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始被劇烈的搖晃,我知道是門外的那個女鬼發瘋了。
她瘋狂的拍打著門,恨不得將門給拍爛!
“砰砰砰!”
敲門聲一聲接著一聲的傳來,我的視線緊緊的盯著那扇門,隻要外麵的鬼敢進來,我就和她決一死戰。
門聲停了,四周恢複了寂靜,但卻寂靜得詭異。
我推開陽台的推拉門,走到門邊,將腦袋貼在了門上,側耳聆聽著從外麵傳來的動靜。
那個女鬼,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忽然就不見了。
因為門沒有貓眼,所以想要看清楚外麵是否還有東西,就必須趴在地上,透過門底下的縫看。
在做這個動作前,我抬頭看了眼仍然站在陽台的女鬼,她臉上的表情還是那麼的驚恐。我從她的表情裏能夠得知,危險並沒有解除。
但這扇門是我們唯一可以逃出去的地方,絕對不能夠躲在裏麵等死。這樣一來,那女鬼簡直就是甕中捉鱉,輕而易舉的事。
我趴在地板上,然後轉頭去看著門外。
走廊裏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但是隱隱約約有一些淡藍色的光反射在牆上,我知道,這是電視的光。
我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轉頭去看了女鬼一眼。
可是下一秒,我就感覺腳踝上一涼,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了!
我慢慢的低頭,看著抓著我腳踝的那隻蒼白的手,我抬頭,再次看了眼站在陽台的那個女鬼,隨後,我便被對方強大的力量給拖了出去。
沒錯,我的身子就這樣被拽了出去,而且還是從門縫中。
那麼窄的地方,我居然都能夠過去。
我就這麼趴著,被對方拖的有些疼,一直來到客廳,對方才肯停下。
我剛要從地上爬起來,可誰知,那個女鬼就已經站在了我麵前。她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我,臉上滿是玩味的笑意。
隨即,她又“嘻嘻”一笑,那張臉猛然間被放大。我看著她那雙暗綠色的眼睛,漸漸的,我感覺自己仿佛陷入了催眠的狀態裏。
我沒了知覺。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就躺在自己的臥室裏,而外麵的天也已經亮了。
原來是場噩夢。
樓下還放著哀樂,還有人打麻將的聲音,好不熱鬧。
我從床上起來,發現渾身酸痛,抬頭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
我揉著發脹的腦袋,起床洗漱,然後到廚房弄了些吃的東西。剛剛坐在沙發上,還沒有一分鍾的時間,房門就被敲響了。
這個聲音很有節奏,聽上去很禮貌。
我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麵看了一眼,發現來的人是警察。
那兩名警察的目光不停的在門口掃過,接著他開始敲門,連續敲了好幾下,同時喊了一句:“我們是警察,請你趕緊把門打開。”
我皺了皺眉,但還是把門打開了。
屋子外麵,兩名警察的手中還拿著一副手銬,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銬住了我的雙手。
我錯的看了他們一眼,不知道他們這樣做的原因。
“兩名警官,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瞪大了眼睛,好奇的問著他們倆。
“到了警局你就知道了。”他們異口同聲道。
我身上還隻是穿著睡衣,但就這麼跟著他們走進了電梯,然後又坐在了樓道外的那輛警車裏。
在走出樓道的時候,我能夠看見大夥兒朝我投來的目光,那感覺就像是我做錯了什麼事一樣。
“哎喲,真看不出來啊,這麼年輕的一個姑娘,居然會做出這麼狠心的事情。”
在我上車前,在人群中聽到了這麼一句話。
坐在車上,我又問著坐在我身邊的警察:“到底怎麼回事?”
我的身份很少有人知道,更何況,除了我們警局裏的人以外,別的警局都不知道我。但是網絡上有我的資料,他們一查就可以查出來。
那人沒有回答我,隻是冷著張臉。
顯然,我們去的警局是在我家附近的一個小警局。
我幾乎是被推下車的,差點沒摔倒。
步入警局,兩名警員將我帶到了一個狹小的辦公室裏,我被按在了椅子上,就這麼老老實實的坐著。
五分鍾後,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是一個年約五十來歲的人。他隻是輕佻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走到了我旁邊那張單人沙發上坐下。
“我們懷疑你與一場殺人案有關。你有權利為自己辯解,但你的辯解將會作為呈堂證供。”
旁邊站著的一名警員嚴肅的說著,並將一份文件扔在了我麵前。
什麼?我殺了人?
我一直安分守己,再說了,我也是在警局裏工作的人,怎麼會知法犯法?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怎麼可能會殺人?我是法醫啊。”我和他們說著,但是,他們好像都不太相信。
“你們可以上網查。”我又補充了句,但是我的話,他們就像是沒聽見一樣,什麼表情都沒有。
我有些慌了,然後又問:“你們說我殺了人,那屍體在哪兒?是誰報的案?”
我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就是想要將這件事情給問清楚了。如果真是殺人,那我很有可能就是死罪。我一定要為自己辯解,因為這件事情的確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麼要認罪?
“你還敢狡辯?如今物證人證確鑿,我們還在你家門外發現了死者寵物的屍體,你怎麼解釋?”我的脖子被那中年男人給掐著,他似乎是這裏的老大,也就是隊長。
我哽咽著,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什麼來。
這些人,完全就不聽我解釋。
“我是蘇一菲,是名法醫,網上有我的資料,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查。”我艱難的說出自己的身份來,一般情況下,我是不對外人說的。
“不管你是法醫還是警察,犯了錯就是同罪。”
果然,那人還是不肯給我說話的機會。
我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艱難的想要呼吸,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很狼狽。但是我眼前的這群人,就像是瘋了一樣,對於女人也不肯手下留情。
這時候,我才發現,他們的臉是蒼白得沒有血絲的。
他們一口咬定了我殺人,卻不肯說出我究竟殺了誰。
正當我疑惑不解的時候,我的麵前突然扔下來一個東西,那赫然是一顆血粼粼的頭,一隻貓的頭!
我突然想起我那碗麵裏的肉,又看了眼這顆貓頭,發現它死得真的好慘。
它沒有閉上眼睛,就這麼睜著,用那雙貓眼看著我,仿佛充滿了怨氣。
“這顆貓頭是在你家門口找到的,它的主人就是你們小區的保安。有人看見,這隻貓一隻跟著你。它是家養的貓,怎麼會無緣無故跟著你?”
“難道你是想說這隻貓想找我報仇嗎?”我覺得這個人說話有些可笑,無憑無據的,隻是在我家門口發現了這顆貓頭而已,怎麼就能夠斷定我是殺害這隻貓和它主人的凶手?
“哼,你就是擔心這隻貓跟著你時間長了就會露出破綻。你說,小區裏那麼多人不跟,偏要跟你,是不是很奇怪?”
我仰著頭,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這個人,和他說理是沒用的。但是,我又不會功夫,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這碩大的警局,我好像隻看見了他們三個人,就算是再小的警局,怎麼會寒酸到這種地步?
我再次疑惑,我麵前的這些人並不是人。
但是我沒有直接戳穿他們:“你們不相信是嗎,我有證人,你們和他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便是。”
我知道,他們也不想暴露自己現在的身份,因為這樣一來,他們原先的計劃就會發生改變。
我讓他們叫來的這個人,正是吳隊長。
不過,我卻沒有和他們說吳隊長的事情,隻是說了他是我在小區裏認識的一個人而已。
電話撥通了以後,帶頭的那個人和電話裏的人說著,因為我說的是吳隊長的私人號碼,所以吳隊長也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
他的話我聽得很清楚,隻是不知道電話裏的吳隊長是怎麼說的。但我相信,隻要吳隊長聽到我的名字就會知道什麼,更何況,我剛才還故意發出了點兒動靜,因為我不想讓吳隊長一個人來,太危險了。
半個小時後,外麵傳來動靜,坐在我身邊的兩名警員聽到動靜都紛紛走了出去。門再次被推開的時候,卻沒再見到他們。
吳隊長帶領著他的手下衝了進來,我就知道,他能知道我現在的處境。
然而坐在我旁邊的那個人卻無動於衷,他依然坐在單人沙發上,翹著腿。
吳隊長一看就知道這個人不對勁,為了不讓無辜的生命犧牲,他朝身後的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進來。
那人慢慢把頭抬起來,一臉冷漠的說:“再來更多的人都沒用,你,不是我的對手。別在這兒多管閑事了,趕緊走吧,趁我還不想殺你。”
吳隊長冷笑了聲,然後又看了看我,那眼神仿佛是在說,讓我不要害怕,他會救我。
其實他能來,就已經證明了他會救我,我現在一點兒也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