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我不管,他不給我個交代,我就不走了。”裴英又開始哭哭啼啼。
陶真冷眼看著她,忽然想到了燕北薑家的四奶奶。
和裴英的情況差不多,也是多年無所出,丈夫玩的可比趙洋開多了。
胡欣懷孕後,以為自己一步登天了,可以利用孩子進薑家的門。
那孩子一看就是吳來的種,想必薑四夫人也很清楚,可她硬是說成了薑四的種。不僅如此,還將胡欣接進了府,薑家人都覺得她大度,老夫人更是憐惜她,做主將孩子養在了嫡母名下。
她孩子也有了,就算後來薑四死了。她一生都有了依靠,而胡欣身敗名裂,什麼都沒得到灰溜溜的離開了薑家。
陶真最佩服這種女人,什麼時候都能自己立的起來,拿得起放得下,做事又果斷。
再看著哭哭啼啼的裴英,頓時覺得有些厭煩。
裴夫人也厭煩,可這是她女兒她也沒辦法,隻好讓她先住了下來。
裴夫人無奈道:“真不知道她像了誰?”
陶真回想裴英的樣子,點頭:“大姐確實和大家都不像。”
長的就不像。
裴夫人也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也說不出裴英像誰。裴湛三兄弟雖然各有特色,不過樣貌都和裴夫人或者裴庸有些相似的。
可是若說不像吧,還是有些眼熟,裴夫人忽然道:“她和我表嫂到是有點像。”
陶真一愣:“娘家大嫂?”
裴夫人搖頭:“我娘家的一個表親……”
她皺眉:“可能是我糊塗了,表嫂和阿英怎麼會像。”
她這麼嘀咕,臉色卻不好,不等陶真說什麼,她就說:“說起來我生阿英那年,表嫂也懷孕了,不過胎相一直不好,才特意來京城找阿湛他爹看的。”
陶真皺眉看著裴夫人,裴夫人道:“後來她生了一個死嬰,一家人心情不好就回去了,我生下了阿英,可她身子骨不好,小時候經常生病,我們對她就格外的溺愛了些,才養成了她這麼個性子。”
陶真道:“娘……您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裴夫人搖頭:“沒……沒有……”
陶真不這麼想,她覺得裴英這件事有蹊蹺,不能僅僅因為她長的不像裴家人就懷疑她,可那位表嫂出現的也確實巧合。
陶真轉了話題問起了寶華寺的事,說她想去拜拜佛,上回和裴湛一起去,結果人太多她又去了玉清觀,知道了骨相的事,嚇的好幾個月沒睡好覺。
裴夫人道:“寶華寺我知道的,以前阿煥總去,他和那裏的一空大師很熟悉…”
陶真一愣:“您說什麼?”
裴夫人狐疑的看著她:“怎麼了?”
陶真攥緊了手指,一字一句問道:“您說,裴煥以前總去寶華寺?”
裴夫人點頭:“是啊,一空大師也通醫術,他們經常在一起談論。”
陶真臉色不好,裴夫人有些擔心:“阿真,你沒事吧?”
陶真笑道:“沒事。”
陶真去了寶華寺,卻被告知那個叫一空的和尚早在幾年前就去雲遊了,至今未歸。
陶真心中早有所感,也不覺得失望,寺內的僧人多,她很快打聽到了原主的住處以及裴煥過來經常住的地方。
是兩個相聚遠又不遠的院子。
兩個房子是背靠背挨著的,院牆很高,若是走路的話,要一柱香才能繞過去,可若是翻牆的,很快就能過去。
裴煥會武功嗎?這個陶真不知道,不過根據他的完美人設來看,他是會點的,而且翻牆這件事不用會武功,有把梯子就夠了,木梯太招搖,有個軟梯就不是問題。
陶真本來還想著怎麼才能留下來,正好下午來了一場雨,這雨不大,但是下山的路不好走了,而且時間一耽擱,回去的話,天一定黑了,到時候城門一關,就進不去了。
於是,陶真順理成章的留了下來。
這件事她沒告訴任何人,乘著月黑風高的時候,爬上了牆。
好在這時候雨停了,牆上濕淋淋的又滑,好幾次陶真差點摔下去。
廢了好的力氣,她終於爬上了房頂,房頂更加難走,每挪動一步,就叫人雙腿發軟。
陶真忍著沒去看下麵,一步步到了房頂上,另一邊就是裴煥住的院子裏,院子裏有燈,顯然也住了人。
陶真在房頂上小心的摸索,終於在邊緣的地方發現了一塊瓦片上有字,她將瓦片拿過來,用手摸了摸,是一個“煥”,刻字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氣,筆畫很深。
陶真還想找些別的線索,在一邊找到了有好多刻痕的瓦片,卻不是什麼字,好像就是隨便刻上去的。
就在陶真準備下去的時候,聽到隔壁院子有人說話,她回頭看了一眼,見一個男人背對著站在院子裏,不知道在幹什麼,陶真想可能是香客之類的,畢竟這院子不是賣給誰,誰來了誰住。
陶真小心的下了房,準備從牆上下來。
“你在幹什麼?”
陶真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從牆上掉下去,低頭就看見半身泥水的裴湛和於樹站在底下,正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陶真的心砰砰砰直條,腦海裏盤算著要怎麼說,嘴卻已經比腦子先反應過來。
“我…我曬月亮。”陶真說。
於樹震驚於她的胡說八道,一言難盡的看著她。
裴湛到是沒多說什麼,在下麵接著他,等陶真有驚無險的下來後,她才感覺踏實了。
兩個人進了房,於樹打了水給裴湛洗漱,陶真就在一邊看著,她知道裴湛肯定不會相信什麼曬月亮是鬼話。
可是裴煥的事…
陶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裴湛洗漱過後,用帕子擦幹淨臉和手,才說:“打算一直這麼看著我?”
陶真道:“我…”
裴湛坐下,一言不發的看著她編。
陶真也說不出來了。
裴湛卻沒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我做夢夢到你哥了,就想著來廟裏燒燒香。”陶真說。
裴湛點頭:“繼續。”
陶真:“下雨了,回不去,我就想著在這住一晚上。”
裴湛還在看著她,陶真道:“沒了,就這些。”
裴湛不說話,半晌才道:“你上房頂做什麼?”
陶真:“曬月亮,我說過了的。”
裴湛衝外麵喊道:“於樹,上去看看。”
於樹也不問為什麼,裴湛說什麼。他就去做。
陶真無奈的歎了口氣,隻能希望於樹不要那麼仔細,可她顯然低估了於樹的能力,於樹就是仔細。
他不僅找到了那塊刻著“煥”字的瓦片,還找了有刻度的瓦片,甚至還有幾塊被陶真忽略的瓦片,裴湛看著上麵的刻字道:“怎麼解釋?”
陶真已經無力解釋,她說:“應該是原主刻的。”
裴湛沉著臉問:“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