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不自覺起舞也是感到好玩,如今聽到千山雪這麼一說,才感到事情嚴重。
李欣忙停下腳步,緊張兮兮四處張望,“呃,我不會已經招來不幹淨的東西了吧?”
千山雪沉寂,越發用力環抱住李欣,似乎擔心放手之間,李欣就會消失不見。
“千山雪?”李欣感覺到千山雪的緊張,頓時有些心虛,“我答應你,以後不跳就是了。”
“嗯。”千山雪濃重的鼻音,卻不肯放開李欣,“讓我抱一會,就一會。”
千山雪的語氣當中含著濃濃的依賴,李欣一度感覺自己是聽錯了,兩人大概就分開這一天而已,千山雪不至於吧。
“我聽說這山裏有許多好玩的吊橋。”千山雪正膩歪,白小花這貨大咧咧踹開門,興致勃勃直奔李欣身邊,一把扯住李欣衣袖興奮道,“你還記得轎夫所說的鬼娶親麼?據說就是吊橋上發生的故事。我想去看看,說不定也能遇到。”
千山雪不是實體,雖然無法被白小花擠開,卻也擠不開白小花,隻能橫眉豎眼十分不悅瞪著忽然撞入“搶走”李欣的白小花。
“我還真是好奇這裏的傳說是真是假,憑著我陰陽道傳人的火眼金睛,一定能夠看出其中的蹊蹺!”白小花唰唰兩下,擺出一個替天行道的姿勢。
白小花陸陸續續說了許多傳聞,反正關於湘西的古怪事一向很多,縱然白小花四處打聽,知道的也是皮毛。
也不知說了多久,白小花才恍然大悟,“說好了一起下去吃飯的,我們去看看孫美張玲到了沒。”
李欣頗為好笑,白小花說話時,千山雪一直瞪著白小花,那模樣倒是有幾分孩子的任性。
“小花向來大咧咧,不如你和我們一起下去吧。”李欣好像沒見過千山雪吃東西,隻是想拉著千山雪一道。
千山雪頷首,繼續瞪著歡喜、嘰嘰喳喳不停的白小花。
李欣看到千山雪這樣算是無奈了,既然千山雪願意瞪那就瞪著唄,反正白小花也不會有事。
白小花和李欣在樓下餐廳坐了會,白小花越說越開心,不一會便看到張玲下樓,濕濕的頭發肯定是剛洗過澡。
“孫美不吃麼?”白小花見隻有張玲一人,咋呼道,“她是不是不舒服?我看她中午臉色就不好。”
張玲一怔,莫名其妙道,“剛才我洗澡出來,就沒看到孫美。”
張玲這話說的白小花目瞪口呆,“是不是出去問路了?我也是出去找老鄉們問了一圈,想著計劃明天去哪裏。”
白小花說的很有道理,李欣也感覺孫美對這裏十分有興趣,不次於白小花的好奇心。
“那我們先吃。待會我買點東西回房間給她。”張玲見白小花這樣說,倒不是很擔心。
千山雪微微含笑,“我看你這次玩的很開心。”
“嗯。”李欣毫不隱藏,伸了個懶腰笑道,“許久不曾這樣放鬆了。”
千山雪倒是開始沉默不語,許是感覺李欣這樣放鬆也好,半晌,千山雪笑道,“小心山裏的東西。”
李欣仔細想想,這深山裏的傳說恐怕不是空穴來風,多半是真有此事,被別人傳的越發神奇了。
也難怪千山雪會擔心。
李欣想著也是嬌嗔笑道,“你若是如此擔心,不如明天和我們一起去?”
“好。”千山雪似乎等的就是這句,麵不改色答應一聲。
李欣反而感覺,是不是中計了。
三人很快吃完,因為走了一天紛紛表示累了,有張玲打包一些飯菜回房間給孫美備著。
各自回房休息。
白小花因為興奮過度,很快熟睡過去。
“千山雪,白小花告訴我這個手鏈與第一代神女有關。”李欣心裏還惦記著手鏈的事,“你知道這些傳說麼?”
“不知道。”千山雪麵無表情,似乎很不想提及關於巫女的事。
李欣頷首,倒是歎了口氣,“許是我想多了,遠古時期經過許多天災人禍,如何能夠完整傳下曆史。”
李欣頓了頓,忽然挑起眼簾,鬼鬼瞧著千山雪,“千山雪,你給我唱首歌吧?不然我睡不著啊。”
千山雪通體巨寒,臉色緋紅,有些別扭,“我……不會。”
李欣有幾分不信,千山雪聲音一向好聽,怎的就不會唱歌。
千山雪見李欣這種眼神,弱弱歎了口氣,“我唱歌不好聽……要不唱幾句,你莫要笑。”
李欣頓時歡喜,頷首。
千山雪依舊有些別扭,俊美的麵容紅如胭脂,半晌,才輕輕唱道,“南有鳳兮北有魚。美人若兮負堂皇。若即若離中士兮,永不離……”千山雪唱的李欣從未聽過,隻感覺千山雪優美的聲音唱出來,帶著些許柔和與哀怨,竟十分好聽。
李欣枕著千山雪的歌聲,慢慢沉睡。
南方有鳳凰,擇良木而棲。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
千山雪目光深沉,膩在李欣身上,細不可聞歎息。
白小花這貨出來遊玩精神極好,李欣還未睡醒便被白小花拍醒,“李欣快點起來。”白小花急躁不安,不停拉扯著李欣的被子,大聲嚷嚷道,“出事了。孫美徹夜未歸!”白小花這話叫李欣頓時清醒,馬上翻身而起瞪住白小花。
“什麼叫做徹夜未歸?”李欣有些迷糊,孫美對這裏不太熟悉,能去哪裏。
但看白小花的表情不似作假,難道真出事了?
白小花滿頭大汗,也很無措,“剛才張玲來敲門,我才知道孫美徹夜未歸。”
李欣也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孫美就算貪玩也不會半夜不回。
“我昨天太累了,就把打包的飯菜放在桌子上,沒注意就睡著了。”張玲站在門口,有些慌張,“結果我早晨起來,發現孫美還沒回來,我才感覺到不對勁,這趕緊來告訴白小花。”
看來張玲手足無措,是徹底把白小花當作救命稻草。
“會不會是太晚,孫美不認識路,所以沒及時回來?”李欣不敢耽誤,趕緊洗漱,“或者是她回來了,早晨起的比你早,又出去了?”
張玲搖頭,“不是的。我下樓問過前台,前台說根本沒看到孫美回來。如果孫美回來肯定會走大門,總不能爬窗戶吧。”
張玲這樣一說,白小花也感覺到嚴重,不過白小花感覺也排除不了李欣所說,孫美是迷路了。
李欣梳洗完畢,快速背上包,對張玲說道,“你帶我們去你們房間看看。”
張玲這才想起什麼,更是慌張,“孫美不會走遠的,她的背包還在房間。”
白小花一怔,“背包還在?”白小花頓了頓臉色越發嚴肅,“李欣,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李欣頷首,說不定能夠找到什麼東西,或者看看孫美的手機有沒有帶。
張玲見兩人都要先到房間看看,也不敢多耽誤時間,徑自打開房門讓兩人進去。
隻見孫美的包放在床頭櫃上,大大的包裏也不知裝些什麼。
李欣也顧不上許多,直接打開背包。
孫美的背包裏裝著幾件衣服,還有一隻布娃娃,“這個娃娃是孫美從家裏帶來的?”李欣詫異,難道孫美習慣抱著布娃娃睡覺?
張玲臉色有些難看,“我沒注意。”
“等一下!”白小花劈手搶過布娃娃,仔細看了看,“這娃娃說不定是孫美在這裏買的。我昨天也在路邊攤看到一樣的。”
白小花似乎發現什麼,“這娃娃上還有名字?”
張玲也是疑惑,仔細看了看,好像知道這個名字是誰,努力回憶,忽然驚呼道,“這個是孫美前男友的名字!”
“前男友?”白小花莫名其妙,手下意識摸著劉海,“難道孫美是把這個娃娃當作自己的前男友?”
“這叫做鬼嬰。”千山雪摒眉,拉住李欣後退一步,警惕看著白小花手上的布娃娃,“湘西巫婆利用孩子生前的衣服做成布娃娃,然後召喚回孩子的魂魄,封鎖在布娃娃當中。隻要給鬼嬰好處,鬼嬰就會幫雇主完成心願。”
李欣嚇了一跳,“你的意思是,這個鬼嬰是孫美請來的?”
“沒錯。鬼嬰身上有她前男友的名字,恐怕她的詛咒就在前男友身上。”千山雪俊逸的嘴角挑起,若有所思,“看來她是真恨那個男人。”
李欣倒無心顧及千山雪的話,急急問道,“那會不會是鬼嬰把孫美帶走的?”
“有可能。”千山雪不置可否,單手護住李欣,“也沒有可能。”
李欣感覺千山雪這話和沒說一樣。
“看來我們現在隻能出去找孫美了。”白小花唉聲歎氣,將布娃娃重新放回孫美書包,“不如我們三個分頭走,若是有什麼事就趕緊打電話。”
張玲聽到白小花這話忽然想起什麼,忙從孫美枕邊拿出手機,“她沒帶手機。”
白小花看到手機以後終於鬆了口氣,“這次看來恐怕就是因為沒有導航所以迷路了。”
“這裏雖然傳說很多,不一定會遇上,你們放心好了。”白小花說完趕緊拉著李欣和張玲出門。
白小花在門口詢問一番,大概知道孫美是朝哪個方向去了,才指出三個方向,要三個人分頭走。
李欣眼看白小花和張玲奔兩個方向,頗為頭疼,“千山雪,你能感覺到孫美在哪麼?”
千山雪身子一僵,好笑道,“你和我有婚姻在身,自然是夫妻同根,你若是我危險我能感覺到。但這並不說明,所有人我都能感受到。”
千山雪都無法,李欣更是感覺到無望,深山茫茫,難道就這樣走下去?
估計半個月都沒法找到。
“不過你放心,孫美身上有白小花的符咒,她不會有生命危險。”千山雪見李欣無限惆悵,也不忍心繼續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