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冷水打了一個激靈,加上猛然吸入的冷水,把婁生生的給嗆醒了。
等婁回味過來了以後。她立刻往四周看了看。
這是山洞裏,而且她還沒有死。
“婁,你怎麼來了。”庫力一看到婁行了,立刻問道。
婁聽到了庫力的聲音,立刻分辨了出來,一下子就從恍惚中清醒了過來。
“庫力……”婁順著聲音看了過去,看到了庫力,嘴唇開始顫抖,隻是喊出了庫力的名字,就再也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放聲大哭了起來。
“別哭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晞怎麼樣了?”庫力看到婁哭成這個樣子十分的心煩,直接大聲喝道。
“晞很好,晞什麼都沒有發生。”婁被庫力吼的有些害怕,連忙告訴庫力安若晞沒事。
“晞沒事?你確定晞沒事?”庫力一聽到安若晞沒事,當時心就放下來一些。
“沒事,晞真的沒事。”婁十分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你怎麼會來?跑過來做什麼?我聽說,還有人追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庫力聽到安若晞確定沒事,隻是放心了。
但是婁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要問清楚才行。
“庫力……”提到這件事情,婁又哭了起來。
她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庫力。
說完了以後,庫力久久沒有說話。
低著頭,看不見他的臉龐,也不知道他是喜怒哀樂。
許久,庫力采抬起了頭,麵色十分的平靜。
“你是說,白鍺族滅亡了以後,你們還是跟著蠻皺了。”庫力的眸光有種晶瑩在閃動。
這一刻,庫力的心中是難過的。
“也不完全是這樣的,那時候,蠻皺跟我阿媽說,如果我阿媽帶著當時剩下的幾個雌性,
留下來的話,他不會殺了我們,但是我阿媽沒有同意,帶著剩下的雌性偷偷跑了,當時蠻皺也沒有追我們,
我們這些雌性,也沒有地方去,白鍺族對麵的山上,本來有一個小山洞的,你是知道那個山洞的,
我阿媽她們去了那裏,本來,她們打算就在那裏住下來的,沒想到,才剛剛去,旁邊的部落就都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哪裏的部落,反正去了好多人,他們想把我們都搶回去,但是有好幾個部落,
他們開始打架,打了一會,他們協商,輪流騎我們,他們那麼多人,我們肯定會死,
然後,趁著他們商量的時候,阿媽說要逃跑,有些人不敢,甚至有些人覺得,如果可以跟這些人回去,
就不用再愁吃喝了,阿媽沒有辦法,就叫了一個小個子的雌性,讓她跑回去找蠻皺,讓蠻皺來救她們,
這麼下去,或許也是死路一條,肯定活不過一個冬天,於是那個小個子偷偷跑走了,那些人商量好以後,
就輪流過來騎我們,不管我們的死活,甚至有的還打我們,他們高興了,還會咬我們,
抓我們的頭發,往我們嘴裏塞他們的……,有人不聽話,他們當場就殺了那人,
我們以為我們都會死,這個時候蠻皺來了,帶了好多人來,把那些人殺死了,也就是那個時候,
我們活著的跟著蠻皺一起回去了。”婁把當時的情況,全部說給了庫力聽。
庫力再次沉默。
他不想去說嫫宂什麼,這麼看來,終究是白鍺族沒有保護好她們。
“所以,蠻皺讓你們來太陽部落,就是為了殺了我麼?”庫力接著問道。
“當時,蠻皺隻是說,讓我跟爻成為你的雌性,讓坻圻他們得到你的重用,然後這次,
讓你攻打寧戊族,剩下的,你都知道了。”婁咬了咬下唇。
“因為,他要親自殺了我,還想接管太陽部落。”庫力冷冷的笑著。
庫力知道,蠻皺不可能讓嫫宂他們殺了自己,因為若是嫫宂他們動了手,最多就是太陽部落內部的事情。
會從太陽部落裏再選一個新的族長出來。
而蠻皺親自殺了庫力,那就是不一樣的結局,他可以提著庫力的頭,來霸占太陽部落。
婁點點頭,她現在也能明白蠻皺的意思了。
“爻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是坻圻的,不管他用什麼樣子的巫術,都是沒有用的。”
庫力嘲諷的笑著,若是蠻皺知道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氣吐血。
婁驚異的看著庫力,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對啊,爻這麼可能會懷上庫力的孩子。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庫力,我能留下來麼?”婁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活著了。
“不能。”庫力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為什麼?庫力,我沒有地方能去了,我……”婁心中剛剛也想過,覺得庫力可能不讓自己留下來。
但是,不會那麼絕情,應該會說一些氣話。
萬萬沒想到庫力能這麼幹脆的就拒絕了。
“你想活著,但是,你聽了蠻皺的話,來太陽部落的時候,你想過沒有?你是琉璃族的人,
怎麼可以在太陽部落活著?”庫力挖苦道。
“我不在是琉璃族的人了,我……”婁立刻否認。
“現在是不是都無所謂了,最起碼你曾經是。”庫力打斷了婁的話。
“庫力,我求求你了,讓我留下來吧,讓我做什麼都行,我隻要活著,隻要或者……”婁伏在了庫力的腳邊。
她哭的很是傷心,腦海裏滿滿都是豐兀最後說的那些話。
她這輩子,隻會做豐兀的雌性,不會再做任何人的雌性了。
“就這麼想活麼?活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麼?”庫力滿臉的鄙夷。
“本來,不重要了,本來,我可能也是要死的,但是,現在對我來說很重要很重要,不管怎麼樣,
我都要好好的活著,我的命,不是我的命了,那是豐兀的命啊,他身上都是木矛,插的都是洞,
好幾個洞,都在流血,他嘴裏也在吐血,不停的吐血,但是,他把我推出來了,用他身體,擋住了那些木矛,
他跟我說,讓我跑,讓我活下去,他跟我說,我是他的雌性,所以,我要活下去,一直做他的雌性。”
婁早已經淚流滿麵,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豐兀那張吐血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