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們呢,好吃嗎?”巴林提高了音量,再次問道。
“好……好吃。”其中有個人壯著膽子回答道。
“之前吃過沒有?”巴林繼續問道。
“沒有!”這個人搖了搖頭,照實回答道。
“你們當然沒吃過了,這可是晞種的,知道晞是誰麼?”巴林接著問道。
“不……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
這一次回答的人稍微多了一些。
可能是看到剛剛巴林並沒有怎麼樣吧。
“晞是神靈之女,你們吃的這個果子,就是神靈之女種出來的,都是帶著靈氣的,當然好吃咯。”巴林說著又咬了一大口。
其他人都不說話了,神靈之女是真是假他們不知道,但是剛剛安若晞他們也看到了,確實跟別的雌性是不一樣的。
而且,這個果子是真的好吃。
“剛剛那個叫惔炻的,是你們得族長嗎?”巴林這才進入了主題。
“他……”剛剛說話的那個人有些犯難為,他也不知道現在如何稱呼惔炻。
在赤蟓族的時候,惔炻帶他們出來,是跟他們說,以後他們找一個人山洞,一起狩獵,不再分給其他人了,這個冬天,一個人都不會死。
他們跟著出來了,沒想到,這才出來就要死了。
“是,還是不是?”巴林臉色瞬間不好看了。
“不是。”那個人立刻回答道。
惔炻本來就不是,現在連個像樣的山洞都沒有找到。
他之前說的那個山洞,有些小了,他們擠在一起生火堆,很不舒服。
最起碼惔炻現在不是族長。
是
“怪不得了,不過他是不是族長,對你們來說都無所謂了,你們死了,他以後一樣可以當族長,他要是不當族長,隨便留下來,也能活著,隻可惜你們死了。”巴林惋惜的搖搖頭。
“他要留下來?”其中一人聽出了巴林話中的意思。
“你們死了,他沒有地方去,所以啊他要留下來。”巴林覺得,安若晞不讓他真的殺了他們,應該就是想問一些什麼話。
所以,他先探探路。
現場一下沉默了下來,但是,明顯的看到每個人臉上都無比的憤怒。
“快吃吧,吃完了,我就得殺了你們了。”巴林打算先嚇嚇他們。
聽到這句話,他們的心中再次恐慌起來。
但是這一次,帶著一些不甘。
盡管如此,他們除了吃果子的時候,放慢速度,一點一點的咬,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巴林倒也不催促他們,任由他們磨蹭。
終於,安若晞和庫力來了。
共乙實在不想看他們秀恩愛,直接回米農族去了。
到了矮樹林以後,就看到這些人在吃果子,都一臉的詫異。
結果聽到巴林說,等他們吃完果子再把他們殺了,安若晞不禁對巴林豎起來大拇指。
這一招太厲害了。
“巴林,你這招用的真好。”安若晞誇讚著,
這可把巴林誇的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跟他們說,吃了果子就殺了他們,他們不想死,就放慢速度吃果子,但是這個過程才是最難熬最崩潰的。”安若晞壓低了聲音。
巴林沒聽完全明白,但是知道這是對的,不禁嘿嘿的笑了起來。
“把他們先帶過去,這裏離山洞太近了,若是在這裏殺了他們,會引來野獸的,等明日,用他們引野獸來。”安若晞冷著臉,大聲說道。
聽到這句話,這些人既高興又悲哀。
高興的是,現在不用死了,悲哀的是,明天還是要死,而且還是那麼痛苦的死法。
“好。”巴林滿口答應著。
“把他們送到火炎城去。”安若晞走到巴林的身邊,輕聲說道。
巴林不明白為什麼要送到火炎城,不過還是照做了。
庫力一言未發,冷冷的看著這一切,最後隨著安若晞走了。
巴林要趕緊把這些人送去火炎城,還得回去安撫索布。
畢竟索瓦族死了幾個人。
安若晞在來的時候,已經讓人把塞默送回了火炎城。
塞默傷勢好的很快,幾乎是每天眼看著的好轉。
人已經給他送去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庫力跟安若晞回到了山洞,安若晞自然照顧狼牙的傷勢。
庫力則命人把門口清理幹淨。
他們都沒有去地窖裏,但是地窖裏已經炸開了窩。
地窖裏很冷,他們全部都凍的縮成了一團。
這有兩個地窖,一個大的,一個小的,他們現在就在小的這裏。
大的地窖,他們也看了,裏麵滿滿的吃的,什麼都有。
他們赤蟓族那麼大,即便是獵物最多最鼎盛的時期,都沒有儲存過這麼多獵物。
這個小的地窖也有,簡直讓他們瘋狂。
怪不得他們敢說讓人來換取食物了,這些食物,再過一個冬天也吃不完。
地窖太深,他們也爬不上來,隻能抱團取暖,即便如此,也越來越冷。
“惔炻,他們都死了麼?”有人說話了。
“我不知道。”惔炻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這麼久了,可能死了,惔炻,他們會殺了我們嗎?”那人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惔炻有些煩躁了。
“我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
“我也是一樣啊。”
“惔炻,當初你帶我們出來,就跟我們說,以後吃得飽穿的暖,也不用怕冬天了。”
“你還說,我們一個人都不會死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我死了,你們更不要想活。”惔炻有些發怒了。
這下,大家才安靜了下來。
但是,惔炻這個樣子,更加讓大家不能接受了。
片刻的安靜以後,他們又開始質問惔炻了。
“他們要殺人的時候,你也什麼不幫著說話。”有人第一個站出來說道。
“是啊,如果他們要殺了我們或者你,你是不是也會讓他們殺了我們?”有人又問了一句。
這句話,才是大家最想知道的。
惔炻沒有回答,而是站了起來,到了旁邊自己獨自蹲在了那裏。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明白惔炻是什麼意思。
但是惔炻現在臉色及其可怕。
大家最後還是把心一橫,走到了惔炻旁邊,把他圍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