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朱雲軒望著床上的睡美人,美女,誰不喜歡?但是他是個有原則的人,他不會乘人之危,他覺得黃嬌也就是一時衝動,並不是真正的喜歡自己。

隨後,朱雲軒起身準備去客棧大堂去喝酒,打開門剛好看見聶風回來。現在已經是晚上,看樣子他是剛剛工作完。

朱雲軒走上去,說:“聶風,這麼晚才回來?吃飯了嗎?”

“剛吃完,雲哥你呢?”聶風回答道。

“我也吃完了,不過現在想喝點酒。”

“走,我請你,雲哥,我現在也有錢了。”聶風難得豪氣了一會。

“好,這次要不醉不歸。”朱雲軒下午的時候剛替小辰報仇,了卻了一樁心事,心情也是大好。

兩人進城後轉了半天才知道現在以是很晚賣酒的地方都打烊了。

朱雲軒說:“真是掃興。”

聶風說:“我有辦法。聶風掏出一錠銀子,價值也就二十兩。這已經是目前市麵上價值最大的了,五十兩的銀子很少見了,基本上都是用銀票代替。

聶風就用這錠銀子用力敲響一家客棧的門。敲了一會兒裏麵有燈光亮起,然後客棧的門打開了,門口站著兩個手提棍棒的夥計和一個氣勢洶洶的老板。聶風笑眯眯的把那錠銀子舉到老板麵前說:“麻煩你給我來兩壇最好的酒。”氣勢洶洶的老板馬上就像變戲法一樣換了一副喜笑顏開。他把那銀子拿了喝斥夥計,“還傻站著幹什麼,快給這位大爺拿兩壇好酒,再白送隻烤雞……”

聶風把一壇子酒遞給朱雲軒,朱雲軒說:“看來你以前用這辦法。”

聶風笑著說:“我以前有錢的時候用過。從此我知道用一大錠銀子敲哪家客棧的門老板都不會生氣的,就算很晚了。”

兩人各抱著一壇子酒在街上走。

聶風問:“我們該去哪兒喝酒?”

朱雲軒說:“去哪兒都行最好是別回店裏,要是把黃嬌那丫頭吵醒了她一定會吵著和咱們喝酒,我和她喝過酒,吐得我滿屋子都有是。”

聶風說:“這覺得黃嬌這丫頭就像酒一樣,你不喝心裏很想喝,等你喝了又很頭痛。”

聶風比喻得很好。朱雲軒心裏就有這種感覺,看不見黃嬌的時候很想看到她,而看到她後她又讓他感到頭痛。

倆人抱著酒壇子在空曠的街道上走了一會兒聶風指著一家雜貨店說:“我知道那店晚上沒人住,我們上房頂喝酒不會吵著別人。”

於是倆人就上了那家店的房頂。聶風開了封口先舉起酒壇子往嘴裏灌了幾大口,然後他用袖子一揩嘴充滿豪氣地大聲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朱雲軒被這個比自己大四五歲的年輕人的灑脫無羈的豪氣感染,他拍開封口端起酒壇一口氣喝了少半壇,然後他高聲道:“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不管世事變幻,高處不勝寒。”同樣是豪情飛揚。

聶風說:“能與雲哥這樣的豪傑相識相知是我聶風平生最大的快事!來,雲哥,咱們兄弟碰一壇!”

朱雲軒說:“能與杜兄弟這樣的人有緣成為知己也是我的榮幸。豪傑我可是愧不敢當,咱們兄弟再碰一壇。”兩人又豪飲不少。

朱雲軒躺下來望著空中那照遍古今見證過無數人間悲歡離合的月亮思緒萬千。

聶風也躺了下來,他望著空中明月對朱雲軒說:“我小時候每次看到月亮就有個奇怪可笑的想法。我想它成年累月不管春夏寒暑掛在天上難道它就一點也不累嗎?”

朱雲軒說:“那你現在又是怎麼想的?”

聶風一本正經地說:“它不累。”

朱雲軒笑了,聶風也笑了。

的確,我們每個人小的時候小腦瓜裏都有許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和念頭,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心中那些天真的想法和那份寶貴的純真卻漸漸失去了。這不能不說一種損失。

朱雲軒望著天上的明月,他又想起了家鄉的月亮。不知在家鄉那邊的你們還好嗎?爸、媽,你們是否也在想我呢?

一時間,朱雲軒思緒紛飛,他想起了兒時的事情。

“雲哥。”聶風說:“我有一個疑問想問你可又不知該不該問。”

朱雲軒說:“你問吧。”

聶風說:“你惹了黑風寨,殺了他們的堂主、舵主,而且你殺他們的時候還是公開的,你為什麼要不計後果這樣做?”

朱雲軒說:“這個問題我倒是可以回答你。我分屍劉亮是因為他殺了我我的嶽父,你也知道,小雨現在是我的未婚妻,劉亮殺了她的父親,你說我該不該殺他?我現在隻能告訴你這些。”

聶風說:“這就夠了,那他們真是該死。隻是你不應該留下活口而讓他們把這些事傳出去。”

朱雲軒說:“我不在乎,反正我要遲早和他們做徹底了結的。”

聶風說:“原來好戲還在後頭?”

朱雲軒沒說自己的真正身份,而是反過來問聶風:“說說你吧,你是怎麼進入十大年輕高手之列的?”

聶風笑著說:“連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被人排了進去,這就像一個人本來很窮但別人確認為他很富有一樣。我對什麼江湖第幾根本就沒什麼興趣,我隻想做個普通的江湖人。再說江湖這麼大奇人異士太多了,誰能說清誰是到底是第幾。”

朱雲軒很有感觸地說:“世事如浮雲,虛名誤人深呐!”

然後他對聶風說:“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聶風說:“問吧。”

“你為什麼在你的刀鞘上鐫刻著一雙破鞋?”

這個問題在他第一次見聶風的時候就想問了。他對此感到很好奇。

聶風沉默片刻就給朱雲軒講了一段他幼年所經曆的悲慘往事。聶風講得很慢,仿佛他又回到了那個他今生永遠也無法忘記的年代。那個年代留給他的是一段難以忘記的傷痛。這段傷痛在帶給他痛苦的同時也無時無刻不激勵著他。

他說:“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爹就死了。我現在還記得那個晚上。他大口的吐血,吐的地下到處是血,可是我們卻沒有一點辦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那樣痛苦的死去。他臨死前眼睛還是睜著的。我想,他是舍不得丟下我們。爹死後我娘拉扯著我和姐姐。我娘還有病,我們家太窮了,我從沒穿過一雙真正的鞋。都是姐姐上給編的草鞋穿。冬天腳凍的都流黃水。看著別的孩子穿著鞋,心裏那時最大的希望就是有一天能有一雙鞋穿。不再穿草鞋……”