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哭,我從沒說過怪你。隻不過羽湳所說的話,也是在理,這件事我已經說了讓你不要再管了,即便是你看到的,也有可能是你看錯了。”蚩帝有些無奈,但這種情況下,隻能說兩句話,將伊初現在的情緒安撫下來。
“我怎麼會看錯呢?那裏明明就是她們兩個人啊。”伊初有點慌亂,但是她努力的讓自己安定下來。
蚩帝底下了頭,他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心裏的天平秤完全傾向到了檾蒻那邊。
“羽湳為什麼會懷疑我?我都知道!”伊初緊緊地咬著嘴唇,鼻子又吸了兩下,聲音顫抖著。
蚩帝微微蹙了蹙眉頭,他發現,伊初有些糾纏不清,檾蒻被冤枉了,都沒有來說什麼,更沒有牽扯到別人來胡攪蠻纏。
不明白伊初為什麼一定要抓著這件事情不放。
“就因為我是外來的人,所以我的話才不被你們信任嗎?我就知道你們對我排斥,知道你們根本不喜歡我們,不想接納我們,羽湳妹妹也是這麼想的,對不對?”
伊初哭得更慘了,她站在蚩帝的麵前,柔弱的都快要站不住了,她捂住臉,聲音哽咽,有好幾次都說不下去了。
關於羽湳的言論,這兩天她在族內也聽過不少,羽湳在太陽部落的地位極高,說的話當然也如同首領一般被人爭相傳,當成真理一樣。
“你想多了,我們從來沒有不接納任何人!”蚩帝顯得有些無語,無奈地解釋了句。
伊初的這句話,讓蚩帝沒由來的反感著,因為伊初說的並不是她自己,而是她們。
她們,也就代表著這次所有從青石山過來的人。
這句話實在太重了,蚩帝背負不起。
“但是……但是……”伊初還想說羽湳對她的態度,但是她猛然發現,蚩帝的眸底,沒有任何的溫度。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蚩帝。
“羽湳更不會了,她最聽阿媽的話了,阿媽一直都是教導我們,隻要是來到太陽部落的,都是我們的族人,並沒有什麼外來的之分。”蚩帝又加了句。
羽湳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他太熟悉了。
明明是說檾蒻的事情,怎麼又說到羽湳的身上了。
跟羽湳有什麼關係?
“可是,就算她再怎麼信任檾蒻,也不至於汙蔑我吧,我隻不過是看到了,你們不想怪罪檾蒻,那我就當自己沒看見好了,
可是那些族人現在都在說……,偏偏說我才是推羽湳下水的凶手,蚩帝,這對我公平嗎?我隻是想保護羽湳,可反過來卻被他們這樣的懷疑。”伊初聲淚俱下,死命咬著下唇,讓自己看起來更委屈一些。
她其實想要表達的,不過是她是為羽湳好的,而羽湳現在為了檾蒻來冤枉她。
她是無辜的。
伊初的心中還有著一絲絲的僥幸心裏,那就是賭蚩帝對她的感情,會站在她這邊。
但是,她忽略了一點,那是羽湳,蚩帝的妹妹。
而且羽湳說的有憑有據,即便沒有,蚩帝也不會為了她去責怪羽湳,他蚩帝從來就是個護短的,太陽部落誰人不知?
這三天裏,檾蒻推羽湳下水的事情不了了之,並且因為這件事情延伸了另外的一件事。
不過這一切蚩帝都沒有關注到,也就並不知道,族人們都開始懷疑起伊初來了。
“說你是凶手?我並沒有聽到,回頭我也會說清楚的,羽湳和檾蒻並沒有看到你,她們肯定不會說是你推的。”蚩帝算是給了伊初一個解決的辦法和承諾。
但是,他也間接的告訴了伊初,外麵那些言論,一定不是羽湳和檾蒻說的。
蚩帝知道,自己的一起長大的檾蒻,還有自己最疼愛的妹妹,不會亂說話,更加不會空穴來風的。
“可是,大家都聽了羽湳妹妹的話,說檾蒻沒事,反而是我,我才是凶手,我真的沒做啊,蚩帝,你要相信我啊,這件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伊初點了點頭,一字一字地將她這幾天所受的委屈說了出來。
更重要的是將自己撇幹淨。
“嗯。”蚩帝淡淡的回應了一句。
“我千辛萬苦,差點死掉,才找到了這裏,加入了太陽部落,我高興還來不及,幹嘛要去害人,我隻想有個能容身的地方,能好好活下去~”
伊初哭的聲音更加大了起來,她的眼淚從未停歇過,一滴一滴地流在地上,還有幾次有些喘不上氣,全都是因為哭到哽咽所致。
“伊初,你別哭了,我都說了,加入這個家族就要把這裏當成家,關於外界的你說的這些流言,我會去說明白。你別哭了,別哭了好不好?”
蚩帝實在忍受不住伊初這種無休止的哭泣,上前一步,將她的手拉住,從身上掏出安若晞專門給她織的一塊布,“趕快擦擦臉吧。”
“其實我什麼都不求,隻求蚩帝你能相信我,哪怕整個族人都不信,我都沒事的,蚩帝,我就隻有你了,從小的時候我心中就有你,
是你的話鼓勵我活下去的,也是讓我堅持到現在找到你的!隻要你還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
伊初接過了蚩帝遞來的軟布,另外一隻手與其相握,緊緊地拉住了他。
此時此刻,伊初的口中全是兩人之間的過去,尤其是說起蚩帝如何如何承諾她的那些諾言,被伊初反複地提起加深,像是在刻意提醒蚩帝一般。
“我都知道,我也承諾過會彌補你的,這個你放心。”蚩帝淺淺應了一聲,拍了下伊初的手,跟著,便要將手抽出。
有些事情伊初說過一遍,蚩帝就記下了,沒必要反複重複。
“蚩帝我真的隻有你了,我現在隻依賴你,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樣。”還沒等蚩帝將手拉出,伊初的力道又加大了一分,她緊緊拉著蚩帝的手,不肯放開。
“蚩帝……,蚩帝你在嗎?東邊房子那出了點問題,需要你過去看一看。”還沒等蚩帝應聲,屋外便傳來了一個族人的喊聲,似乎是有事要找蚩帝。
蚩帝連忙應了一聲,“我在,我馬上就來。”
“你趕快回去吧,我有事得去忙了。”
說完,蚩帝的手邊從伊初的手中抽出,跟著連忙離開了。
他早就不想和那隻再呆下去了,所以跑得格外的快。
見到蚩帝離開後,伊初的臉才黑了下來,剛剛臉上帶著的唯諾表情,也在此刻完全消失。
她的眼慢慢擰起,泛起一絲陰冷的光。
蚩帝今天的樣子,明顯有一些改變了。
那個檾蒻現在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做,蚩帝就已經坐立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