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雪躺在院子中央長長的頭發隨風飄揚,在月光下的千山雪美不勝收。
千山雪的魂魄越發透明,李欣顧不上其他,慌忙取出銅錢劍逼出千山雪的束魂,抬起手將劍指向千山雪,“月之光芒天之明媚,萬物聚集聽我製靈……”李欣抬起手慢慢扶著千山雪的束魂逼入千山雪靈體,隻見束魂借著月光慢慢進入靈體,千山雪以可以遇見的速度恢複正常,透明的魂魄逐漸有了觸感。
“千山雪!”
李欣眼見千山雪靈體恢複,馬上撲到千山雪身邊抱住千山雪,“為什麼還不醒?”
“千山雪?”李欣湧現無限悲傷,使勁晃著千山雪,幽幽哭泣。
“李欣。”千山雪咳嗽幾聲,表示很受傷,“我現在無比虛弱,你可以不這樣晃我麼?”
李欣聽到千山雪戲謔的聲線頓時眼睛一亮,抽泣著抬起頭,對上千山雪似笑非笑的眸子,“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沒辦法把你救回來了。”李欣說著悲從心來,嗚嗚咽咽小聲哭泣。
千山雪淺笑,目光複雜,“你很勇敢。”
“我們現在怎麼辦?”李欣知道就算千山雪現在回來,外麵還有羽空等著,“不對,這麼長時間,他怎麼還沒出來?”李欣記得自己為千山雪聚魂之前,餘寡婦兒子已經成為厲鬼,現在怎的沒有一點動靜。
“雖然你感覺時間很長,其實並沒有過幾秒。”千山雪抬起手指著李欣身後。
李欣頭皮發麻,驟然感覺身後寒氣加重,難道他就在自己身後。
“現在怎麼辦?”李欣有些束手無策,他化身的厲鬼和其他厲鬼不同,他是作為替死鬼,一般來說替死鬼死的不明不白,怨氣比其他厲鬼更大,基本上無法化解怨恨。
在他的潛意識當中,必須時刻警惕尋找自己的替身,這樣才能夠投胎轉世。
千山雪臨危不亂,嘴角含笑溫潤如玉,“琳琳回來了。”
“你這個女人也並非一無是處。居然能將千山大人的魂魄找回來。”琳琳懸在半空,看起來精神比剛從亂墳崗出來那會好了許多,李欣現在才注意看清楚。
琳琳回來又怎樣?李欣莫名其妙,難道琳琳回來,這隻厲鬼就可以消失麼。
李欣正愣神,下一秒雙手落入一個冰冷的手中,“放心。”
千山雪含笑的眸子,給李欣一點安慰,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有人給了李欣答案。一陣輕聲的音樂,叮叮當當隨風飄散,好聽的聲音伴隨著迷人的香味,餘寡婦家整個被照亮,隨著這一切的發生一個穿著黑色長袍踏著雲彩而來,手中拿著一個黑色如雞毛撣子一樣的東西。
邪魅的表情,好看的臉龐,居然比千山雪差不了多少。
這樣一個男人從天而降,讓李欣目瞪口呆,呆愣愣盯住眼前的男人,內心想著這個男人到底是誰,這樣的出場方式未免有些太酷了。
“千山大人。”黑袍男人俯身跪拜,畢恭畢敬的模樣讓李欣渾身一頓,莫名其妙看著千山雪,這算哪門子事?
眼前這個黑袍男人看起來很厲害,居然還對千山雪跪拜,那千山雪如此厲害,為什麼還會被鎮住。
黑袍男人以眼睛的餘光瞄李欣一眼,繼續藐視李欣,“千山大人,要不要我把這個厲鬼帶回去?”
“你是誰?能把這隻厲鬼帶回去。”李欣好不禮貌打斷黑袍男人,畢竟現在的李欣更關心他到底是誰。
黑袍男子麵無表情,冷酷撇李欣一眼,顯然在輕視李欣,根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他就是傳說當中的黑無常!”琳琳雙眼閃著星星,絕對崇拜,“我是為了救千山大人才把黑無常請來的。”琳琳非常嫌棄撇撇嘴,眼底滿是對李欣的不屑,“順便告訴你,白無常大人現在也在門外對付那個破大師。估計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白大人的對手。”
李欣淚流滿麵,很想現在就問千山雪到底是什麼鬼,居然連黑白無常都驚動了。
而且並且,琳琳為什麼對他們兩個鬼如此崇拜,相比較而言難道不該是李欣比較厲害麼。
當初可是李欣把這貨從千山雪哪裏救回來的,這貨不知道感激也就算了,居然還敢輕視李欣。
黑無常對李欣熟視無睹,輕輕轉身對著餘寡婦兒子念著咒語,同時搖晃著手裏的雞毛撣,隨著雞毛撣的搖晃,李欣耳邊響起點點鈴聲,清脆的鈴聲如招魂一般,隻見餘寡婦兒子忽然安靜下來,如受到召喚一般慢慢飄向黑無常。
“緣來緣去,魂隨風散,執念迷茫,何苦隨之。”
黑無常隨著雞毛撣子的搖動輕聲梵唱,餘寡婦兒子身上的暗黑色氣息逐漸化作乳白,乳白過去化為透明,輕輕飄入黑無常的黑色雞毛撣子當中。
“哇,這個雞毛撣子真神奇,哪裏買的?有沒有這個同款啊?”李欣滿眼豔羨,這個雞毛撣子真的很好用,居然能夠收服一個厲鬼。
黑無常臉色一黑,陰惻惻看著李欣,怒喊道,“這個是招魂幡!”
“行了。”千山雪慵懶躺在李欣懷裏,眼底滿是對李欣的寵愛,“她沒有見過招魂幡,怪不得李欣。”
“你把他的魂魄給帶回去,好好淨化讓他投胎。”
黑無常嘴角抽了抽,滿是對李欣的仇恨,無奈老大發話,隻好忍聲吞氣,“是。”
黑無常說著妖媚的雙眼狠狠瞄了李欣一眼。
黑無常抬起頭,渾身充滿肅殺的氣息,“看來老白已經把外麵解決了。”
“千山大人。”黑無常半跪在千山雪麵前,“還有那隻用他做了替身的鬼,我們……”
“這個不用你們管,我會解決他。”千山雪懶懶抬起手對著黑無常揮了揮,“你們可以回去了。”
“是。”黑無常麵無表情,目不斜視根本無視李欣,默然飄過,在李欣麵前消失不見。
李欣狂汗,難道鬼都這樣高冷?貌似第一次見到千山雪的時候,千山雪也是這樣。
也不知道外麵的白無常是不是也這樣,李欣忽然對琳琳所說的白無常充滿好奇。
“不用看了。他們已經飛遠了。”千山雪靈力已經恢複的差不多,眼看著李欣滿含深情目送黑無常,語氣裏滿滿的醋意。
李欣非常不舍,直到黑無常看到蹤影,李欣才轉過頭意猶未盡,嘴角掛著奸笑,極其猥瑣的搓了搓手低笑,“千山雪,老白和老黑的關係是不是特別好?”
“是。”但這有什麼關係?千山雪有些警惕,看來以後不能讓他們兩隨便出現了。
“那他們……”李欣很不好意思偷偷瞄著千山雪,這話問出來似乎不太好吧,“關係特別好?”
千山雪微微眯起雙眼,這話李欣剛才不是問過一次,“你到底想說什麼?”
哎呦,李欣臉色緋紅煞是好看,這話怎麼可能隨便問出口呢,尤其還是一個女孩,李欣跺跺腳更是嬌羞,“我就是想問……”
“千山大人我發現這裏有東西!”琳琳出現的非常及時,李欣淚流滿麵,想問的話還沒說出口呢,就被打斷了。不過幸好琳琳及時出現,否則李欣大腦短路真問出口,還不一定千山雪會不會直接掐死自己。千山雪妖媚的眸子挑起,那洞察一切的目光讓李欣心驚膽戰,不知所措躲閃千山雪的目光。
“我們去看看。”好在千山雪沒有繼續追問,這讓李欣深深鬆了口氣,急忙拋開心裏雜念跟在千山雪身後跑入房間。
隻見餘寡婦在靈床下放著一個火盆,火盆裏有些尚未燃盡的紅色紙。
“給人燒紙難道不該是黃色的紙錢麼,為什麼她燒的是紅色?”李欣心裏升起不詳的預感,餘寡婦總是透著奇怪,從大紅色的婚紗到燃燒大紅色紙,也不知是從哪裏學的。
琳琳臉色鐵青,複雜的目光直勾勾看著千山雪,根本視李欣於不顧。
難道有什麼不對?李欣吞咽著口水,可憐兮兮看向千山雪,“這……”
“這是冥婚。”千山雪麵無表情,“她燒的紅紙上肯定寫著春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她應該知道了自己兒子是因為春花之手,所以心有不甘想要他們死了以後結婚。”
李欣目不轉睛,半晌才忽然反應過來,驚呼,“你的意思該不會是……”
春花也會去死?
千山雪毫不猶豫頷首,“冥婚也分為很多種,餘寡婦使用的手段是最狠的,估計十二點時春花就已經死了。餘寡婦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孤單。”
“把對方的生辰八字寫在紅紙上,結為冥婚的同時那個人也會死。”
“他們的靈魂在陰間會在一起。”
李欣感覺渾身冰冷,也就是說餘寡婦是想要春花去死。
“但是他的魂魄已經被黑無常帶走了。”李欣有些慌張,這樣的話春花和他還能在一起麼。
千山雪嘴角挑起一副你很笨的表情,“冥婚不會輕易解除,除非雙方同意。”
李欣歎了口氣,偷偷瞄著千山雪,這個男人一直都是拽拽的,能解釋這麼多已經到極限了吧。
如果說現在提出解除冥婚,他會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