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難言之隱

雖然肖子延咬的並不重,但這種受製於人的感覺讓遲婉覺得很不爽。

當即反擊過去,比肖子延更大力地反咬了他一口。

“還說我屬狗的,你看你自己。”肖子延將額頭抵在遲婉額頭上笑了起來。

“是你先咬的我。”遲婉半仰著頭,瞪著眼理直氣壯的回道。

“是,是我先咬的你,我就是一屬狗的。”肖子延依然笑著說。

“滾。”遲婉睜大眼瞪了肖子延一會,最後沒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反正你就是一屬狗的。”

“行了,讓開。”遲婉推了推肖子延,她後背被粗糙的樹皮磨得難受。

肖子延看到遲婉皺眉,趕緊退開兩步,問,“怎麼啦?”

“沒事。”遲婉也沒有那麼嬌氣,推開肖子延然後慢慢往前走。

“生氣了嗎?”肖子延看了眼遲婉,她這說走就走的習慣,讓他根本分不清她到底是生氣還是沒生氣?

“我有這麼小氣麼?”遲婉白了肖子延一眼。

肖子延聽到遲婉說她沒有生氣,這才舒了一口氣,將雙手朝後抱著後腦勺慢悠悠的跟著溜達起來。

那副悠閑自在的模樣遲婉一看,心裏又不爽起來。

丫的,她這還在愁那個女鬼跟那個跑了的那個男人,這丫的居然那麼清閑自在。

“遲婉,你要在校園裏再逛逛麼,我陪你。”肖子延見遲婉半天不和他說話,想了想問。

“不。”遲婉直接拒絕。

“那……”肖子延愣了愣發現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

“噗,行了,你不用想了,我直接回去睡覺,估計明天警局就會找到人了,到時候又會有一天忙。”遲婉本來看肖子延那麼悠閑想冷他一下,不過到底沒有忍住笑了。

因為肖子延現在是隱身狀態,路過的幾個人見到遲婉老是一個人在那嘀嘀咕咕,忍不住回頭看了幾眼。

“靠,你他\/媽\/的要麼就別引我說話,要麼就不要隱身,你瞧見人家看我的眼神沒有,活脫脫跟看神經病似的,總是一個人對著空氣自言自語。”遲婉注意到路過的幾個人的眼神,立馬壓低聲音警告肖子延。

“知道了。”肖子延也注意到那幾人的眼神,現在被遲婉埋怨他也隻能無奈地同意。

回到宿舍後,遲婉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睡了。

第二天大概六點多鍾的時候,遲婉迷迷糊糊的接了卡子一個電話,說廖斯找到了。

遲婉愣了好一會,直到卡子說要馬上要和師傅一起過去將女鬼收了的時候遲婉才反應過來,廖斯原來就是昨天跑丟的那個男子。

“他現在在哪裏?還在警局嗎?”遲婉被電話刺激的腦子清醒了一些,趕緊起床單手鞠了一捧水洗了個臉。

“沒在警局,言鈺說他現在在我們昨天去的那個出租屋裏麵。”卡子在電話裏問,“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要,我馬上就過來。”

遲婉和卡子談過之後,立即拿了牙刷開始刷牙,然後換了一身衣服,攔了一個的士就趕了過去。

遲婉這次過去的時候,屋子裏的人更多,卡子,王誌皓,陽曆雲他們也比她更早就到了。

遲婉眼神在屋裏轉了一圈,很快就發現半躺半坐在床上的廖斯。

隻見他頭發雜亂,衣服上到處都是草屑,憔悴不堪的麵容再加上呆癡無神的眼神,遲婉差點以為他又被女鬼附體了。

“師傅。”遲婉隨便看了一下,迅速就走到陽曆雲旁邊。

“大叔,請你一定要幫幫廖斯。”言鈺好不容易等到卡子他們過來,一見穿著道袍過來的陽曆雲馬上將目光對準了他祈求道。

陽曆雲黑著臉斜了言鈺一眼,因為是卡子死纏爛打的拖著他來,沒收到錢就辦事,這讓他心情也是很不爽。

“你是想活,還是想死。”陽曆雲繞開言鈺走到廖斯的麵前很直接地問。

廖斯聽到陽曆雲的話等了老半天,才慢悠悠地抬著頭看了過來。

“什麼意思?”廖斯嘶啞著嗓子問。

昨天廖斯跑走的時候雖然驚慌失措,但聲音倒是宏厚有力,與現在嘶啞的仿佛沙子摩擦的聲音形成鮮明對比。

陽曆雲正想與廖斯對話,言鈺卻比他更快地開口。

“你聲音怎麼這樣了,要不要喝水,我給你倒杯水好不好?”

廖斯從被找到就沒有開口說過話,現在一開口聲音嘶啞成這樣,言鈺立即心疼不已地問。

對於言鈺不合時宜的插話,遲婉微皺了皺眉,但到底還是沒有說什麼。

屋裏的人似乎都在等著廖斯的回答。

而廖斯則抬著頭,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陽曆雲,似乎也在等著他的回答。

廖斯的反應讓言鈺有些尷尬,見陽曆雲遲遲沒有回答,不得不開口,“大師,你還沒有回答廖斯的話呢。”

陽曆雲看了言鈺一眼,見她沒有再開口說話,這才慢悠悠地說,“想活的話,就將女鬼纏著你的原因老老實實地說出來,我們再來幫你想辦法。”

“不說出原因,就是你口中的想死對不對?”廖斯見陽曆雲說了一半就停口不說,很激動的一把拉著陽曆雲的衣服,“你們就袖手旁觀看著我死對不對,對不對。”

“這就要看你自己的選擇了。”陽曆雲很強硬地一把扯過自己的衣服,語氣十分生硬的說道。

丫的,不出錢請他辦事就算了,還連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不肯說,他願意出手幫忙才怪。

再說了,昨天聽到卡子說那個女鬼的慘樣子,陽曆雲就覺得這事非常的不簡單。

而這個女鬼死纏著他不放,絕對有冤情。

這也是為什麼陽曆雲一定要讓他說出原因後再出手的原因。

活人有冤屈可以申訴,鬼也一樣有申訴的權利。

既然女鬼沒有去閻王爺那報到,那麼作為陽間的道士陽曆雲認為他也應該給鬼一個申訴的權利。

“鬼纏人還需要理由嗎?還需要原因嗎?”廖斯斯竭底裏喊道,“大師,請你幫幫我吧,我把我所有的錢都拿給你,隻要你能幫我把那個女鬼給滅了,求求你了。”

陽曆雲聽到錢,心裏動了一下,不過馬上他又搖了搖頭。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

人犯了法,就應該受到應有的懲處,鬼若是害人,那麼被滅了也是天經地義。

廖斯見陽曆雲不吭聲,忽而“撲騰”一下跪在床上,砰砰砰的磕起響頭來。

“大師求求你幫幫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廖斯不停地磕頭祈求起來。

“大師,您就幫幫他吧!”屋裏的其他人見廖斯這幅模樣都忍不住出言幫道。

要知道在現在這個社會,能讓人跪著磕頭求人,想必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會這麼做。

“我說了想活你就必須說出原因,不然我是不會出手對付女鬼的。”廖斯的反應讓陽曆雲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揣測,於是寸步不讓的說道。

“大師,你怎麼能這樣,未免也太不盡情理了吧!”言鈺看到廖斯的樣子心疼不已,很不恁地說的。

“女鬼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死纏著他,肯定有原因,他必須把原因說出來,否則我們誰也幫不到他。”陽曆雲淡淡的說道。

他經曆的事情夠多了,如果連一個小女孩的指控都那麼在意的話,他這些年就白混了。

“我,我……”廖斯籌措著怎麼也不肯說實話,最後幹脆一閉眼躺床上,“隨便吧要死就死,反正我活著也沒意思了。”

“廖斯,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真的有難言之隱,說出來我們幫你想想辦法呀!”同來的幾個男同學很關心地問。

他們不解廖斯有什麼話不能說?還有什麼能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是啊,廖斯,不管是什麼,都沒有命重要,你有什麼就對大師說啊!”言鈺看廖斯一副徹底放棄了求生欲望,準備等死的姿態當即就哭了起來。

“言鈺,你別管了,我的事大家都管不了。”廖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放棄了求生的欲望,他現在的情緒好像突然就穩定下來了。

居然開始回應大家的話了。

“你有什麼話不想讓我們聽見,我們都出去就行,你可以和大師私底下說,好不好,算我求你了。”言鈺哭泣著使勁搖了搖廖斯的手。

“這樣吧,你們都出去,有什麼話我和他好好的聊聊。”陽曆雲皺著眉說。

雖然他認為犯了錯就必須得到嚴懲,但是好死不如賴活著。

要知道他以前遇到過的那些委托人,比廖斯慘幾倍的都有,人家都苦苦的尋覓求生的機會。

這家夥給他機會居然還不珍惜。

就現在廖斯這種等死的姿態他就非常非常看不慣。

“這件事我不想說了,大師,你既然不願意出手幫忙,就走吧!”廖斯躺在床上,眼角掃到大家都出去了之後這才開口說道。

“行,這可是你說的,待會女鬼來,我就站在旁邊看著她怎麼折磨你。”陽曆雲搬了把椅子坐到離床不遠的地方,“我想想她會怎麼對付你呢,聽我徒兒說,她全身都有被肢解過的痕跡,這鬼和人可不一樣,她生前是怎麼死的,害人的時候她就會用同樣手法去對付人,想想一個被肢解過的女鬼,殺人的時候,她又會先肢解你的哪一個地方呢?”

“別說了,都說了我不會再說,你說什麼都沒用。”廖斯本來平靜下去的心因為聽到陽曆雲的話又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很惱火地凶過來阻止他繼續說。

“頭,手,腳,還是直接鋸成兩半,想想這個畫麵就覺得很刺激啊!”陽曆雲沒理廖斯的話,繼續慢條斯理的說道,“不知道這樣一點一點被鋸斷手腳會是什麼感覺呢,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血流盡,痛得渾身打顫卻隻能看到手腳被切斷的無奈,嗯,我是不是應該把我的兩個徒兒也叫進來,好好看看這場戲。”

陽曆雲滿意地看到廖斯臉色又開始發青,故意推開凳子,往門邊走去,“我還是叫我的徒兒進來看看吧,這麼生動的戲怎麼能錯過呢?”

“站住!”凳子挪動的聲音很明顯刺激到了廖斯,他大吼一聲,當看到陽曆雲真的站住後,這才很忐忑聲音也很低的問,“我說了你會幫我保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