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宴會來了許多人,有些人聽到了喊聲,有些人沒聽到,但是看著這麼多人往一個方向走,他們也好奇的跟了上去。
陶真過來的時候,院子裏已經圍了不少人,而中間被人控製住的,正是溫行之,也就是裴湛。
陶真眼皮一跳,心想秦家人還真是不讓人失望,隻不過她很好奇,他們要怎麼對付裴湛,想必是有什麼解不開的死局。
就算是早有準備,可是陶真還是擔心。
雲意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身邊,笑吟吟的低聲說:“這詩不像是你做出來的的?”
陶真道:“是蘇東坡先生做的。”
蘇東坡……
雲意:“做東坡肉的那個?”
陶真點頭,很認真的說:“他是個很偉大的詩人。”
雲意:“也是你們那個時空的?”
陶真轉頭看他,十分認真的點頭:“對,沒錯就是他。”
雲意給氣笑了,一句話都不想和陶真說了。
陶真也十分無奈,她說的可是真話,不信算了。
雲意幸災樂禍道:“不過前麵情況可不妙。”
雲意知道,秦家人心狠手辣,溫行之已經動了他們的利益,這回怕是不會那麼輕易完事。
陶真還沒來得及思考什麼,就聽見許寧生的一聲慘叫:“哥……”
陶真眼皮一跳,想跑上前看看,結果被雲意抓住,兩個人從邊上繞到了前麵。
這是個很普通的院子,看起來像是供客人臨時休息用的,此時房門大開著,能看到裏麵躺著一個人,滿身的血,看不出樣貌,但是看衣著正是許雲知穿的那件……
“哥……哥……是我哥……”
許寧生要衝過去,卻被人一把拉住,秦家大爺道:“別衝動。”
許寧生喊道:“放開我……那是我哥……是誰,是誰殺了我哥……”
眾人被他這一嗓子吼的終於反應了過來,將目光投向院子中央站著的溫行之。
溫行之臉色平淡,但是他手上有血,讓人想不多想都難。
“是你……是你殺了我哥。”許寧生已經失去了理智,隻認定了溫行之就是凶手。
燕西樓看著裴湛沉聲道:“怎麼回事?”
裴湛不急不緩道:“我不知道,不久前我的衣服不小心被弄髒了,秦家小廝讓我來這裏的換衣服,我進來就看見許公子倒在地上,滿身是血,我隻是想查看他的傷勢。”
“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秦家大爺臉色陰沉的說。
其他人也搞不清楚狀況,壽宴上出現殺人的事,這種事情百年難得一見。
裴湛道:“這裏是秦家,我隻要不是傻,就不會在這裏殺人。”
秦家大爺道:“那可說不準。”
兩邊爭執不下,秦家大爺將目光投向燕西樓。
“請世子定奪。”
燕西樓對身後的人道:“去叫衙門的人過來。”
秦家在府城有勢力,今天的宴會上就有衙門的人,很快一位姓毛的大人便帶著幾個人趕過來,毛大人進屋檢查了情況,很快有了簡單的結論。
“死者生前經曆了劇烈的打鬥,凶器是插在死者胸口的匕首,死亡時間在一刻鍾之內,”
“還說不是你,一刻鍾這麼短的時間,除了你,還能有誰?”
秦家大爺指著裴湛:“溫家醫館和秦家醫館對手。你不滿秦家已久,可是也不能殺了雲知啊,他有什麼錯?他隻是一個坐堂大夫而已,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如此狠心!”
許寧生本來就很激動,如今聽到秦家大爺這麼說,腦子一片混亂,他惡狠狠的瞪著裴湛:“我殺了你……”
燕西樓的人將他拉住。
燕西樓道:“就算如此也不能證明殺人的是溫大夫。”
許寧生什麼都聽不進去,他隻覺得燕西樓在包庇溫行之。
燕西樓沒理會許寧生,隻突然轉頭看秦家人:“既然死者的麵部損毀嚴重,你們怎麼肯定死的那個就是許雲知?”
秦家大爺明顯愣了一下:“穿著雲知衣裳,那就是雲知…”
燕西樓對快要失去理智的許寧生說:“許二公子,你進去看看,確認一下。”
許寧生終於從短暫的混亂中回過神來,他點點頭,路過裴湛的時候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和幾個衙門的人一起進了屋子。
陶真他們被攔在外麵,隻看見燕西樓和秦家人都進去了,沒一會兒他們就出來了,許寧生的表情很古怪,他說:“那……那個不是我哥。”
一開口,不隻是他,所有人都是一愣,眾人開始竊竊私語,小聲的說起話來。
秦家大爺皺眉看著許寧生:“寧生,你看清楚了?”
許寧生肯定道:“那個絕對不是我哥,我和哥哥自小就在一起,從未分開過,絕對不可能認錯。”
他狐疑的看著秦家大爺:“大舅舅,既然裏麵那個不是我哥,為什麼他穿著我哥的衣服?他又是誰?我哥又在哪裏?”
他的問題也是大家想知道的,滿院子的人,燕西樓也沒有刻意讓他們離開,畢竟府城衙門是個什麼狀況,大家心知肚明,一旦離開了這裏,溫行之不管是不是清白的,都不會清白了。
“還是先找到許大夫再說吧。”燕西樓道。
秦老大對身邊人吩咐了一聲,燕西樓也叫身邊的人跟著一起去找,結果還真就找到了許雲知,他被人打暈了扔在了一個柴房裏,被找到的時候,他才醒過來,一臉迷糊的捂著頭,被帶了過來,看到滿院子的人,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哥。”許寧生第一個跑過去,看到許雲知全須全尾的,他也是鬆了口氣:“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嚇死我了。”
許寧生終於撐不住紅了眼睛,許雲知拿出帕子遞給他:“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
許寧生發現眾人都在看他,頗有些不好意思。
可眾人心中也有疑問,許雲知沒死,那死的那個人是誰?
秦老大也看著許雲知,皮笑肉不笑道:“雲知沒事,真是太好了。”
他轉頭看著裴湛:“就算雲知沒事,那也不能證明你是無罪的,屋子裏的那個人也可能是你殺得。”
裴湛冷笑:“秦掌櫃,我很好奇,你為什麼就一口咬定我殺了人?一沒有人證,二沒有物證,空口白牙的,不太好吧?”
秦家大爺還沒說話,許雲知就捂著頭開口了:“什麼殺人,你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