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去了太醫院,陶真一直等在醫館,蘇尋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
蘇尋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夢裏實在驚悚,他被一隻凶狠的渾身長了黑毛野獸撲倒在地,接著便是成片成片紅色的血液……
“我……”蘇尋想問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可是他喉嚨幹啞根本說不出別的話來。
蘇家派了得體的小廝過來照顧,小廝趕緊給蘇尋倒了一杯水,服侍蘇尋喝了。
蘇尋冒青煙的嗓子好了一些,同時感受到了身上的疼痛。
“你被人送到我們家的醫館,裴湛救了你,不過他現在進宮了。”陶真問:“你還好嗎?”
其實他感覺很不好,整個人難受的不行。
可是他還是點頭說他很好。
陶真道:“你怎麼會受傷還記得嗎?”
蘇尋記得。
他懷疑甄應天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正好有機會一起出去,他就想著試試看能不能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那座山不大,林子很多,他發現甄應天一個人離開了,就悄悄的跟了上去,沒走多遠就跟丟了,他還沒來得及尋找,就被一隻野獸撲倒在地。
“什麼樣的野獸?”陶真問。
蘇尋閉了閉眼說:“很大,身上長了很長的黑毛。像狗又不是狗,我也不知道。我從未見過這樣的野獸。”
陶真說:“那不是野獸,那是藏獒。”
難怪蘇尋受了那麼重的傷,也算是幸運了,不然被咬死也是有可能的。
陶真道:“你好好想想,就算是你懷疑他了,甄應天也沒理由當時就殺人滅口吧?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東西?他們為了殺人滅口才對你動手?”
蘇尋認真的想了想,還是搖搖頭,他沒發現什麼不尋常的。
陶真道:“你好好休息,想起什麼告訴我。”
蘇尋確實很累了,說這麼多話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很快他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陶真出了門對醫館的人說:“除了剛剛那個小廝和咱們醫館的人,任何人不得靠近蘇公子的房間。”
眾人點頭。
裴湛不在,陶真就讓小羅去查京城周圍哪裏有藏獒,或者說什麼人養。
藏獒是西藏那邊的,距離遙遠,能千裏迢迢把這個弄過來的人不多。
……
“蘇尋沒死?”說話的人反駁:“不可能,我親眼看見他腸子都出來了,怎麼可能沒死呢?”
“親眼看見?你親眼看見他死了?”另一個聲音的主人的聲音低沉,顯然是故意為之。
“那……那現在怎麼辦?那天,他應該沒看見您的……”
沒有人回答。
“先生,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殺了蘇尋。”
那人冷笑:“當初就是你擅自行動,放走了楚成林,不然不會有這麼多事。”
“他……”
“我知道,他是你哥哥,不過他活的比你好,家世好,樣貌英俊,你的父母都喜歡他,你嫉妒他,才想玩弄他,讓他徹底的毀了……”
燭光閃動,照亮了甄應天那張臉,他才學不錯,可惜個子不高,樣貌普通,本來他沒有很在意,可是誰叫楚成林太優秀了。
而且他的母親也是組織內的人,她並不喜歡自己,對自己隻有厭惡,她心心念念的隻有楚成林。
憑什麼?
楚成林他已經那麼幸福了,他想要的什麼都有,為什麼母親還是惦記他?
甄應天不服氣,所以在組織的那次行動中,他擅自做主,戲弄楚成林,後來組織知道了,及時的處理了這件事,結果就是除了當時看起來瘋了的楚成林,所有人都死了。
甄應天並不後悔,他和夏初九,蔣春生根本不熟,他們死不死他也不在乎。
他隻是沒想到,最後楚成林還能跑了。
他惱羞成怒,尤其是
得知蘇尋是為了那件事來的時候,甄應天就想除掉他了。
“蘇尋的身份不簡單,這件事沒那麼容易完,你不用管了,這段時間就待在這裏哪裏都不許去。”
那人起身,他的身影埋在暗處看的不是很真切。
甄應天舒了口氣:“我都聽先生的。”
那人出了門,看了一眼小屋,轉身大步離去。
魏子謙在京城多年,他很快查到了線索。
“你們能不能先告訴我,為什麼要追查這些狗?”
裴湛說:“不能。”
魏子謙長舒了兩口氣,才道:“一開始是齊國人帶過來的,大家都瞧著稀罕才養的,其實也不稀奇,還有人養豹子,老虎。”
“齊國人!”
陶真和裴湛對視一眼,心想,這不就對上了麼?
齊國人好啊,就是齊國人才有意思。
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裴湛當即派人過去,那是個郊外的莊子,還沒走近就聽到裏麵有狗叫聲。
裴湛頓時臉色蒼白,於樹不知道他怕狗,還興奮的問:“師父,這狗真有那麼大?它能不能一口咬掉我半個腦袋?”
裴湛這輩子都沒見過拿自己舉這種例子的人,遠處的狗叫聲叫他渾身都不舒服。
他沒好氣道:“待會抓住了狗就讓它試一試,看看能不能一口咬掉你半個腦袋。”
於樹非常興奮的說了聲好。
頓了頓他又說:“我很想試試腦袋被掉半個是什麼感覺。”
裴湛沉默了。
魏子謙道:“你怕狗這個毛病還沒改?”
裴湛:“你可以閉嘴了。”
眾人埋伏在外,而莊子裏卻是安靜的過分。
外麵的人偷偷的摸了過去,卻在開門的一刹那被一隻大狗撲倒在地,那狗又大又凶猛,衝著來人的脖子就咬了下去。
於樹興奮極了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對著空氣撒了一把藥粉。
嗆人的藥粉頓時四散開來,三隻衝出來的大狗本就嗅覺靈敏,因為藥粉的刺激頓時難受的倒在了地上。
於樹興奮的跑過去,對地上狗充滿了興趣,而其他人也進了院子。
“師父,師父,這個送我了行嗎?”
於樹指著一隻黑毛大狗問。
裴湛無語的看著他:“陶真說這狗一生隻認一個主人。”
於樹不在意道:“說不定他還沒認主呢,就送給我吧。”
裴湛懶得和他掰扯,他是一刻都不想在這待著,快步走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