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事?什麼傻事?”共乙嘿嘿一笑問道。
“真是明知故問,你跟著我一起跳下來,真是傻乎乎的。”安若晞被共乙抱的快要喘不過氣了:“你先把我鬆開,我快喘不過氣了。”
聽到安若晞這麼說,共乙這才鬆開了安若晞,臉上仍舊是傻嗬嗬的在笑。
安若晞再一次上下打量了一下共乙,確定了他確實沒事。
他們兩個真是奇跡。
“我不傻,晞,我一點都不傻,如果真的有下次,我還是會這樣做的,因為那一次,我一直後悔到現在了,還好,上天給了我一次彌補的機會,晞,我很開心。”共乙的雙手在胸前合十。
他感謝上天,不僅僅給了他機會不讓他這一生有遺憾,還保住了他的命。
“那一次?哪一次?”安若晞愣住了,她還不知道,裏有什麼那一次的事情。
“就是你被烏夲抓走那次,你保住他的孩子的命,不然,他要殺了你,那次,我很想保護你,但是我膽怯了,我被我阿爸拉到後麵,就沒再出來……”共乙每每想到這件事情,都是無比的懊惱自己恨自己。
“這事你還放在心上呢,共乙啊,我不是沒事麼?而且,生死這回事,不是這麼容易看淡的,你那是真實的你,因為當時的情況你知道,烏夲一定要殺我的情況下,就算你出來了,最多也就死在我的前麵,我還是要死,那裏會有那麼多誰為誰死呢?”安若晞沒想到這是共乙的心結。
“可是……可是庫力就自己闖進去救你了啊。”共乙覺得自己真實太沒用了。
“當時的你,跟庫力是不一樣的,我已經是庫力的女人了啊,吃了獸心的,跟你,也隻是泛泛之交,庫力也是先溜進去再想辦法,也不是硬對硬的闖進去的,對不對?”安若晞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共乙了。
她想讓共乙覺得,庫力去救她,是因為庫力比他多了一份責任。
但是,她剛剛說的那段話,共乙也隻明白了一半。
就是庫力也不是硬闖進去的,僅此而已,別的他沒有辦法理解。
因為,共乙認為,他跟庫力一樣,都是那麼愛安若晞。
但是,庫力做到的,他沒有做到。
“共乙,你猜,這次我跟你掉下來了,庫力會不會認為我死了?”安若晞問道。
“恩?……可能會吧。”共乙其實也不知道,但是這麼高的地方,隻是他們走了狗屎運,滑到了這個夾縫裏,所以,庫力會認為他們死了把。
“好,那我再問你,之前,你覺得那次庫力比你勇敢,那麼這次,他如果認為我死了,他會不會現在也跳下來跟我一起死?”安若晞又問道。
“他……,這……”共乙完全沒辦法回答。
但是他內心認為,可能會吧,畢竟庫力那麼愛安若晞。
“我說,他不會。”安若晞莞爾一笑。
“不會?為什麼?”共乙不明白,安若晞為什麼這麼篤定。
“共乙,死其實不可怕,可怕的是牽掛,因為有牽掛,你才不敢就這樣去死,該受著的還得受著,有一句話,你應該沒有聽過,萬念俱灰了無牽掛,當一個人這樣的事情,他真的會想死就死。”安若晞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看透了,但是她認為就是這樣的。
“牽掛?”共乙愣了愣,重複著這句話。
“對啊,就像庫力現在,他若是要死,首先就要想想蚩帝怎麼辦?然後還要想想太陽部落那些人怎麼辦,而且他還沒有報仇,這麼多牽掛,他怎麼死?他可能真的想死,但是他知道,自己沒辦法死,所以,這種痛苦,是最折磨人的。”安若晞雖然笑著,但是內心極具的悲傷。
其實,她真的沒有把握,不知道庫力知道自己死了,會不會也鬧著要死。
庫力曾經說過,沒有了她,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孩子有采,他不擔心。
總之,沒有了她,庫力覺得自己已經沒有活的必要了。
她現在說的這些話,無非是安慰共乙的。
共乙沒有說話,直勾勾的看著安若晞。
“所以,當時的你內心知道,你並不是替我去死,隻是死在我前麵,是沒有用的,而且你還有整個米農族都在,共乙,你當時做的是對的。”安若晞掩住了悲傷,對著共乙綻放著笑意。
共乙依舊沒有說話,心中的暖意在一點點的擴散,他並不是心結打開了,是安若晞沒有怨恨他。
盡管他知道安若晞不會怨恨他的,但是聽到安若晞親口說出來,他好受一些。
安若晞的話,他也全部聽了進去。
牽掛,他是明白了。
就像現在,他一點都不牽掛米農族,就算沒有了他,他還有弟弟。
再說了,米農族又不大。
這一下,真的是了無牽掛了,跟安若晞說的一樣,死了就死了。
而且還跟安若晞死在一起,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我不後悔。”共乙薄唇微啟,輕輕的吐出這幾個字。
“什麼?”安若晞吸了吸鼻子,沒有聽清楚。
“我說,我不後悔,所以,晞就不要再說了。”共乙拉過了安若晞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他不希望安若晞再說自己做的是傻事。
安若晞歪了歪頭,看著略有些孩子氣的共乙,微笑點了點頭。
“對了,你怎麼會到大穀峰頂的?”安若晞這才想起來,共乙怎麼會第一個趕到的。
“索布去找我了,他跟我說,你離開太陽部落,來米農族,讓我對你好一些,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我就去太陽部落看看,沒想到我剛到太陽部落的時候,你已經去了大穀峰了,我就緊跟著來了。”共乙把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安若晞。
“索布怎麼莫名其妙的去跟你說這些?”安若晞聽到以後,仔細的想了一下明白了,“我知道了,這中間應該是叓的事情。”
“我們跳下來的時候,庫力來了,叓肯定被庫力抓走了。”共乙對庫力的能力還是不懷疑的。
“庫力應該會殺了叓。”安若晞說道,都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庫力肯定不會讓叓活著了。
“肯定會殺了,就是不知道怎麼殺。”共乙挑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