此痛苦,可她的母親卻對她的痛苦視而不見,卻隻在乎她會不會給吳家丟人,
當真是可笑!
“娘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你五妹年輕,身子也好,等她得了聖寵,以後生了孩子就交給你養著。”
吳夫人一副為了皇後好的口氣繼續道:“再說了,這後宮這麼多女人,多你五妹一個又如何,你若是早答應了,也不會叫魏家那個搶了先。”
皇後直勾勾的看著吳夫人,眼中失望和痛苦交雜在一起,攪合著她的心。
是啊,後宮那麼多女人,那麼多女人啊,可那是她的丈夫啊,她可以允許他有很多女人,卻無法接受她的親妹妹和她共享丈夫。
吳夫人絮絮叨叨的又說了一些,無非就是讓皇後如何做好一個皇後,如何討皇上的歡心。
皇後想說,她已經很努力了,為什麼還要逼她。
可她到底什麼都沒說。
吳夫人走了,吳小妹很快也被送進了宮,皇後懷著最後一點希冀,希望皇上能拒絕,可惜他沒有。
他語氣平淡的就好像送進來的不是他妻子的妹妹,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甚至隻是一件款式新穎的衣服。
…
陶真見了陳夫人。
陳夫人來找她確實有事,因為霍婷婷和徐尚清來京城了。
“是霍行的意思嗎?”陶真問。
陳夫人說:“雖然不喜歡霍婷婷,可是霍行在京城確實無根基,他需要信得過的人手。”
陶真很欣賞霍行這一點,不會被自己感情左右,知道什麼是顧全大局。
一個人在官場上是走不遠的,京城的那些達官貴人,哪一個背後沒有一個實力強悍的家族?他們盤根錯節,關係穩固。
而霍行這外來的,升的太快自然也召來了不少嫉妒,明裏暗裏盯著他的人太多,他需要將霍家提攜起來,這樣他才不是孤立無援才能走的長久。
至於霍婷婷,她實在太渺小了,她那點心思又有誰會在意呢。
“徐尚清我接觸過,能力是有的,總體沒什麼大毛病,夫人可以放心。”陶真以為她是為了這個而來,沒想到陳夫人搖搖頭道:“這些官場上的事情我是不懂,我來找你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陶真認真聽著。
霍行年紀不小了,陳夫人一直都關心他的親事,可是霍行就是一根筋。
他年輕有為,人品又好,長的也不錯,放在京城也是難得一見極品金龜婿。
京城的大家族沒少過來試探,明裏暗裏的都是想和霍行結親。
正常情況下,霍行找一個京城的望族聯姻是最好不過的,可是霍行偏偏不,他拒絕了不少人.,
可盡管如此,還是有不少來提親。
“最近忽然就沒人來了,京城還傳出不少關於霍行的傳言,無非就是他人品不好,曾經還強迫未婚女子懷孕,之後又變了心,始亂終棄,說他拋棄了未婚妻。”
陳夫人非常氣憤:“這明顯就是往他身上潑髒水。”
陶真思索了半晌道:“霍大人怎麼說?”
陳夫人說:“他半個月前就離開了京城,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也是實在沒辦法,想過來找你商量商量,這該如何是好?”
當官的品德也很重要,若是任由這麼一個屎盆子扣上來,說不定未來幾十年都是霍行的一段黑料。
陳夫人的擔心不無道理。
而且傳言這東西人們才不管事實的真相,他們隻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
“我知道這件事難辦。”陳夫人道:“算霍行欠你們一個人情。”
陶真搖頭:“夫人客氣了,在燕北霍大人幫了我們很多,這點小事您不用放在心上。”
陳夫人走後,陶真讓人去打聽了一下,正如陳夫人說的,霍行的事已經有不少的傳言了。
而且越說越難聽,她還托人去許禦史那裏打探了一下,已經有人蠢蠢欲動想要參霍行一本了。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吉也王子搞的鬼,這件事說到底是因為我們而起,我們不能看著別人抹黑霍行。”
陶真跟裴湛說了一聲,裴湛笑道:“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
陶真覺得他是。
裴湛道:“霍行的事我也聽說了,不過我覺得有一點很奇怪。”
陶真:“我也覺得,霍行遠在燕北,這件事也是發生在燕北,吉也在草原上,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除非他去過府城。”
“看來這家夥也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陶真說:“七公主死後,她和吉也的婚事不了了之,皇上那邊看起來也沒有要娶吉敏的意思。”
裴湛看了陶真一眼說:“說起來,皇上又收了一個美人進宮。”
陶真不覺得稀奇,皇上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難道是憋的太久了,需要一個爆發點嗎?
“不是他主動收的,是吳家送來的,那個美人是皇後的親妹妹。”
陶真看著裴湛,被這個消息衝擊的沒有說出什麼合適的話來。
親姐妹嫁給一個男人,就算是在皇宮還是讓人覺得不舒服。
裴湛道:“皇後這麼多年無所出,魏青鸞又懷孕了,吳家著急了,早就想送人進來了。”
提到魏青鸞,陶真又覺得無語,皇家的事情都不能細琢磨,三觀都碎了。
裴湛走到她身邊,頭枕在陶真腿上,看著房頂說:“我總覺得魏青鸞這一胎懷的有些古怪。”
“怎麼古怪了?”
裴湛說:“就是很古怪,我也說不好……”
頓了頓他問:“季寒的為人,他是會看上魏青鸞的嗎?”
陶真搖頭:“說不好,我也不了解他,你也知道他們組織的人,變態奇葩太多了,我很難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想他們。”
她的手在裴湛的臉上摸了摸,捏著他的下巴問:“那你覺得呢?”
裴湛保證:“如果是我,我絕對不會多看魏青鸞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