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城那天,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陶真忽然問。
裴湛動作一頓:“沒有,怎麼……可能……我才不會做這種事。”
陶真道:“我聞到了,你以為你做的很隱秘嗎?”
這種事情,裴湛是打死都不會承認的。
“我真的沒有,你聞錯了。”
“是嗎?”
“是。”
陶真還想問什麼,出口的聲音卻是變了調子,後來她就睡著了。
聽著陶真平穩的呼吸,裴湛才重重的鬆了口氣,他沒想到陶真會在這樣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就這麼信任他啊!
他用手描繪著陶真的臉,半晌才收回手。
雖然還是那張臉,卻怎麼看都和那個女人不同了。
他還要感謝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不死,這個陶真就不會來。
至於陶真說的那些事,裴湛自然是信的,就是陶真說她是從月亮上來的仙子,裴湛都信。
看著躺在自己懷裏熟睡的陶真,他真的是越看越喜歡,忍不住在她唇畔親了一下,陶真覺得癢癢,隨手揮了一下,嘟囔道:“燕白祁,滾開……”
裴湛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笑容就這麼僵在了臉上,他的臉瞬間黑如鍋底,恨不得現在就把陶真給拍醒了,問問她是不是個騙子,你不是說換了個人嗎?為什麼會夢見燕白祁?
“水性楊花!!”裴湛憤恨的將被子全都揪走了。
陶真確實夢見了燕白祁,不過和裴湛想得不一樣,與其說做夢,不如說又夢到了原主和燕白祁的事,夢裏她像個局外人,看見燕白祁摘了一朵海棠花,插在了原主的頭上,原主在他耳邊說了什麼,燕白祁稚嫩的臉上多了幾分紅暈,接著狠狠的瞪了原主一眼,原主個子比他矮,卻踮起腳尖拍了拍他的頭,陽光明媚,鮮花繁盛,兩個人看起來格外般配。
陶真這麼想的時候,她又成了原主,然後畫風就變了,她看著海棠花上的一隻蜜蜂長了一張裴湛的臉,正嗡嗡嗡嗡的跟她說著什麼,陶真湊近了,就聽見他一直在說:“水性楊花的女人,水性楊花的女人……水性楊花……水性……水……”
陶真睜開眼睛,口幹舌燥,天已經大亮了,明明是躺平的那一個,卻覺得被人打了一頓,渾身無力,真的好累。
裴湛正在院子裏和於樹說著什麼,聽到動靜,他回頭看了陶真一眼,對於樹點點頭道:“繼續盯著,辦好了,送你一瓶子化屍粉。,”
於樹眼睛一亮,點點頭:“放心吧師父,我一定辦好。”
於樹走後,裴湛才回頭道:“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陶真看著他的臉,和夢裏那隻一直說著“水性楊花”的蜜蜂重合了。
她搖搖頭,甩掉腦子裏荒唐可笑的畫麵。
“睡醒了……”一開口,她就有點臉紅,她的嗓子嘶啞的很。
裴湛隨口問:“做夢了?”
陶真點頭:“嗯……”
裴湛眯了眯眼睛:“夢到什麼了?”
陶真道:“夢見你了……”
夢見你變成了一隻喋喋不休的蜜蜂……
裴湛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幽幽開口:“是嗎?原來是夢見我了呀……”
那為什麼喊的是燕白祁的名字?
可真有意思!
騙子!
女人都是騙子,越好看的女人越會騙人!
裴湛生氣了,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麼,可是陶真就是知道他生氣了。
他一早上陰陽怪氣的,就在吉祥看著房簷下的燕子窩的問:“燕子什麼時候來?”
陶真道:“春天……”
裴湛在一邊冷颼颼的開口:“嗬……說到燕子,就忍不住想到了燕白祁呀,燕白祁的春天不知道來了沒有。”
眾人“……”
吉祥和林舒快速的扒拉了飯菜便離開了,不想和這兩個人待在一起,自從來了京城,這兩人之間就彌漫著一股戀愛的酸臭味,熏的兩隻單身狗無處躲藏。
他們走後,陶真和裴湛麵對麵坐著,陶真知道該翻舊賬了,隻有翻舊賬抓住對麵的把柄才行。
“我昨天問你的,在府城那天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
裴湛喝了口水:“沒有。”
一點香而已,助興的,若是陶真不願意,他也不能得逞。
這麼想來,裴湛就覺得底氣十足,他說:“我點了一點安神香,助眠的,誰知道你會忽然進來,還勾引我,我血氣方剛的年紀,沒把持住也很正常。”
強詞奪理,倒打一耙,陶真總算是見識到了。
“所以你承認了?”陶真問。
裴湛抱著胳膊看著她:“我不承認,我沒有做過的事情,為什麼要承認?”
陶真給氣笑了。
裴湛小聲嘀咕:“而且你也願意的。”
陶真“……”
這個怎麼說呢,確實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外麵空氣新鮮,從外麵進屋子,一點點異樣的味道都能聞的出來,隻不過她假裝沒發現而已。
這說出來就有點不好意思了,還是翻篇說別的吧。
“昨天宮裏出什麼事了?”
裴湛道:“我不是說了嗎?”
陶真道:“我要聽真相,不想聽你狡辯,一個不受寵的宮妃半夜找太醫,還專門找了你。我就不信你不覺得奇怪。”
裴湛道:“確實挺奇怪的。”
這是不想說了。
陶真想了想道:“為什麼又是放火呢?”
裴湛正要去拿茶杯,手忽然一頓:“是啊,為什麼呢?”
當初他扮成溫行之,神秘人要放火燒死他。後來他被安寧郡主抓住,段小樓要放火燒死他,如今在宮裏又是放火……
這是巧合?殺人的方式那麼多種,為什麼就偏偏要放火?
兩個人想到了一處,不過裴湛裝傻的技術一流,陶真也懶得追問,她得收拾收拾,明天初三,她要回娘家的。
“我也想去……”
陶真笑道:“你以什麼身份去?我的小叔子嗎?”
“你夫君怎麼樣?”裴湛問。
陶真氣笑了,走過去在他白皙的小白臉上拍了拍:“你多大臉,我可沒有承認過。”
裴湛嗤笑:“承不承認都沒關係,反正我****你算是***也沒辦法***”
陶真“……”
***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