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點遺憾,不過,他過得好就行了。
上次,就是因為我的出現擾亂了他的生活,所以這一次,我退出比較好。
這次一別,我們便永遠不會再見了。
回去的時候,我買的東西都沒有吃。拎著一大包來來回回的走,我已經很累了。
我搭上回學校的公交車,這次花了大價錢租船,我現在也是能省一些就省。
公交車行駛了一段路程後,前麵開始嚴重堵車,公交車車型大,也不好調轉車頭往其餘的路線走,就隻能停在這裏,不前不退。
“前麵出什麼事了?”
等了一會兒,車上已經有人等得不耐煩了,便開口問道。
“好像是出車禍了吧,挺嚴重的。”
一般來說,公交車上都會有一個通話機,這個通話機可以和同行的人溝通。
“這條路都堵了半個多鍾頭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疏通,有人下車的話就在這裏下吧,現在走路總比坐車快。”
說著,司機已經打開後車的門。
車上有許多人都聽了建議,有很多人都下車了,一時間,車上隻剩下幾個少數的人。
這樣的情景多少都有些尷尬,所以我們也都下了車,選擇步行著回去。
隻要繞過這條路,可能就能夠打到車了吧?
步行的人出奇的多,顯然都是在這裏等得不耐煩的。
其中,不斷的有人在我耳邊說話,我聽得很清楚,他們都是在對前麵出的車禍議論紛紛。
很快,我們就走到了事發現場,當中有許多警察在裏麵處理案件,四周也圍了不少人觀看。
我下意識的停下腳步,踮腳張望著。
這是我的工作,我已經習慣了,所以一旦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就會控製不住我自己。
我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帶什麼證件,不然我就能進去看個究竟了。
隱隱約約中,我聽見幾個圍觀的人說:“真是可惜啊,聽說是一對年輕人,女的已經死了。”
我聽著他們說,之後又努力墊著腳探頭朝裏麵張望。
然而出現在我眼簾的,卻是兩個警察抬著一個擔架走過來的一幕,風一吹,那擔架上原本蓋著屍體的白布便立即被風掀開一角。
當我看到躺在擔架上的人時,我卻再也控製不住我自己。
我撥開人群就往裏麵衝,但還是被經常給攔下了。
“對不起女士,你不能夠進去。”
我看著那名警察,懇求道:“我是法醫,我叫蘇一菲,求你讓我進去好嗎?”
在這種時候,隻有說出我的身份,他們或許才能夠讓我進去。
我不得已將我的身份說出來,是因為,我看到擔架上躺著的女人赫然是我今天在校園裏看到的那個女人!
是那個,挽著陸昊天胳膊,親昵的喊他名字的女人!
一時間,我開始慌了起來,女的已經死了,那麼男的呢?
“對不起,我好像沒有見過你。”
他再次無情拒絕了我。
不過也是,我身上並沒有帶有證件,他不放我進去也是情理。
“我和他們認識,求你放我進去好嗎?那個男的呢?男的怎麼樣了?”我抓著那個警察的袖子,說什麼都不肯放手,我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我迫切的想要知道陸昊天的一切。
那名警察頓了頓,之後又對著我說:“這是公事,抱歉。”
我被他無情的推開,我現在的力量很大,出乎我的想象。
但是最終,我還是被兩名警察推到了一邊。
此刻,我的手機傳來震動,但我卻沒心思卻接。
我被路邊的路人從地上扶了起來,我現在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我的眼睛瞪得很大,我現在什麼也沒有去想。
“姑娘啊,你不用問了,那個男的傷得挺重的,已經被送到醫院了。”
聽到關於陸昊天的消息,我便立馬振作了起來,的確,我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夠倒下。
我慌忙抓著那個和我說話的人,問著她:“阿姨,那個男的被送到什麼醫院了?”
眼下,我們都不知道陸昊天的傷勢如何。
“就在這個路口前麵右轉,再轉個十字路口就到了,是市醫院。”
那個人的話還沒說完,我便撒手跑了,即便是跑,我也要跑著去。
在這個時候,我跑得異常的快,哪怕是我自己也沒有注意到。
在我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字,那便是跑!
我不停的在心裏安慰著我自己,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抑製住的淚水不斷的想往下湧,即便我刻意阻止也沒有用,是淚水,逐漸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漸漸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幾個路口才停下,但當我氣喘籲籲的站在一個路口的時候,我發現四周並沒有所謂的醫院。
為了找他,我丟掉了我拿著的行囊,就隻是為了找他。
一時間,我有些慌了,我站在路口,用手撥亂著自己的頭發,我看著四周,然而那些路人們也在看著我。
他們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情,便拿我當成傻子來看。
我忙抓住一個路人的胳膊,問他:“請問,市醫院在什麼地方?”
我的聲音有些哽咽,我抓著他胳膊的手也在顫抖著,我很害怕。
他用手指了指我身後的那條路,說:“從這裏上去就是了。”
“謝謝!”
我向他道了謝,便一個勁兒的往上麵衝,原來,我早就已經站在了醫院的大門,隻是礙於緊張,我才找不到而已。
陸昊天失血過多,一定是送到了急救室,我上了台階,直接詢問了急救室的方向,那個護士見我這麼著急,便慌忙用手指了指急救室的方向。
我再次衝了過去,然後開始了漫長的尋找。
我找不到他……
“陸昊天在哪裏?你知道嗎?你們知道嗎?他在哪裏?”
此刻,我就是一個瘋子,瘋狂的追問著他們每一個人。
我的頭發被我用手抓得淩亂,任憑別人怎麼看我,我都沒有在乎。
我隻想要找到陸昊天,我要知道他傷得嚴不嚴重。
“女士,你是在找陸昊天先生嗎?他正在1號急救室搶救。”
這時候,突然有一名護士走到我身邊和我說著,我沒有回頭去看她,便直接朝1號急救室的方向跑了過去。
我站在門口,看著急救室上方的紅燈,這一刻,讓我覺得渾身都在發抖。
我害怕極了,同時也在乞求著裏麵的人能夠平安無事。
我幾乎在急救室外等了兩個多小時,手術室的門還是沒能打開,此時此刻,我多麼希望那個出事的人是我。
這個世上,隻有留下來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我承認我很懦弱,我無法忍受這種生離死別的痛苦。
終於,急救室的門開了,有護士推著推車走了出來。
當我看到躺在上麵的人,我立即衝了上去!
我抱著他那冰涼的身體,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在此刻,我再也控製不住我自己。
“你不要緊張,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算是搶救過來了,隻是今後能不能醒來還要看他的造化。”
我沒有理會醫生,隻是將他的話原原本本的記在了心上。
我看著躺在推車上,臉色蒼白的人,心痛到無法呼吸。
“我要最好的病房!”
我和醫生囑咐著。
最好的病房,有最好的醫療設備,隻要他好,要我花多少錢我都願意。
陸昊天就這樣被送到了這家醫院裏最好的病房,一天的開銷就要一萬多,我的工資卡裏還有不少錢,不夠我還能找葉嚴生他們預支些。
我在局裏工作這麼久,應該能預支到一筆錢。
陸昊天的呼吸薄弱,是他的呼吸,讓我知道他還活著。
我抓著他的手,陪伴在他的身邊,就這樣過去了兩天。
我已經兩天不吃不喝了,錢也花了不少。
陸昊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人,我們好不容易才能夠相遇,我怎麼能忘了他?
我已經想過了,即便他這輩子都無法醒過來,我也會守著他,在他身邊照顧著他。
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是蘇小姐嗎?”有人推開病房的門進來,我看向那個護士,不解的皺眉。
我兩天沒梳洗打扮過了,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很狼狽,但我顧不上這麼多。
我擦了把眼角的淚,然後用沙啞的聲音問她:“怎麼了?又要交錢了是不是?我之前不是交了五萬了嗎?”
她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已經用完了,要知道陸先生做手術已經是一筆昂貴的費用了,加上陸先生現在住的病房是醫院最好的,所以您之前交的錢根本不夠用。”
我知道,按照陸昊天現在的情形來看,估計還要在醫院裏住上一個月左右,一天一萬多,那就是說,我手裏得有四十來萬才行。
這麼大一筆錢,我該去哪兒找?
即便是找葉嚴生向局裏預支,也不可能會有這麼多錢。
“好,我明天就去交錢。”
隻要能夠讓他醒來,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之後,我打了電話給葉嚴生。
“葉隊長,我可不可以先預支點兒工資?我現在有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