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裏轉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隻是這裏麵除了些寒冷以外,我沒感覺到什麼其它的。
這種越是安靜的地方,就說明對方越是強大。
我突然間好奇起來,那家人到底長什麼樣。
就像外麵傳的那樣,是家裏人沒關好煤氣罐,讓煤氣泄漏了。但我覺得,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就不會一直待在這個家裏遲遲不肯走了。
這棟樓不過才被封鎖了數月,就已經變成了個鬼樓,給人的感覺陰森而恐怖,別說是正常人敢不敢進來打掃了。
好在這棟樓沒了住戶,就算不打掃也很幹淨。
除了這個房間以外,其餘的房間我不清楚了,估計還是和主人搬走的時候一樣。
我們打著手電開始往臥室的方向走,客廳裏顯然是沒什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裏遭遇過火災,導致水管破裂的關係,從不知名的地方會不時傳來水滴的聲音。
滴答……滴答……
當吳隊長打開一扇門,撲麵而來的便是一陣涼颼颼的風,冷氣直躥。
“我們分開搜索,這樣快點。”吳隊長突然開始提議。
一聽到要分開搜索,不知怎的,我的心都開始忐忑不安起來,或許是我太過於敏感了。
吳隊長帶著梁小米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這個地方就隻剩下我和葉嚴生,小鬼頭被他給收進了口袋裏,如此一來倒也方便了許多。
這個家有三室一廳,哪怕是被大火燃燒過,但還是能看到這個家以前的繁華。
我抓這葉嚴生給我的那把銅錢劍,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然後開始搜索這個家裏的每一個角落。
將感覺放到最大,仔細去感應有沒有什麼陰氣特意集中的地方。
小鬼頭不在,我們似乎也少了一名將員。
衛生間是陰氣最集中的地方,當葉嚴生看著我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兩個想到一塊兒去了。
當我們走到衛生間門口的,周圍的溫度變得更冷了。
我在這個時候臉色微微一變,說:“葉師兄,那東西不會就躲在這兒吧?”
我緊了緊手裏的銅錢劍,已經做好了等會兒準備打一場的架勢。
但是,葉嚴生卻阻攔了我。
“你先別慌,等吳隊長他們來了再說。”
我知道,其實這件事情葉嚴生也沒有什麼把握,他隻所以等吳隊長來,是因為他想要等勢氣都聚齊了之後動手。
“嗚嗚嗚……”
一陣女人的哭聲透過我們麵前的這扇門飄進我們的耳朵裏,很縹緲,像是從一個密閉的空間裏傳來的。
我和葉嚴生兩人對視了一眼,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沒辦法等吳隊長他們來了,隻能先衝進去。
突如其來的女人哭聲,給這個原本安靜的空間裏增添了幾絲詭異氣氛。
葉嚴生一腳就踹開了衛生間的門,和外麵格局不同的是,衛生間裏的裝潢還和事發以前一樣,什麼變化都沒有。
我用手電筒往四周的牆壁上晃了晃,發現這裏麵根本就沒有那個女人的蹤影,倒是有水滴不斷的從天花板上滴下來。
水滴聲是從這個方向傳來的,難怪聽起來會那麼空幽了。
這裏發生了火災,按理來說衛生間是不可能還把持著原樣的,如果衛生間沒事,那麼那家人肯定會躲在這裏,或許還能逃過一劫。
“小心!”
我的手腕忽然被葉嚴生一拽,他拽著我就走到了他身後。
在我還來不及弄清楚狀況的時候,我看見衛生間右邊角落的一個位置,有一個很虛幻的人影正蹲伏在牆邊。
她是背對著我們的,但她的肩膀正不斷的上下抽搐,正哭著。
很明顯,這個虛影不是人,因為手電筒掃過去的時候她根本沒有影子。
女鬼發現我這邊傳來的光線,緩緩轉過頭來,露出一張有些虛幻的臉,看著挺漂亮,隻是一雙眼睛卻帶著幾分陰冷。
正當我要去問她是不是這裏的人之後,下一刻,她突然一躍而起,直接撲向我!
隻見葉嚴生將手中的黃符一扔,不偏不倚的貼在了那個女鬼身上。女鬼身上就像是被觸電似的,開始驚恐的大吼起來,我知道那很痛苦。
被黃符貼著的地方開始往外泛著黑氣,她的身子就摔倒在這冰冷的地磚上,渾身都在抽搐。
隻是這麼一道黃符,就已經將她傷得遍體鱗傷。
看來,她不是我們要找的東西了。
隻是,這個鬼的實力未免也太弱了吧?
這女鬼明顯就是一個普通的野鬼,或許有些小本領,但陰氣不該這麼重才對。
我原以為中了黃符,那女鬼就會灰飛煙滅,可曾想,她居然衝著我們露出一個極度陰冷的笑容。
一秒鍾的時間,我和葉嚴生手裏的手電筒全數被熄滅!
我試著按了幾次開關,但手電筒就是不亮,好像完全沉睡了一樣。
我急忙和葉嚴生兩人背靠著背,並作出一副防禦的姿勢。
這個房間裏不止有女鬼這麼簡單,還有更加厲害的角色。
我的瞳孔還在適應光線瞬間的變化,眼前一團漆黑,隻有幾步開外才有一點從遠處大樓射過來的光線。
“到那邊去!”
葉嚴生抓著我的手腕就往那有光線的方向走,隻是他的手冰涼。
這和我認識的葉嚴生有些不一樣,他的手應該沒有這麼冷才對。
但現在也沒時間多想,我跟在葉嚴生的身後就走到那有光線的地方站著。
回頭的時候,我發現房間裏依然是漆黑一片,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抓葉嚴生的手腕,可我卻撲了個空。
我什麼也沒抓到,這意味著什麼?
“葉師兄。”
我輕喊了聲他的名字,可寂靜的空間裏除了一片寂靜以外別無其他。
葉嚴生就這麼憑空消失了,我當然知道他不是故意要消失的,而是有人將我們給拉開了。
黑暗中,我看不見一絲光亮。
整個寂靜的空間裏,就隻能聽見我呼吸有些急促的聲音。
我的身子不斷的往後靠,我至少知道在我的身後有一麵牆。人的本意,或是在沒有安全感的情況下,都喜歡往靠牆的位置靠攏。
心理學上來說,這就是缺少安全感的表現。
我明明是一個人在呼吸著,卻有分明不止我一個呼吸的聲音!
我汗毛炸立,剛想要走,我的腰上卻忽然被一雙冰冷的手給抱住。
“別走啊,留下來陪我吧?”
接著,那雙手的主人便將腦袋湊到我耳邊,用著那如同寒冰的聲音和我說。
我渾身都在顫抖。
這雙手在黑夜裏顯得格外刺眼,她的雙手很慘白,白得一絲紅色都沒有。
我慌忙舉著我手中的那把銅錢劍,二話不說就朝著我身後的東西刺去。
那東西速度極快,在我剛要刺中她的時候,她就已經鬆開了我,突兀的消失了。
我沒有放棄,拿著銅錢劍就在我麵前胡亂揮舞著。
黑暗中,我好像打中了什麼東西,因為我感覺到了。
緊接著,一個虛幻的黑影漸漸變成了人的模樣,他就站在我麵前,用著他那雙直勾勾的眼睛在看我。
我下意識的後退,有些顫抖的說:“孽畜,看我不收拾你!”
我也隻是嘴上這麼說,其實誰都能看得出來,我現在一點本事都沒有。
他冷笑了聲,說:“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能有什麼本事。”
他的話無疑就是在故意刺激我,我也控製著我自己不要上當,但我還是沒辦法就這麼忍著。
我抬起銅錢劍,尖叫了聲,仿佛使出了我自身的全部力量,朝著他猛地刺去。
他的速度極快,讓我根本沒辦法刺到他。
也是到了現在,我才反應過來,剛才抱著我的明明是雙女人的手,但是現在出現在我麵前的卻是個男人。
從年齡上來看,都和我之前看到的那份文件裏所提到的相仿,看來他們就是那家慘死的人了。
當時慘死的一共有三人,有一對夫妻,還有一個六歲的小女孩。
因為當時拍到的照片都是屍體被燒焦之後的模樣,導致我沒法兒識別他們是否就是那文件上的一家。
但是現在看來,種種事情都聯係到了一起。
“嘖嘖,你好歹也是身為鬼母的人,沒想到你就這點本事?”
我的身後再次傳來那個男人輕蔑的聲音,我很討厭有人和我這麼說話,更何況對方還是個男人。
“你身為男人,難道就這點本事嗎?光用嘴說有什麼用,有本事就來點真格的,別讓我小看了你。”我說。
那男人的眉頭輕佻,顯然是上了我的當。
試想,這世上有哪幾個男人能受得了這種話語的?
男鬼沒說話,隻是他的視線卻看向了我身後。
我才剛轉過身,就看到葉嚴生正麵無表情的站在我麵前,猛地抬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心裏猛地一沉,心想著,葉嚴生怎麼會被鬼給控製?
我急忙去掰開葉嚴生的手,但是他的力氣好大。我幾番用力卻根本掰不動,反倒是肺部傳來一陣猛烈的窒息感。
別鬼控製了心智很麻煩,要是別人,我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興許就拿著銅錢劍刺過去了。但眼前的人是葉嚴生,我不忍心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