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沒想到也是個閑不住的。”老伯走近後打趣。
王誌皓微笑著往旁邊讓了讓，他注意到就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老伯的表情已經相當自然了。
“遲婉啊，你會用柴火煮飯嗎？”老伯在廚房裏拿了一個不鏽鋼的小臉盆，然後舀了好幾碗米倒進去，開始淘米。
“沒用柴火煮過飯。”遲婉淡定地說，“不過放柴進灶我還是會的。”
“哈哈。”老伯回頭看了遲婉一眼，哈哈笑了起來，“行吧，你要幫忙就幫著放柴進灶，飯熟了要熄火我再提醒你。”
“嗯。”遲婉點點頭。
老伯手腳麻利地將米淘好之後，又把灶上的大鐵鍋洗了洗，然後倒米，放水，蓋鍋蓋。
一切準備工作就緒，遲婉左右看了看，在灶台後麵一米處堆放著很多碼好的木柴，旁邊一個籮筐裏麵放著很多幹燥的幹草。
遲婉蹲下身子，拿了許多砍好的木柴，慢慢的塞到灶台裏麵去。
“給。”肖子延遞了一個打火機。
遲婉接過來再拿了一把幹草點燃，一點點地塞進灶台。
……
“需要我做什麼您盡管開口。”王誌皓也不示弱，慢慢地將兩邊的袖子挽了起來，準備大展身手。
“你幫我切個土豆絲吧，呆會我來炒。”老伯說著從灶台底下拿了兩個大土豆，隨便刨了一下皮洗好再遞過去。
王誌皓跟師傅在一塊的時候就是他自己煮飯，所以切個土豆絲對他來說真不算個什麼事。
土豆往案板上一放，拿起刀咚咚咚地就開始切。
老伯看他刀工還可以，於是拿了其他的菜去洗。
他們兩人一個切菜，一個去洗菜，看起來還挺配合的。
隻有遲婉兩手不沾陽春水，她是第一次用柴火去煮東西，點燃的幹草塞柴火裏，結果過了好久裏麵都沒有點燃，倒是冒了不少煙出來。
“哎呀好多煙，快來幫下手。”
遲婉眼見王誌皓利索地切完土豆，又切了一大堆老伯洗完的辣椒生薑大蒜的，眼見著菜都要開炒了她這火還沒生起來。
因此不得不拉了站在一旁當背景圖的肖子延，讓他趕緊幫忙。
肖子延也沒做過這個事，皺眉看了看灶台裏麵，發現那裏的柴火被塞得滿滿的。
“要不，你把柴火抽出來一些再試試。”肖子延說。
“啊，好。”遲婉用手將煙霧拂開一些，看到灶台裏麵的確是柴火塞的太多了。
於是三兩下又扒拉出起碼一半的木柴。
“點火。”肖子延說。
“哦。”遲婉抓了一大把幹草點燃再塞進灶台。
這次幹柴倒是一次性就點燃了，劈裏啪啦的燒的很旺。
老伯進來後開了煤氣灶，端著王誌皓切好的菜就開始炒。
“我好久都沒吃過榨菜了呢，老伯這裏麵都是些什麼醃菜呀？”王誌皓把所有的配菜全部切好之後，便裝作感興趣的問。
“……”老伯聞言炒菜的手頓了一下，最後笑著將煤火給關了，“你要想吃醃製菜，那就抓點出來你再切一下吧。”
王誌皓立即回頭看了遲婉一眼，因為不知道老伯的真實目的，兩個人都潛意識的警戒防備起來。
老伯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他們之間的異樣情緒，很是平常地揭開一個瓦罐的蓋子，從裏麵抓出一把醃菜。
“這個醃菜放的鹽有一點多，必須得洗一下，不然等一下沒辦法入口。”老伯邊說邊用小不鏽鋼盆裝了點水，將醃菜衝洗了幾次，“切碎一點，等一下我用五花肉炒著吃。”
“好，謝謝老伯。”
因為師傅的原因，在他們還沒有確定老伯真有問題的時候，遲婉跟王誌皓都不想這麼早就和老伯翻臉。
所以現在也不好強行掀開瓦罐蓋子，至於裝作幼稚地故意去掀開看又顯得太刻意。
所以盡管王誌皓非常想去看瓦罐裏的東西也不得不克製。
望著丟在案板上麵的醃菜，又看了看案幾上那一排排的小瓦罐感覺真是一言難盡。
老伯將醃菜放好之後便繼續開始炒菜。
廚房裏一時之間變得有些安靜。
等到老伯將幾個菜都炒好，然後提醒遲婉熄了火之後，時間還沒到中午十二點。
不過中午吃飯其實早一點晚一點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卡子下來吃飯的時候，整個人有些無精打采的。
遲婉跟王誌皓兩個人也都惦記著那案板上的小瓦罐，心思也沒有放在吃飯上麵。
一時間，桌子上便隻剩下筷子扒飯的聲音。
“陽大師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吃飯快吃完的時候老伯突然出聲問。
“啊。”大概是注意力真沒放到這上麵，所以猛然聽到老伯的問話，遲婉原來準備夾菜的小手一抖，筷子就往地上掉去。
“哎，差點沒搶到。”
遲婉彎腰手忙腳亂地接了兩次才堪堪在筷子落地之前接住。
“幹嘛了你，反應這麼大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丟魂了呢！”卡子說道。
“不好意思，我剛才沒注意您說什麼，能重新再說一次嗎？”遲婉白了卡子一眼，轉頭問向老伯。
“我啊就是比較關心陽大師現在的情況。”老伯歎了一口氣，“畢竟以前在我這裏都住了好幾個月，這次過來竟然昏迷不醒的我這心裏著實不踏實啊！”
“謝謝老伯關心了。”遲婉笑了笑，“師傅很快就會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老伯一臉真誠的點頭。
吃完飯之後，遲婉他們都沒有出去，時刻想趁著老伯不注意溜到廚房裏麵去，看看那些瓦罐裏麵到底是不是全部都是裝的醃菜。
而老伯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沒有什麼事，他竟然拖了幾根竹子來在大廳裏麵編起了竹籃。
“先上去再說。”王誌皓眼見溜進廚房是不可能了，隻得叫遲婉一起回樓上去，再商討。
“師兄，你也覺得那些瓦罐不正常對不對？”遲婉一回到房間就迫不及待地問。
“嗯。”王誌皓點頭，“那些東西太多了，的確不正常。”
“瓦罐，什麼瓦罐？”卡子沒有見過廚房裏麵的瓦罐所以對他們說的話有些一知半解。
“廚房的案幾上麵擺了二三十個那種醃菜的小瓦罐。”遲婉說，“看到那些瓦瓦罐罐的東西一多，我就覺得有問題，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在滅絕老太那看多了有陰影了。”
“說的對。”聽了遲婉的話，卡子反應很大地伸出手指激動地在半空中點了好幾下，“滅絕老太的徒弟還沒死，她懂盅術，而且我們現在也知道老伯家的兒子學過盅術。
這些瓦瓦罐罐裏麵的東西很有可能就和滅絕老太那裏的東西是一樣的，隻是裝的東西不同而已。”
“剛剛我們吃的那些醃菜就是從其中一個瓦罐裏麵拿出來的。”王誌皓突然笑著說。
“靠，你能別惡心人嗎？”卡子一聽這話心裏就直翻滾。
“要不要這麼矯情？人家遲婉還是妹子呢，也沒像你這樣動不動就犯惡心，嘔吐的。”
“滾吧你。”卡子拍了拍心口壓下那股惡心的感覺，“我可是在昨天都還需要住院的人，你說話什麼的就不能體諒一下病人麼？”
“抱歉。”王誌皓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動作。
“切，半點誠意都沒感受到。”卡子才不信這種沒有半點誠意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